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燕如挣扎地睁开困乏的双眼,冷不丁就看见萧恕正支着脑袋打量她。
那眸光幽深,像是被潮雾弥漫地幽林,蛰伏在深处的异兽正低嘶着进攻的号角。
她想扯起放在一旁的薄被遮掩住他的视线梭巡的‘领地’,却只能拉起一角,再一看大部分的被子都被他脚踩得牢牢的。
“现在挡,不觉得迟了吗?”萧恕的轻笑声都透露着一种慵懒。
江燕如脸一热,唇瓣哆嗦了几下,都没能说出几句有力的辩言。
海棠花瓣被她起身的动作,震得险些滑落,不过千钧一发之间被萧恕挽救,他用舌尖灵活地勾起了花瓣,反喂还给她。
脆弱的花瓣被辗转碾磨,在唇齿之间化作了甜涩的汁·液。
萧恕微睁开眼,从昏暗的视野里近距离打量江燕如粉腻如霞的脸。
他们合该是这世上最契合的榫与卯。
榫头与榫槽理应造就最坚实的华屋与殿堂。
只是,需要先清理朽木和腐土。
萧府的修缮工程初见效果,工匠们夜以继日、源源不绝地把废砖、旧瓦都被清理出去。
有一直关注的路人瞧了,不由啧啧称奇。
萧恕莫不是在自己宅子里挖了一个深潭出来,这样大的土石量可不简单呐!
不过也有人帮着道:萧府占地那么大,总要挖点池塘、建个沟渠什么的,富贵人家不就是喜欢造园造景,以示风雅!
别说路人对萧府重建好奇,就连皇帝也来问过一两句,还想派宫中的匠人过来帮忙,不过萧恕都给婉拒了。
他倒也不是怕这座远超规格的王府大宅再被人拿来说道,而是因为自己的地方不想太多人插手,哪怕是皇帝的好心也大可不必。
高允了解他的脾性,只说了一两次,被拒后,也就没再提派人一事。
西狄的使臣盘桓了一月终于走了,金陵城又恢复平静。
江燕如身边多了两名婢女。
是一对双胞胎,生得是一模一样,江燕如给她们取了称心、如意两个名字。
两人年纪、身高都和江燕如差不多,身形也是偏纤瘦类,气质上却也不像是专门侍奉人的清贫人家孩子。
有时候江燕如都会有一种让她们在她身边当个婢女是‘杀鸡用牛刀’的割裂感。
不过难得的是,她们姐妹两连那胆小怕事的性格也和江燕如神似,偶尔在路上遇到只虫子,三人齐齐蹦得老高,叫得一个赛一个害怕。
吴岩路过了都要无语,只能替三人扫清障碍让她们得以通行。
阖府中比江燕如更高兴的莫过于百岁了。
常常三位姑娘前后脚来看它,都不知道对方已经喂过了百岁,这就导致有时候百岁一天之中加餐好几次,还是萧恕发现这只胖猫近来怎么越来越珠圆玉润,几人对了口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百岁失去了加餐,每天晚上都要去萧恕窗下嚎叫。
江燕如偶尔还会去谢府探望谢思韵,谢思韵自打生辰之后一直在绣红盖头,作为待嫁女,她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谢思韵不吝分享自己从谢国公夫人那里学到的各种东西,也趁机打探她和萧恕的好事什么时候办。
江燕如小脸微红,摇头说不知,毕竟萧恕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
“这就奇了,他又是修府,又是给你买婢女,这还不是打算和你成婚?”谢思韵嘀嘀咕咕,把嘴一撅。
“他都快把我们家研究了个底朝天,只差把谢管家挖过去用了,这不好比那筑巢求偶的鸟一样?”
江燕如一口茶水险些没含住。
几天前,她曾在谢思韵窗外的树梢上看见一只卖弄羽毛、上蹿下跳的鸟,谢思韵就告诉她那是一只正在奋力求偶的鸟。
两人兴致勃勃看着那舞了一下午的可怜鸟儿最后铩羽而归,还无情地笑了好一会。
要把萧恕联想到那只鸟,江燕如浑身都要起鸡皮了。
谢思韵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对萧恕十分不满道:“萧大人这太墨迹了,这可不成,他不急,你自己倒是要上心啊!”
她又把目光移了过来,先在江燕如脸上晃了一下,然后直落在她小腹之上,红着脸道:“万一、万一你们,那可就瞒不住,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们两的好事,她可全知道了。
一想到江燕如身边并没有长辈提醒,谢思韵觉得江燕如八成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谢思韵猜得不错,江燕如的确从没想过这件事。
不过若说会有的话,她早该……注意到了。
江燕如慢慢捂了下小腹。
谢思韵放下手中的竹绷,拉起江燕如的手,淳淳教导:“我就说这样的大事,理应让长辈来说才算数。”
这事又提醒了江燕如。
自己在金陵的事,远在天边的爹肯定还不知道。
书房中萧恕刚拿起收到的密信一行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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