gu903();然而还未黑色影子走多远,衔枚疾驰的骏马陡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悲鸣,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了地上。
黑色影子不明就里,惊慌之中抬眼望去,却见坐骑马头中箭,正躺在地上拼命挣扎,看样子已是活不成了。
见状,黑色影子心头一紧,便要转身而逃。
但恰在此刻,有人却比他更快,一个套马索飞快的袭来准确的套入了他的脖颈,向着后面用力一拉,黑色影子已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陆瑾手持弓箭走了过来,望着挣扎欲起的黑色影子,冷声吩咐道:“留下活口,给我抓住他。”
几个亲卫立即轻声应命,上前用套马索直接将那黑色影子捆得结结实实,带到了陆瑾的面前。
陆瑾冷冷一笑,伸出手来扯下了黑色影子的面罩,一张年轻而又惶恐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见状,陆瑾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道:“狄公,鸣响聚将鼓,召集所有大将前来中军大帐议事。”
片刻之后,轰轰烈烈的聚将鼓在唐军阵营内炸响起来,搅破了黑夜的寂静,三长两短,正是聚将之号令。
突闻聚将鼓,五位总管均是二丈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陆瑾深更半夜聚将意欲何为。
然而将令不可违,总管们也只能立即穿衣着甲,朝着中军大帐飞赶。
待到总管们进入大帐时,陆瑾早就已经在帐内等候了。
今夜他一身玄铁甲胄,一领红色披风,手中还拄着一把金鞘长剑,年轻的脸膛上丝毫没有笑意,布满了肃然冷峻之色。
瞧见陆瑾如此肃杀的模样,刘景仁、阎温古、爨宝璧、淳于处平、沙吒忠义五位总管均是面面相觑,疑惑不解,暗自猜测必定是有什么重大军情发生,陆瑾才会如此神情。
待到众将参见问好之后,陆瑾环顾帐内一周,嗓音如同秋风掠过般冷然:“诸位,本帅心头一直有一个不解之问,今夜召集大家来此,想要听听是否有人与本帅感同身受。”
单单的一句话,更是令诸位总管一头雾水,都不明白陆瑾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阎温古抱拳言道:“陆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吾等一定洗耳恭听。”
“也不知陆帅口中的不解之问乃是何也”刘景仁已是出言询问。
陆瑾轻轻颔首,言道:“自我军踏入鄯州的那一刻起,本帅便觉得吐蕃人似乎对我们的行踪以及军中情况了如指掌,特别是在裴行俭元帅病逝之后,吐蕃人便恰到好处的对鄯州发动了进攻,这一切一切也真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陆瑾话到此处,诸位总管全都露出了思索之色,不少人已是连连颔首,表示同意陆瑾之言。
“特别是在大莫门城外,吐蕃元帅达古日耸妄想以裴帅之死瓦解我军军心,若非本帅临时找到一个老者假扮裴帅,说不定已经大事休矣故而本帅实在猜不到吐蕃人为何就那么肯定裴帅已死,不惜一切手段乘着这个机会对鄯州发动进攻,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消息如此灵动,并有恃无恐本帅这段时间几近思忖,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闻言,阎温古当先醒悟了过来,惊讶言道:“陆帅的意思,莫非是说咱们军中有奸细与吐蕃人暗通曲款”
“对。”陆瑾点了点头,嘴角忽地溢出了一丝冷然的笑容,“而且这个奸细身份只怕不低,才会如此了解我军情况。”
轻轻一句话,登时就让帐内温度陡然下降,众总管你望望我,我望你,眼中闪烁着惊骇莫名之色。
陆瑾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淳于处平的身上,冷笑问道:“淳于总管,不知你对本帅刚才的话有何高见”
淳于处平神情一滞,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镇定自若的开口道:“陆帅的猜测很有可能,末将也认为必定是有奸细泄漏了我军的消息,使得吐蕃人对我军的情况了如指掌。”
第八四七章军中奸细下
陆瑾冷笑着点了点头,平静而又清晰的继续言道:“故而这段时间,本帅一直令狄公暗中查探奸细的身份,好在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今夜,我们抓获了奸细派出去联系吐蕃人的信使。”
说罢,陆瑾大手一挥,对着狄仁杰下令道:“狄公,速将今夜所抓获的那个信使带上来。”
陆瑾的话音落点,帐内全都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之声,总管们竟不敢相信陆瑾已经抓捕到了奸细派出去的信使。
未等大家惊讶消散,李元芳已是带着两名护卫押解着所抓获的那个黑衣信使大步赳赳而至,信使年轻而又惨白的脸膛在灯烛下是那么的显眼。
陆瑾目光凌厉一扫,望着淳于处平似笑非笑的言道:“”淳于总管,可否觉得本帅所抓获的这个信使有些眼熟似乎正是出自你的军中啊。”
轻轻的嗓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不吝于一声沉雷惊得所有人为之色变,特别是刘景仁、阎温古、爨宝璧、沙吒忠义四人,更是用惊骇莫名的眼神盯着淳于处平,显然不敢相信亲如手足的同袍,居然是敌国的奸细。
一瞬间,淳于处平的额头已是冒出了点点细汗,脸上神色更是惨白如纸,他结结巴巴的言道:“陆陆帅,末将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大响,陆瑾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帅案上面,脸色铁青无比,咝咝怒声道:“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哼本帅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懂,事到如今难道还想要隐瞒”
淳于处平强自镇定了下来,拱手言道:“陆帅,此人的确是末将亲卫队之人,但是末将绝对没有令他前去给吐蕃人通风报信,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陆瑾冷笑道:“既然你现在还想矢口否认,那好,本帅在这里问你一句,每次本帅召集诸位总管商议军情,军情却总是会泄漏给吐蕃人,而且今天白天我们商议之事,又是出现在了此人所带给吐蕃人的信件当中,若非你故意泄漏消息,区区亲卫怎会知道”
淳于处平严肃开口道:“陆帅,末将自从来到鄯州,一直恪尽职守,英勇作战,绝对没有勾结吐蕃人陷害同袍,至于这亲卫是如何知晓我军商议的军情,请恕末将不得而知,末将承认放松了对下属的管教,应该受到惩罚,但是陆帅你也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牵连到末将的身上。”
“好一通狡辩之词。”陆瑾静静的注视着淳于处平,目光犀利得如同两柄长剑,“前些日本帅下令你与爨宝璧前来大非川集结待命,攻打吐蕃人的围水堤坝,然而走到半途之中,你却突然病倒,致使耽搁了足足两天时间,本帅猜想当时你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将我军准备夜袭攻打堤坝之事送给吐蕃人知晓,若非本帅当机立断,未等你们到来便率领弱军攻打堤坝,说不定吐蕃人已是有了防备,而我们不仅水攻之策无法进行,说不定还会陷入吐蕃人的包围当中。”
淳于处平颤声言道:“陆帅,当时末将的确是身体不适,才耽搁了行军速度,并非你所想得那样。”
陆瑾冷笑道:“身体不适如此憋足的借口也敢前来糊弄本帅本帅早就已经询问过为你诊治病情的军中医士,他却说你根本就没什么重病迹象,还很奇怪为何你不能离塌起身,淳于处平,事到如今将你的阴谋速速如实招来,否者本帅一定让你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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