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向前推进了大约三百米远的距离,已经跟日军的外围防御阵地相距不到两百米,元思凯大声的重新下达命令。
“噗噗”
一把把的火把被点燃,然后被远远的丢向日军阵地,天寒地冻草木枯萎,这些火把随即在双方阵地间燃烧起来,给援朝军和日军提供了清晰的射击视野。
而一营炮队的那挺格林炮只朝前推进了两百米,就停止了推进,看到前面的援朝军都匍匐前进,炮口随即再次怒吼起来,喷射出密集的金属弹流。
“进攻”
这时候,南城墙的李搏虎也大吼着发布命令,步兵三营的士兵们随即加速朝南扑去。
“北边也有清军,抵御射击”
之前看到南城门的烟花,奥山义章就留了一个心眼,把部队四分放在东面阻击,四分放在北部待命,两分放在西边警戒。
果然战事才打了几分钟,北边的战争就穆然爆发起来。
“嗒嗒嗒嗒”
“格林炮,卧倒,卧倒”
负责北部防线的十四中队中队长小原一明大尉,一看到格林炮那刺目的火光,就大吼着命令端枪蹲射的士兵立即卧倒躲避。
“点火,丢过去”
在黑暗里乱枪打了一会儿,李搏虎部匍匐前进到了日军前沿阵地一百五十余米的距离,大吼着命令部队点火照明。
“射击,射击”
而日军因为早有提防,所以之前在防御线上做了大量的简易土堆掩体,一时间双方枪来枪往,僵持在一起。
“大队长,是援朝军的服装;他们的火力太凶猛,而且城内有六千敌军,是不是先朝着西边撤退”
负责东线阻击的第十五中队中队长常冈寛治大尉,猫腰跑到奥山义章的面前,焦急的说道:“对岸的士兵根本过不来增援,咱们只有三个中队的兵力,再不突围,随时都会被围歼。”
奥山义章望着黑黝黝的西边,满脸扭曲的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援朝军的奸诈,围二留一,他们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敢说下令部队朝西突围之时,就是全军覆没之时”
“命令西线发动进攻,这些日军也不是猪,能猜不到西边有伏兵给我立即发功全线攻击,用绝对的优势兵力,完全碾压他们”
打了半天,看到战线僵持在一起,李搏虎就不耐烦了,后悔听团部那个小参谋于泽清围二留一的忽悠,直接下令西边二营的两个连立即投入战斗。
“咻啪”
看到又一道同样的烟花冲上天空,而且偏向正西,奥山义章顿时就变了颜色,大吼着命令道:“第十六中队北线,东线阻击士兵,立即回到西线,立即回西线设防”
“攻击”
负责西线的副营长马德草,之前就一直在腹诽于泽清这个沈兆翱的爱将是半瓢水。
现在一看这个战局,日军死活不上钩,而自己这边近400的兵力却不能投入战斗,马德草心里面早就急的在骂娘,却碍于命令不敢妄动。
现在一看到李搏虎那边发出的进攻烟火,马德草立即大吼着命令部队立即投入战斗。
“八嘎,苦也”
奥山义章看到西边不但果然有伏兵,而且人数还不是一般的多,顿时叫苦不堪。
然后,奥山义章就回头默默望了一眼静静停泊在江边的那八艘小船,脸上各种扭曲的神情,在飞快的变幻着。
“兄弟们,哥哥来帮你了”
突然,在安东城南城墙上面亮满了火把,传来了一片大吼大笑。
然后那两挺架在城门上的北洋军械局仿制的格林炮,就居高临下的轰然开火,把子弹像泼水一般的朝着江岸扫射而去。
这种大角度的精确倾斜射击,顿时打得趴在地上攻击的日军鬼哭狼嚎,机枪子弹耕犁之处,留下一片片的死尸。
“不要慌乱,射击,射击,天皇万岁”
“天皇万岁”
随着奥山义章的大吼,阻击防线上的日军纷纷大吼着拼死阻击。
而这个时候,奥山义章却已经开始把第十四,十五,十六中队的中队长们调回江岸水边,并把负责内围防御的士兵全部撤回渔船。
然后飞快的解开牵在江岸的船绳,八艘渔船上面挤着一百四五十个日军,慌乱的朝着对岸逃去。
看到大队长和中队长都坐船逃跑了,在外围阻击陷入绝境的日军顿时就军心大乱,一些日军大吼着拼死死战,一些反身跳进冰冷的江水之中,更多的则是放缓了枪击,起了投降的打算。
援朝军不虐待俘虏,而且以前在栽松院活捉了高桥重三他们,又无条件放了,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能够活,没事儿谁愿意去死
不久,枪声就渐渐停息下来,除了跳江注定要被冻死的,死硬不降被活活打死的,余下两百多个日军,随即投降。
第三百五十七章一枪毙命
第二天清晨,援朝军,仁字军,安东县吏衙役,进入安东县城。
而侥幸逃回对岸的奥山义章,一边在岸边设防,害怕神出鬼没的跟神经病一样的援朝军,发神经渡江突袭,一边派井上政继大尉快马奔赴义州请罪,陈禀战情。
何长缨,江自康,宋禧,一群大清的将领官员来到江畔。
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和大批的俘虏,江自康,潘金山,尹得胜,宋禧,这些仁字军的将领和安东县的官吏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儿。
昨夜那场大捷,对比着盛军的糟糕表现,朝廷岂能不大力嘉奖
而且更让人高兴的是,盛军6000大军逃得无影无踪,奉军3000兵马也是不告而别,上游防线又是全线奔溃,盛军弃城时,还顺手烧毁了兵营。
这样大伙儿就是理由满满的,可以悠哉悠哉的,朝着东北大后方的深山老林子里撤退了。
现在已经是寒冬临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大雪封山,这一封就是小半年,到了明年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翼长,现在整条鸭绿江防线,就咱们这点兵力,咱们要赶紧后退啊;先不说花园口那边数百里的倭夷兵,上游的倭夷兵离着这儿可只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说不定哪一刻就大军围城了”
潘金山的话听了江自康脸现惊慌,迟疑的扭头询问何长缨:“你怎么看”
“假如不出意料,今天日军队伍就会西下;”
何长缨的话听得众人色变,他继续说道:“不过他们首要的任务还是稳固虎山九连城防线,而且上游还有七八千的旗兵威胁,一时不会有大队的主力过来;林云瑜,你们一营在浪头镇建立防线,预警部队向东北二十里延伸,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
林云瑜行了一个利落的军礼,大步离开。
“何姑爷,何姑爷,――”
这时候,从那群俘虏里面,传来了伴着惊喜的叫喊:“我是老须子,我是老须子啊。”
众人都惊讶的望着蹲在俘虏堆里,那个满脸堆笑的白胡子老头儿,又匪夷所思的回望着何长缨。
既然这个老头儿说中文,又这么大的年纪,明显是昨夜的那股绺子。
何长缨怎么跟通日的山匪搅上关系了,而且还叫他姑爷。
“这不是虎山寨的二当家么;你不好好在虎山寨呆着,怎么跑到安东城放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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