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摇头:“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也不是不想寻你,可每次找你,你都躲了,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心中愧疚。知道你不肯谅解我王慎,我心头发虚,自然不敢来惹你”
“不敢来惹我,你是个胆小鬼吗,当初在淮西也为什么来撩拨于我”陈兰若大声冷笑。
她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这些天能够和王慎团聚,心中有这无尽的欢喜,感觉每一天身上都充满了力气,有使不完的精力。也巴不得和王慎重归于好,倒在他怀里享受片刻的温存。这一年多来,她实在太累了,心中也实在太苦了,实在是需要有一个可以靠岸休息的港湾。
只需这贼子说上几句好话,求上一求就好。
当然,我陈兰若可不是别的女子,没有那么好哄的。
可是,可是这贼汉子只淡淡地说上几句话,就不再多言。
他他他,他想干什么,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我不能原谅他,绝不
“我我我”王慎有些口吃,呆了半晌:“兰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陈兰若咯咯冷笑:“当我什么人,你说要就要,说走就走,现在又说过去就过去”
王慎:“兰若,咱们别闹好不好,毕竟,你我有过那么一段,就算做不成夫妻,有孩儿在,这层关系就是撇不开的。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正要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下。如今的局势乱得紧,孩子在你手上也不妥当。等将来寻着她,就给我养吧”
“什么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听王慎口口声声说孩子,却不提自己,陈兰若像是受伤的母兽,喝道:“姓王的,你好歹毒心肠,当年抛弃我陈兰若也就罢了。我陈兰若纵横沙场,有今天没明天,说不好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而还。可现在,你却要抢我孩子,做你的清秋大梦”
说着,就用目光狠狠地盯着王慎,里面却有泪光荡漾。
王慎心中突然有些发慌,忙道:“兰若,你误会了,我我我”是的,他是巴不得兰若从此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只能说要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养大。孩子是妈妈的心肝宝宝贝,留下孩子,自然就能留下母亲。
却不想陈兰若误会王慎要抢孩子,立即就发作了。
“没什么好说的,你住口”陈兰若将头抬起,竭力不让自己悲伤和失望的眼泪流下来:“我今天来找你另外有事,希望你能答应。”
王慎:“兰若,你说。”
陈兰若:“你也是知道的,义父接了李横李相公的命令,去安陆讨伐张用、曹成群寇。在大军出动的时候,义父他老人家还带走了宝宝,我作为义父的女儿,宝宝的娘亲,李家军的骑兵大将,自然要去与他们汇合。你军不是明日就要开拔吗,我想随你一道过去。”
王慎:“你要随我回安陆。”他心中欢喜的同时,又感觉到一阵不安。骑兵军五百人,战斗力量强大,若是加入安陆战役,用到关键时刻,确实是一支可以决定整个战役走向的有生力量。
那头各方力量你方唱罢我登台,错综复杂。国事,集团的利益,家事互相交织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对,你的心思我明白。放心好了,无论你和义父将来如何,陈兰若绝不插手。”陈兰若又道:“还有,你不是要去郢州和女真打吗女真都是骑兵,要破骑兵,只能靠骑兵。我麾下都是西军骑兵老卒,以往没少和女真人打。这一仗,没有我骑兵军你是不行的。”
王慎一听,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直娘贼,两口子毕竟是两口子,关键时刻还是占在俺这边的。有了陈兰若这队骑兵,这一战倒是好打了。
是的,郢州一战,直接关系到安陆所有人的生死存往。三千女真铁骑实在太可怕了,王慎不认为除了泗州军,别人会是完颜希尹的敌手。
只要破了女真铁骑,张用、曹成、李成都无足挂齿。
就王慎现在手头的力量而言,郢州那边只有不到一千的踏白骑兵;两千背嵬有战马不过五六百,这点人马是不足以和完颜希尹、耶律马五抗衡的。
有了陈兰若,自己又多了几分胜算。
这个时候,自己的家事还有和陈兰若的恩恩怨怨也没必要再说了。
当即,王慎一把抓住陈兰若的手,道:“兰若,谢谢你,谢谢你”
陈兰若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王军使,放尊重些。”
王慎讷讷道:“是是是。”就将手缩了回去。
陈兰若心中反一阵失望,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都来了一
郢州,江汉门户。
一片不太宽阔的平野连接着江汉平原和南阳盆地。
如果天气好的时候登高远眺,甚至可以看到西面的章山,天门山和东面的横木山。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这里乃是北方军队南下和南方部队北伐的必由之路。
也因为如此,在这片野地,历朝历代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漆黑的无星无月的夜里,有点点磷火在远处漂浮,顷刻,却被掠过的阵风带走。
卷起这阵风的乃是一队轻骑斥候,马蹄得得,二十人中方我荣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
作为一个统军大将,在来郢州之前,他已经将所能够拿到的舆图背得熟了。到地头之后,更是每日纵马将京山县中的山山水水都走了个遍。对于地理的熟悉程度,还超过了本地人。
今日,他亲自带队出来侦探敌情。实际上,在过去的今日,他都没有在军营中安静地睡过一个囫囵觉。形势已经如此紧迫,作为一个仔细的人,凡事总归要亲眼见着了才安心。
长时间地坐在马鞍上,即便方我荣生着一副适合骑马的罗圈腿,大腿内侧依旧被磨破了皮,稍微动上一动,就疼得钻心。
不过,作为一军之主将,即便再痛,也得深深地受着。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做了踏白军的都虞侯,主要原因是得了王道思的提携。王军使喜欢读书人乃是公开的秘密,军中的将士但凡识得几个字,又能在战场上立上功劳,就会被破格提拔。
也因为如此,他方我荣突然得居高位,这次甚至单领一军,自然令三军不服。踏白在泗州中待遇最好,士卒们一个个心高气傲,不是个人物根本就镇不住他们。
正因为这样,他依旧将腰杆挺得笔直,生怕被手下看轻了。
“虞侯,咱们已经在野地里跑四天了,你说女真会来,怎么到到现在连毛都没看到一根。老家那边打得如火如荼,咱们身为泗州军主力,却被派到这里来喝西北风,想想就叫人憋气。依俺看来,女真人未必就到了襄阳,就算去襄阳也未必南下。虞侯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些,整日派大队斥候四下搜寻。这么下去,只怕鞑子还没到,咱们自己就先累垮掉了。”
又有一个骑兵喝道:“老四,你满嘴抱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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