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孔彦舟心脏蓬蓬乱跳,心中大叫不好。
但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这一次,王慎和他手下的骑兵却没有放箭。事实上,也没有时间。神臂弓射程远,威力大,可上弦实在太慢。需要杵在地上,用脚踏张,以腰力开弓。坐在马背上,根本就没有可能。
收起强弩,所有的骑兵同时抽出长长的弯刀,双手执柄,拖于马颈之后,刹那间就和混乱的孔家军挨在一起。
飞奔战马蕴涵着巨大的势能,骑兵根本就不用做出任何劈砍得动作,长长的略带弧度的刀刃很流畅地从步兵身体上划过。
本来,泗州军踏白手上的马刀都短,若是正面冲锋,刀子还没有砍中敌人,就被人先用长长的长矛捅下马来。但此刻的孔家军已经被他们用神臂弓射得一团混乱,根本就组织不起的反击。
“刷拉刷拉”令人胆寒的刀子割入肉体的声音响彻天地,甚至盖过了轰隆的马蹄和士兵们的叫喊。
人血这个时候才喷将出来,标上天空。
大阵的右翼瞬间被血雾笼罩了,在炽烈的阳光下甚至升起一道小小的彩虹。
那是人血之虹。
巨大的杀伤,一地的尸体。
等到王慎和骑兵又转到步兵方阵最前方的位置,孔彦舟终于回过神来,大喊:“放箭,放箭”
响亮的战鼓擂响,黑压压的箭雨泼出。
可惜,王慎好象早已经预料到这一点。骑兵们在转到孔家军前军阵前的时候,突然散开,转身向回跑去,瞬间脱离弓手射程。
泗州军踏白一开始是墙式推进,然后是拉成一条长蛇,连兜两个大圈子。现在却瞬间撒开,回归本阵。
当真是轻松惬意,从容潇洒。
到现在,竟没有付出一人死伤。
这样的骑术只能用惊世骇俗四字来形容。
孔彦舟这才发现自己一身都被冷汗沁透了。
泗州军骑兵退下之后,王慎反又再一次和身边的掌骑侍卫拉停战马。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夺了一面孔彦舟军的旗帜。
他一把将大旗回头扔来,放出一声响亮的长啸。
那头,泗州军的步兵已经开过来了,就在二里地外紧张有序地布阵。
见到军主的威风,千万人整齐大吼:“威武”
“威武”
“威武”
如此三声。
王慎才拨转马头,缓缓跑回去。身后,那面黑虎大旗嚣张飞扬。
第一百二十八章应对和变阵求月票
太阳已经升老高,没有风,干旱的稻田被人马一踩,灰尘腾得老高。就如同起了一片大雾,混混沌沌竟然看不清楚了。
看着前边滚滚烟尘,所有的孔家军都惊慌地瞪大眼睛,互相推挤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和先前那样的千万头怪兽从那片黄色中跳将出来,择人而噬。
在此之前,孔彦舟对王慎的偌大威名和赫赫战绩是很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女真和契丹乃是这世上最凶悍的战士,尤其是女真,那简直就是洪荒凶兽。宋人和他们比起来,真的是很弱,区区几骑女真人就敢撵着千余宋军打。
王慎当初在建康的时候手头只有一营人马,就敢夸言击退耶律马五,阵斩率领五百拐子马的完颜拔离速,牛皮也不是这样吹的。
后来,听说王慎是杜充那个混帐东西的门人。而且,他的妻弟还娶了杜家的女子,孔彦舟这才恍然大悟看来,那些所谓的功劳应该是别人立下的,杜充为了提携他这个亲信,把所有的功绩都帮他夺了去这个好运的,遇到贵人的小子啊
拿下蕲州之后,见王慎躲在黄冈城里不敢出来,又是言辞谦恭的求和,又是联姻,孔彦舟对他的轻视之心更甚。
但在此刻,见到王慎骑兵的厉害,他这才愕然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压于女真和契丹的敌人。是的,这些骑手的骑术实在是太高明了,简直就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
老子却是被他给骗了,还骗得这么惨。
先前还夸张乱吼乱叫的孔贤却安静下来,就那么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仿佛要把远处的烟尘看穿。
这小子,倒是有点静气。
孔彦舟忍不住喝道:“你在看什么”
被父亲一声呵斥,孔贤身子一抖,颤声道:“爹爹,爹爹,儿子只是觉得,这部队已经乱了,说不好王道思的骑兵马上就要回头冲过来,来再一次,咱们只怕就要溃了。”
“言之有理。”孔彦舟立即下令:“督战队维持一下,把刚才遇敌不前自乱阵脚的人都给老子砍了。”
“啊,爹爹,不要啊”
“军主,军主,大战中,怎么能杀士卒”众人都是大惊,孔彦舟嗜杀,这一动起刀来,不知道有多少弟兄要人头落地。
大伙儿许久没有领到军饷,这次出阵又没有犒赏钱,早已经是满腹怨气,正该好生安抚。再动刀,这不是叫大家心冷吗
而且,士卒们一路转战来蕲黄,又多是沾亲带故,贸然动刀,怕就怕将来部队要哗动,这兵就不好带了。
治兵带兵,讲究的是恩威并重。光有威,却不结恩义,谁肯替你卖命
“杀,少废话,不然连你们一起砍”孔彦舟铁青着脸连连下令。
刀光闪烁,刹那间,超过十个都头,几十个什将和步卒人头滚滚落地,大阵混乱的右翼才算安稳了些。
孔彦舟心中突然有些庆幸:方才还好姓王的骑兵不多,且都是轻骑。若他再多几百白梃具装重骑,沿着崩溃的右翼冲来,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骑兵,骑兵,王慎手下那些四条腿的畜生直他娘恼人,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给破了。
又环顾四周帅旗下的那群军士,他心中一动:“你们都上马,等下随我一起出动,老子要给王慎一点颜色瞧瞧。孔贤,你也随我厮杀”
孔彦舟虽然没有骑兵,可好歹也是一支三万人规模大军的统帅。船烂还有三斤钉,军中尚有良马百匹配发个各军军官,自己手下的贴身护卫也都有马。
仓促之间,也能聚拢一队骑军,如果用在关键时刻,必有奇效。
“啊,爹爹”孔贤吓得面上变色。
“怎么,没种的东西”
“父亲,孩儿先前受了你一脚,心口疼得厉害,使不上劲。”孔贤剃得光秃秃的脑袋上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畏惧。
“少他娘废话,你心口早不疼晚不疼,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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