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点点头:“一切但凭将军做主,我这就传令让士卒们过来。”
“慢着。”杨再兴突然道:“要受你们招安,咱们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吴宪法:“杨将军还有何话要说”
杨再兴:“要受你们招安,首先,咱们要保持独立的建制,不接受王慎的改编;第二,部队需要马上得到泗州军的补给,兵员、粮草、军械都不能短了咱们的;第三,以后,泗州军各部领多少军饷,咱们也要拿多少,不能厚此薄彼。”
“可恼,你这是要独立成军。既然投了咱们泗州军,就得按照咱们的规矩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别到时候养足了力气,背后再咬咱们一口。你们这些贼子,都不值得信任,这断断不可能”吴宪法的副将大怒,出言反对。
“你说什么,谁是贼子”杨再兴性格暴躁,大声怒喝:“俺的盘王军士卒都是一言九鼎的好汉子,俺乃是杨家将后裔,忠良之后,岂能出尔反而,两面三刀。既然投到王道思的麾下,就认他为主。你若在羞辱于我,老子今日也不受招安了,自去提兵来打,拔了你们这鸟山寨。”
副将冷笑:“你们盘王军,就凭你们三百来人,笑话”
眼见这二人就要起冲突,张用大惊,急忙上来劝解。
吴宪法呵斥那个副将:“你住口”
然后看着杨再兴,诚挚地道:“杨再兴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能加入我泗州军,军使知道了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不过,咱们泗州军自有制度,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一应军政大事都由军使做主。不过,我可以替军使做这个主,你和张将军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副将军急道:“统制,这个”
吴宪法:“一切有我,我会向军使解释的,你退下”
说完,他朝张用和杨再兴微一拱手:“欢迎二位将军加入泗州军。”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再兴却冷笑一声:“我改主意了。”
“你”众胜捷军将士大怒,同时将手放在刀柄上。
吴宪法却一脸笑容:“杨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杨再兴道:“我不会带军撤到后方休整的,你们瞧不起我们盘王军瞧不起杨某,老子今天还真要留在这山寨里,帮你等守住这寨子,打败来犯之敌。”
“留在山寨里”众人都是一呆,心中一紧。这厮武艺实在太高强了,盘王军有都是剽悍勇猛的野人。他若是诈降,等到曹成大军来攻,来个里应外合,事情就麻烦了。
胜捷军丢了这个隘口,放贼军长驱直入,安陆危矣
杨再兴一脸的狂傲:“你们也别小看了曹成,是的,你们泗州军长于阵战,可这里都是山地,你们的军阵也展不开。而我盘王军贼擅长打这样的战,没有我你们打不败曹成的。”
说着,他指了指一边的山岭:“若曹成来攻,可将我军布置在山上,到时候居高临下,老子要给姓曹的一点颜色看看。”
听他的意思是不住在营着,又要留下来作战,吴宪法等人疑心尽去,皆是大喜。
吴宪法:“好,就依将军的,到时候我等可以亲眼目睹将军的沙场雄姿了,只是要委屈将军和弟兄们住在野地里。”
杨再兴:“咱们瑶人可没那么娇气,有酒肉吃就好,天当背来地当床。”
吴宪法:“好,传我命令,盘王军的好汉要什么就给什么。打开寨门,接张用将军的士卒进来。”
见终于做成此事,张用心中一松,头一歪,软倒在地,就此晕厥过去。
很快,前来招安的部队就被接了进来,然后集中调动去后方的一个小村安置。至于张用,因为烧得厉害,也没办法走,只等住在山寨中治疗。
张用这一昏迷就是两日,到第三天才清醒过来,整个也病得变了形状。
这个时候,有斥候来报,刘麟和曹成集中了六家贼酋,领五万大军朝这边开来。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以胜捷军区区两三千人马硬杠五万大军,说不紧张也是假话。
但紧张的同时吴宪法又感觉到异常的亢奋,从加入泗州军使了非常手段做到一军统制之后,说句实在话,他还是非常心虚的,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证明自己。
只要过了眼前的这一关,看谁还敢小瞧我吴宪法。
“某不但要守住这座山寨,还要彻底击溃曹成”他狠狠地捏紧拳头,在心中发誓。
“来人,去问一下杨再兴将军,旗号金鼓可熟悉了。等下战起来,让他依我旗号行事。”
第三百三十八章来了
郢州,京山,五华山。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恼人的秋雨,水气迷朦的江汉大地。几骑在连绵起伏的山丘上奔驰,马上骑士俯视着下面的山谷,山谷中有一条宽阔的官道。
说是山谷其实并不贴切,这里的山都很矮,坡度平缓,其实就是一片连一片的草场。若非空气湿润得可以拧出水来,还真叫人怀疑此处乃是广袤的陕北大地。
而马中的勇士们大多从那里里,自靖康年到现在,一晃那么长时间过去,故乡却是回不去了。
在山谷的一侧的山脊线的另外一边的反斜面上,是上千士兵正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至于战马,都装了辔头,跪在地上休养气力。
没错,这就是岳云亲领的踏白骑兵。自从京山老营撤下来之后,他们选择在这个地方伏击耶律马五的契丹主力。
“天气不冷不热,地面坚实,我军又占有地利,真是个厮杀的好日子。”岳云不住纵马在山地间跑着,勘探着地形,欲要将方圆几十里之内的一草一木都记在心中。
这已经是整个泗州军所有领军大将每次出战的制度了,王军使说过,打仗说穿了就是空间和地点的争夺。要在有利于我的时间、地点和敌人战斗。
战前你不但要将地图背熟,还得提前在战场上跑上一趟,彻底将地形弄明白。是的,做军官就是这么苦。到了地头,士卒可以倒头就睡,但你不行。否则,一旦因为不熟悉战场地理吃了败仗,不但你会死,还得牵连其他袍泽弟兄。
草不深,都是浅浅的贴地草。而且,感觉得出来,脚下的土层很薄,下面都是岩石和密实的高根。纵马跑动,不但迅速有力,甚至连马蹄印也没留下几个。
座下的战马大张着嘴,喷吐着白气,棕毛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也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汗水。
在岳云身后,一队卫兵骑马紧紧地跟着。他们的身躯随着战马的跑动上下起伏,显得轻松惬意。可见,这踏白军士卒的骑术高到何等程度。
“应祥将军,可以了,可以,该看的地方已经看遍。”方我荣吐了一口气说。
岳云:“不急,我们再朝前走走。”
方我荣苦笑:“将军,我知道你心中着急,怕马五不来。可你再走,就要和部队脱离了。若是有个好歹,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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