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灿并不知道,在后世现代社会,人人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实际上,同西方不同,后世中国的基础教育诸如政治经济学、辨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说穿了就是精英教育,十几年下来,现代人的眼光和见识又岂是古人比得了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况且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平日里也不知道和多少大人物谈笑风生,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场景都没有怯场过。
王慎大步走出库房,展开卷轴,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话还没有说完,假诏书已经被李成劈手夺了过去。
“敕,淮北大捉杀使李成哈哈,官家还记得俺的名字和以前的官职”李成大笑一声,急促而洪亮地念起来。他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那双黑色的眼睛深邃明亮,如同一把刀子将要把敕书刺穿了。
念了这句,他眉头突然一皱。
王慎见他色变,以为被人家看出破绽,心中一纠。
好在李成的眉头又舒展开了,继续念下来。
其实这道敕书王慎写得非常简单,前后不过而三十个字。大概意思是,皇帝招安李成,依旧任命他为京东河北路大捉杀使。李成部归刘光世的江东宣抚使司节制,部队接受招安之后该如何安置,可于刘光世商量。
“建炎三年八月三日。”念完,李成将敕书往袖子里一塞,朝王慎点了点头:“有劳王将军。”既不说领旨,也不说抗旨,反正就是没有个态度。
陆灿书呆子脾气立即上来了,指着李成喝道:“李成,圣旨在此,你竟敢不跪下接旨,狂妄、悖逆。”
见他突然发作,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李成性格高傲,杀人如麻,陆灿指着他的鼻子骂,怕是要糟。
李成却淡淡一笑:“我已经不是大宋朝的捉杀使,现在受不受官家的招安,接不接这道圣旨,某还没有想好,跪什么跪”
陆灿大怒,正要继续喝骂。王慎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对李成道:“李将军说得是,招安一事何等要紧。毕竟,天王麾下还有一万虎贲需要安置,也不急于一时。”
他定睛看着李成:“李将军,派遣张琮去行都请受朝廷召安的可是你,我想天王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也不会让朝廷,让天下人失望的。”
刚才听到李成的话,王慎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由他的表情看来,这份敕书并没有被看出破绽,总算是瞒了过去。
李成点点头,道:“此战尚未结束,容我想想,明日一早给天使回话。暂时怕要委屈你等,先在府库里呆上一夜。”
说完话,他挥挥手,下令:“解除俘虏武装,关入库房,严加看守”
陆灿暴跳如雷:“李成你”
王慎拱手:“好说。”然后看了看众人,喝道:“所有人放下兵器,卸甲,战斗结束了。你们是我的手下,所谓两军叫战不斩来使,李将军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通过这四天的战斗,众军士对王慎佩服到极点,如今又知道他身份尊贵,当下就解除了武装,抬着受伤的同伴陆续走入库房。
到这个时候,王慎才发现自己双脚不为人知地微微颤抖。
他强提起精神,又道:“李将军,我手下将士血战四日,人人带伤,还请”
“可以,晚间我会派个郎中过来给你麾下士卒疗伤。”不等王慎把话说完,李成就应了。他又深深地看了王慎一眼,突然道:“天使这一仗打得不错,可惜你我今日这次交手天公不做美,某有点欺负人的味道。要不,俺就不受这个招安了,放你回刘光世那里聚齐了部队,咱们堂堂正正杀上一场”
王慎面色一变。
李成突然洪亮地大笑起来:“说笑了,说笑了,天使请。”
一场雨后,天气凉了下去。
到天黑,竟有些冷。
在一间土坯房了,几盏油灯大放光明,将李成的身影扯得老长。
白天里派出起追击济南军的骑兵已经回来了,平原镇里到处都是灯光和篝火。此战,李成军斩首六百,乃是空前大胜。
同时,他派轻骑回泗州,命驻扎在那边的三千主力火速赶来。
从此刻起,平原镇成为李成的中军老营。
在他身前是一张大案,上面堆着如山的案牍,正是平原镇府库和辎重营这两年往来帐目。
李成先是随意翻看了半天,最后不耐烦地将不相干的帐本拂到地上,只留一本册子在上面。
陶子思摆了摆头,俯身拾起帐本,一摞摞整齐摆回原位,显然是对李成的急噪又是无奈又是屡见不鲜。
李成拿起身前那本册子看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欢呼:“子思,子思,收获不错呀,两千匹麻布,今年士卒的冬衣有了。还有,还有,铠甲、器械也能补充一部分,刘光世这厮不错呀,真是一个合格辎重营指挥使。”
见李成挖苦刘光世是后勤运输大队长,陶子思又好气又好笑:“天王你不是要接受朝廷的招安吗,圣旨上说让咱们归刘光世节制。你若起了他的府库,怕是要惹恼刘平叔。到时候一道军令下来,命天王你归还所有粮秣,你是还还是不还”
李成哈哈笑道:“还,怎么不还,官大一级压死人嘛不过,钱到我手,要等我有。这个债我认,至于什么时候还他,再说吧况且,我好好儿的成了他的部下,见面礼也该给点吧”
陶子思也笑起来,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卷,展开了,霍然是王慎所写的那份敕书:“天王,我总觉得这圣旨不对。”
李成:“什么地方不对”
陶子思一脸的疑惑:“这份官家手敕就是张纸卷,未免太简陋了点。上次天王也接过一份招安圣旨,那可是黄绫,又装了轴,裱糊得非常精致。我看这东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话中的意思按照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这圣旨看起来有点山寨味道。
“没什么不对,王慎不是说他路上遇到乱军,最后不得以扮成僧人才逃脱了的吗想来,他事先将圣旨从卷轴上剥了下来,也好贴身收藏。还有,敕和诏是不一样的,所谓的敕书就是官家的私信,以示亲热。看来,某在赵九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说到这里,李成有点微微得意。
陶子思心思慎密,他继续说道:“不对,还是不对,天王你看。”他伸出手指在御印上按了按,粘得一指的印泥:“这玉玺怎么看起来想是新盖上去的”
“江淮不同于两河,天气潮湿。子思你想多了,我敢肯定这份敕书是真的。”李成笑道:“赵九官人的字我认的,还有,你看这地方。”他指着圣旨结尾。
陶子思:“这是个下不不不,是汴,也不对,哦,原来是花押啊”
“对对对,就是官家的画押。”李成说道:“当年,道君皇帝的画押就是由天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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