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后最后还是回来了,可对方脸色阴沉,竟连圣上一面都没有见到。
“王商壬那个逆臣!”
她掀翻了茶几,双目赤红,几乎透支了全部的精力。
梅幼舒忙将她牵坐下,试图安抚着她。
“只有王首辅陪着圣上,圣上连皇后都不见。”宫嬷嬷解释道。
梅幼舒问:“那太后呢?”
王家一直都与徐太后来往甚密,太后为何都不露面。
“太后早在这些事情前就一直一病不起,人都是昏沉的,更不要替与她说什么了。”宫嬷嬷说道。
nbs梅幼舒觉得这些巧合得都让人害怕。
而皇后与宫嬷嬷,她们全然沉浸在当下的伤心之中,毫无察觉。
“娘娘,外面围了好些人,都是宫廷侍卫,他们说……说您自今日起不可以随意进出。”那宫人说道。
皇后抬手一拍桌案,正要起身冲出去,却又一阵眩晕坐回了远处。
“王家的人想造反了吗?”皇后心力交瘁道。
梅幼舒迟疑道:“会不会是和孝国公府的人有关……”
皇后扫了她一眼,道:“孝国公府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梅幼舒正想说出邵行墨的在山庙中所作所为,可又想到对方的威胁,抬头看向殿外,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这一切。
当下说出这些话,不仅皇后也无能为力,也许还会因此而害了对方……梅幼舒只好暂且将那些事情搁在了肚子里。
“一切都是以圣上的命令而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说动外面的人。”宫嬷嬷焦心道。
皇后疲惫不堪,梅幼舒与宫嬷嬷扶对方进内殿休息。
只一夜过后,后宫仿佛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早膳奴婢试过针了,是没毒的。”宫嬷嬷端来膳食说道。
皇后将她递来的碗推开道:“我不想吃,他们害死我的儿子,困住的我丈夫,如今又想困住我,接下来还想怎样,想要吞并了皇室吗?”
宫嬷嬷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
“圣上子嗣单薄,除了太子殿下,宫里还有个不满十岁的二皇子殿下,您说他会不会有危险?”
皇后顿时激动起来,想要往外走去。
“您去不了。”宫嬷嬷尚且还能冷静说道。
“咱们需要信得过的人去。”宫嬷嬷说着看向了梅幼舒。
皇后愣了愣,也看向了她。
梅幼舒见她们都看着自己,却毫无退后的余地。
“我……我去。”小姑娘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没那么害怕。
紧着时间,宫嬷嬷便给梅幼舒换上了宫女的着装,随后又交代她去往惠妃宫中的路线,叫她无比要探知二皇子的情况。
梅幼舒反复在心中默背下后,这才往外走去。
门口的侍卫见她手里端着残茶与杯具,只当她是寻常宫女,这才放行。
梅幼舒走到隐蔽的地方便将茶盘放下,转而顺着宫河往北摸索去路。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背,偏偏没走多久,就看见一个中年太监扛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前赶去。
那男孩哭闹不休,挣扎不止,叫那太监一时吃力,忙扯了腰带将对方手腕绑住,口中还念念有词。
梅幼舒从河边拿了块大石头,用力朝那太监脑袋砸去。
那太监连喊都没喊一声,就倒进了河里去。
“宫女姐姐,快救救我。”那二皇子哭道,“我母妃被人勒死了,我要去找父皇母后,让他们把那些恶奴处死。”
梅幼舒替他解开手腕,听得这些事情听得都有些麻木了。
至今为止,这一切对小姑娘而言,就像天崩漏海,地裂岩浆那样可怕的事情一般。
灾难像瘟疫般蔓延传染,让每个人都跌入了一个陷阱里去。
有人想要摧毁皇室还是想要取而代之,她还不得而知。
从袭国侵犯蜚镇开始,宫廷的内部便逐渐乱了。
太子薨逝,圣上病倒,皇后被软禁,惠妃被勒死,二皇子又要被带往何处?
若再往更可怕的地方想一想,那么袭国无缘无故发起的攻击会不会也是与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有关?
这一切也许都是一个人所为,那人看准了,一出手,便是狠毒至极,甚至各个关节他都预知了提前处置好一切。
梅幼舒将二皇子带回了皇后宫殿,偏老远她就看见了门口的侍卫,顿时又被难住。
二皇子则是惊喜地要往前跑去,梅幼舒忙将他拉到假山后,但这一番动静已经引起了侍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