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至为了保护这个千百年无出其右的小儿子,父亲跟几个兄长布下个玖字奇门阵,用阵法结界将其牢牢困住,免得张得宝年轻气盛受不住挑衅,出去而遭遇不测。”
“张宗至的意思是盼二妖发泄一通后,寻不到张得宝就自然会折返西海去。可事情却没如张宗至所想,二妖不但没适时收手,且还变本加厉,等到给张得宝送水送饭的下人跟他说起近况的时候,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次灾难破碎流离失所,也数不清有多少条生命因为这次灾劫的波及受到了牵连。”
“张得宝得知人间因自己的关系而遭受的厄运,他悲痛欲裂,为了能脱困,张得宝竟不顾后果使用了禁咒来洞开父亲兄长的封印。”
“张得宝逃了出去,第一时间便直接找上魔蛟夫妻,一边是肝肠寸断失去爱子,要找人泄恨的千年妖怪,一边是愧对天下苍生,有着悲天悯人胸怀的除魔人。”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场厮杀肯定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但没人能有幸亲眼目睹张得宝跟二妖的决斗,也就没人知道最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末了的结局,是魔蛟夫妻俩双双陨灭,而张得宝呢”
我去这老家伙,说着说着又来吊人胃口了。
我急切道:“最后最后张得宝怎样了呢帮主,您老倒是讲下去啊。”
李佳胜朝我苦涩地笑了笑,带着些许伤感的语气道:“呵呵,张得宝,祖师爷他老人家与那两妖的对决唉,最后是恶妖百战死,天师惨胜归。”
“惨胜你是说张得宝虽然最后是消灭了两只大妖,但自己也是伤的够呛是不”我带着紧张的情绪追问道。
“嗯。”李佳胜点点头道:“自从祖师爷张得宝摆脱了阵法束缚直接去找那两只妖怪,张家上上下下完全是慌了阵脚,除了家主张宗至在家里坐镇以外,其他的人近乎全部出动,一波又一波的人手被派了出去,希望在张得宝找上魔蛟夫妻之前能将他拦下。”
“可是大伙个个心知肚明,明白这样做不过是往返徒劳,求个安慰罢了。正当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三天后的临近黄昏,张得宝回来了”
我听到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声问道:“回来了那张得宝他老人家是怎样回来的啊”
“唉。”李佳胜叹了口气,慢慢道:“手脚筋骨经脉具损,体内脏腑受到磅礴妖力的重创,祖师爷他是靠着一口真气,凝聚起仅存的丝丝灵力才勉强飞了回来的。一瞧见来接应的同门以及兄长,立马不省人事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陨落与涅槃
“众人扶过张得宝,才发现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两只类似鹿角的东西,当张得宝的兄长大哥张芸清,从弟弟手中接过他所握东西的时候,惊愕得合不上嘴,类似鹿角的东西竟然是龙角,确切来说应该是蛟角才对。”
“其他人也看到了张芸清手里所握的东西,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张得宝到底面对了怎样难以想象的凶劫。”
“张芸清将不省人事的张得宝肩扛背抬带回了张家,张宗至见到他那个少年道界独领风骚的小儿子,瞧见儿子的那副惨状,完全是一脸的不忍直视。”
“张宗至那个心痛啊千百年来才出的一枝独秀,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得可以。”
“甭管伤重以后还能不能恢复了,头件最主要的事,要把张得宝的命给保下来先。父亲张宗至几乎倾尽老本,这么多年来搜罗到的各种保命疗伤的丹药通通给与他用上,还不断为他施法续命,原本张得宝的伤势已是回天乏术,可张家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强行给拉了回来。”
“但虽是保住了其性命,可张得宝却落下了无法根治的残疾,成了个活死人,除了双目能视物以外,连开口言语都成了一种奢求。”
听李佳胜讲到这,我心很不是滋味,有种天妒英才的悲戚,李佳胜讲到此,人也变得有有些落寞。
他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余的水,接着道:“从那以后,张得宝的传奇一生便这般匆匆收场画上短暂的句号,那年,他才不过二十五岁。”
“提起他的时候,知晓他的人在心里对他只是感到无比的惋惜与怜悯,对于那些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更是没人知道,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小伙,为了拯救天下,用自己无可预估的前程一生,换取了苍生的安定。”
“自从张得宝的诞生,张宗至是将毕生的心血都寄托在这个小儿子的身上,而今张得宝变成个只能躺着度过余生的活死人,谁看了不心生悲凉呢”
“遭遇到这么大的打击,张宗至是哀莫过于心死,不久,年近古稀的他也因忧伤过度而魂归仙界。”
“家主张宗至的离世,被誉为张家未来的昊天瀚海张得宝的伤重不愈,张家最有能耐的两人相继陨落,给张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自那时候起,张家开始衰落,尔后一蹶不振,几百年来再也没能再出什么了得的人物,甚至慢慢除名于道界。”
我十分疑惑道:“张家一蹶不振,甚至被除名那你哦不,咱们这一脉的传承又是从何而来呢”
李佳胜抖了抖二郎腿,笑道:“刚刚我不是跟你说过,老头这一脉是秘传的吗鼻祖就是祖师爷张得宝了。呵呵,老头我这故事还没讲完,小子你别着急成不”
“额”我挠了挠脑袋笑笑,带着几分窘意拿起了李佳胜的杯子,帮他又接了杯水。
李佳胜喝过水,微微抬眼仰视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会,他出神了有片刻,而后才重新开口道:“张宗至西归后,家主之位由长子张芸清接掌。”
“可惜张芸清各方各面虽不错,但无奈天资悟性有限,道行也只有其父亲的六七成左右,另外几个同胞手足就更是碌碌平庸之辈,想带领张家在玄学道界有所作为,着实是有些勉为其难。”
“咱们不聊张家如何的举步维艰,说说祖师爷张得宝好了。”
“随着家主张宗至的逝去,成了活死人的张得宝也渐渐淡出了大伙儿的视野,每天就只有母亲和贴身的丫鬟相伴,侍候照顾着起居。很快的,时光恍如弹指一挥间,几十个春秋转眼匆匆过去了。”
“张得宝母亲早已过世多年,陪伴侍候的下人也是换了又换,张得宝却仍旧是那副直挺躺着的模样,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寒来暑又往,时间又是过去了四五十年,张家家主已是换了两代人。当任的家主是张得宝大哥张芸清的曾孙张孟海,按辈分来排,得称呼张得宝为太叔公。”
“不过对于张得宝这位所谓的太叔公,打自从他出生就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住在东厢房最里边,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住着一位一年四季病榻的老人。”
“父亲跟他说过,那是家族里年纪与备份最高的长辈太叔公,是家族里举重若轻的人物,要他无论张家将来飞黄还是落魄,都得好生侍候,直至太叔公尽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