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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宋 衣山尽 2314 字 2023-10-13

在乎

王慎点点头:“甚好,你下去跟士卒们说,只需奋勇杀敌就是了,他们该得的犒赏某一分也少不了他们的。不足部分,某在去其他地方取。”

郭崖苦笑:“主人,这马上就要打仗了,我还是回到你身边侍侯吧。这骑兵,你还是另找人来带。”说着话,他甩了甩的右臂:“我这条手臂根本使不上力,如何冲杀”

“谷烈一直眼馋我的骑兵,来说过几次,想要带骑兵,可步兵那边却离他不得。”王慎叹了一声,道:“说到底子我手头还是缺人才呀,老郭,这兵你还是先带着。”

“可是可是,为将者不能身先士卒,大家怎肯服你小人还是觉得侍侯在主人身边安心。”

这样的话老郭以前说过很多次了,反正一句话,不想干这个军官。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就这样吧”王慎摇了摇头:“你现在也别想太多,明日就是决战的时候,先回营稳住军心。”

“是,主人。”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房门被人狠狠地撞开。

一条高大魁梧的身影冲了进来来,沉重的脚步踩得地板轰隆着响,整个房屋都仿佛要被他震得要垮塌了。有卫兵跑进来,拉住那人的手不住喊:“岳将军,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滚开”没错,来的正是岳云。只见他浑身披挂,腰上挂着一把铁骨朵。双臂一振,两个卫兵就惊叫着跌出门去。

看他来势汹汹,郭崖大惊,喝道:“岳云,你带着兵器闯来,究竟想造反吗”

“小爷我,我我我”岳云猛地抽出骨朵,高举过头。

王慎神色不动:“应祥,你来了。这才有些日子没见,你又长高了,力气也大了许多。明日就是决战,你不在营中整顿兵马,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我,我造什么反某就是不服,来找你理论,王道思你今日得给我个说法。”岳云恼怒地叫了一声,手一挥,骨朵从房中飞出去。正好砸到门外院中一口用来防止走水的石缸上。他的力气何等之大,石缸顿时破了,有绿水哗啦地流出来。

这个动静何等之大,引得各屋的勾当公事和文吏们纷纷跑来,直着脖子看。

“理论,说法,你要我给你什么说法”王慎淡淡地问。

“俺姐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你三媒六聘都下了,现在却要悔婚另娶”

“悔婚另娶,谁说的”王慎心中大奇,禁不住问。

“装,你还装”岳云捏着沙锅大的拳头,大声叫嚷:“你前日去蕲春所说的话,二十多个踏白的弟兄,几千贼军可都是天得真真儿的。如今,整个蕲、黄都在传你要娶孔彦舟的女儿,还想抵赖”

王慎点点头:“某是说过这话”

“你,好好好,终于承认了。”岳云气得两眼都是怒火:“你现在还有何话好说”

王慎:“安娘和我是共过患难的,她的深情厚义,王慎无时或忘。不过,如今蕲、黄局势危急,求娶孔彦舟女儿一事,某另有计较。”

“什么计较,难道还怕了那孔彦舟”岳云气得哇哇叫:“怎么,害怕打不过孔贼,想要通过联姻,让敌人高抬贵手放你一马,某深为不齿。你怕孔彦舟,俺和弟兄们可不怕。”

王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岳云:“你笑什么”

“我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过来闹,听得风是风,见得雨是雨,若是闹出事来,须要负责任的。我和孔彦舟都要争这两州之地,若没有蕲、黄,还怎么养兵。利益当头,谁管你是岳父泰山还是东床女婿,该打还得打。大家你杀我,我杀你,谁也别客气。就算我要娶孔二小姐,孔彦舟肯答应吗,又肯领军而去吗”

“兵者诡道也,我也是放出个话儿,让孔贼军中士卒上战场之后,不好用尽全力罢了。”

他责怪地看着岳云,缓和下声气:“应祥,我现在和安娘之间的情义谁人不知,某也是非她不娶。你这么一闹,岂不是要引起误会。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我王慎敢对天发誓,今生若有对不起安娘的地方,叫我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岳云才高兴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军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才是俺的错,还请将军责罚。”

“罚肯定是要罚你的。这样好了,我就罚你马上去见你姐,好生安抚。这事她想来也知道,不定难过成什么样,若是有个好歹,老子砍了你。”

“啊,阿姐,是的,我得去劝劝,将你刚才所说的话跟她讲。”想起姐姐,岳云面色大变,忙跳起来,急冲冲朝后花园跑。

老郭摇头:“这个岳小舅爷,真是的,真是的,太莽撞了。”

外面的众人都低声笑起来,心道:王军使摊上这么个妻弟,且又是军中第一勇将,将来可有得头疼的。

这个时候,陆灿走了进来,看到外面聚集了这么多人,冷着脸喝道:“你们站在这外面做什么,很闲吗”

陆灿虽然是武职,是军中虞侯,兼选锋军统领。可他毕竟是文人出身,平日里也有过问地方政务。即便已经有越权的嫌疑,但王慎觉得文武官员,几大系统相互制约还是很有必要的,也就默许了。他可不想将钱袋子和军队的后勤补给都被文官们一手掌握,哪怕杜束的性格再温和。

必要的制度还是应该确立起来的。

因此,泗州军的文官们都非常畏惧陆灿。见他过来,都说一声散了,各自回去做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前夜,两地二

“子馀你来了”王慎问。

他定睛看过去,只见陆灿身上全是泥点子,就好象在烂地里滚过一圈。

作为一个北方人,自从穿越到南宋之后,王慎就在阴雨的南方千里转战,感觉身子骨都被这大江两岸的水气浸得锈掉了。

一连落了好几天的朦胧春雨,如今终于放晴,终于见到久违的艳阳。道路和田野都已经变干,叫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王慎在从前经常参加户外运动,还好些。陆灿是典型的淮北人氏,又爱干净,对于南方的潮湿早已经忍无可忍。今日却弄得如此狼狈,叫人觉得奇怪。

陆灿:“巴河的水退了。”

王慎:“退水了,现在是什么情形”

陆灿:“前几日桃花汛下来,巴河的水深六尺。被水阻隔,我泗州军与孔彦舟只能息兵罢斗,隔河对峙,敌我双方都在征召民夫搭建浮桥。可还没等桥梁架好,水就退下去了。这巴河也是古怪,涨水的时候接天大浪,但汛期一过,却干得厉害。现在最深处也就没到人小腿,最浅处只到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