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吴威扬也是一脸的激动:“现在正值中日宣战,希望这本书能惊醒更多的国人,重铸我热血中华”
“嗨,嗨,你们这么做可没有征求何――,哈哈,先生本人的意思吧人家写书也要吃饭的,没听何先生说自己身无分文了么”
北洋武备学堂的缁科副大队长沈兆翱笑嘻嘻的说道:“别到最后国人都惊醒了,可何先生倒像咱们国朝的雪芹老先生一般,穷的饿死了。”
嫩你妹儿的,这个乌鸦嘴
何长缨心中暗骂,却不敢拿眼去看沈兆翱这个精明的家伙,怕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伪装。
他一脸正色的看着似乎老实好骗一些的吴威扬说道:“某岂是为了这些阿堵物而写书是为了我心中的那个少年中国而写,只要能唤醒国民,就算是饿死,也不过是区区小事这本书我一钱银子都不要,只求能有更多的有志国人看到这本书,我别无所求。”
“好一句别无所求”
沈兆翱嘻嘻哈哈的赞了一句,急着说道:“出书的事就交给我了,今夜我就安排书局的人手连夜排版,只要世杰你舍得砸银子,五天之内无让这本书流遍整个津门卫。”
何长缨听着沈兆翱的好一句别无所求,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这小子似乎看透了自己邀名的打算,在故意的讽刺自己。
他狐疑的看向沈兆翱,而沈兆翱也满眼笑意的看着何长缨,看的何长缨也拿不准他那句话的真实心意,只得郁闷作罢。
“这书最快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我是说,我想尽快给咱们武备学堂的学员人手一册。”
林云瑜望着一脸痞殆的沈兆翱追问。
“想要最快的拿出五百本的书样,这个得烦劳吴大哥陪我走一趟了,虽然是家里的书局,不过我的话在老头子那里也并不是完全好使。”
沈兆翱依然一脸的嬉笑,不过吴威扬几人已经熟知他这外表吊儿郎当,说出的话可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习性。
“这不是问题。”
吴威扬一脸的理所当然的点头答应。
“何先生,这本书的名字就起呐喊,还没请你署名。”
陈世杰修好毛笔的笔锋,恭敬的递向何长缨。
薛迎春这小娘们怎么还不回来
何长缨站起来看了门口一眼,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我自小就熟习泰西的钢笔字,毛笔字不能如众人眼,诸位不要见笑。”
“字乃小道。”
林云瑜一锤定音。
何长缨接过陈世杰手里的毛笔,想了想,洒脱的一笑,直接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何长缨。
“噗呲――”一声,沈兆翱没能忍住,抿嘴笑了出来。
虽然看到何长缨一手的丑字,吴威扬面色扭曲,心里哀叹的想着,这个何长缨倒是大才,可这字也太难看了,似乎就从来没有进行过自小的毛笔开蒙。
而陈世杰目光内的火苗,反而燃烧的更加的旺盛了。
在南洋的私塾里虽然他也写毛笔字,可是到法兰西留学以后,见证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荣光,耳听着当年巴黎公社那伟大壮烈波澜壮阔,他立刻就换上了西装皮鞋,从此就完全摒弃了毛笔,开始用钢笔写字。
这个何先生竟然比我更加彻底,直接不屑于学毛笔字,活在这个世俗的满清,那得有多大的毅力来抗争啊
林云瑜不满的瞪了沈兆翱一眼,看着何长缨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的心思就如他的话那样,字乃小道,不足为提。
何长缨听到沈兆翱的笑声,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举笔继续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行诗: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手缚长龙。
第二十八章弱国无外交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手缚长龙
随着何长缨这句难看的诗句写下来,身边的几人均是目光一亮。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手缚长龙;这句残诗大气倒是大气,不过短短十二个字,一连用了两个长,两个手,不免有些啧啧,要是让我改,我就改成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孽龙。”
沈兆翱一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做派说道。
何长缨笑而不语。
“兆翱你这话我不赞成,中国的诗词文章就是因为太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所以往往到最后连基本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
陈世杰第一个站起来表示反对:“你看看西洋的诗词: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时暂且克制自己,相信吧,快乐的生活就会来临你看意思表达的多清晰不像咱们的诗词云山雾罩,越解越歪。”
“这样就很好,最明晰的就是最好的。”
林云瑜也站在何长缨的这一边。
“得,算我什么都没说。”
沈兆翱依然一笑的笑容,豪不为意。
“昨天上海和香港那边的报纸都刊登出来了,何先生您是对的;”
这时候吴威扬转移了话题,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激愤:“英国和日本确实签订了通商条约;而且昨日津门的报纸还刊登了前些日子英国的泰晤士报的一篇原文,上面的英国人竟然为东洋人的炮击辩护,说东洋的炮击合乎国际法理,现在国内无人不骂英国的无耻。”
屋子里陡然沉默下来,就连一直脸色轻佻的沈兆翱,也收起了脸上的散漫,眼睛里冒出熊熊的怒火。
何长缨感觉自己的烟瘾来了,来到满清这七八天,自己一根烟都没有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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