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阳和她说这话,却看着她在走神,有几分不满,幸而北千秋一副安慰人的样子又是亲又是抱得,左阳倒是把话憋了回去。她伸手摩挲着他下巴,笑吟吟道:“倒是新进府的三夫人最有魅力,虹夫人和棋玉都没把本老爷留下,倒是三夫人缠的我不肯走了。”
左阳挑眉:“我原来还只是个妾啊。”
“你若是伺候的好了,老爷过几日将你扶正。”北千秋笑盈盈的吻下来:“可惜这位三夫人一点也不贤惠,除了会媚宠,什么本事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扶正了会不会祸害了这陆家。”
左阳想着清晨还搂着的人,这会儿又在他怀里了,她还是女子之身,有些晕头转向的幸福,眼见着北千秋一身正服穿的板板整整,连衣领都没有散了半分,满身禁欲气质,他却让她那双手扒的胸口都快露出来了,心下犹疑说道:“你现在来了例假……”
“我知道啊,你让我动动手也没什么的。”北千秋的手忒不老实的滑下去:“估计往后没那么清闲了,就这会儿,我一个下午都是你的,你让我摸一摸嘛。”
这句“都是你的”实在哄得左阳晕头转向,他咕哝一声,觉得自己忒没出息,也太没骨气的抱住了她的腰。
然而这个……一下午,还没过半个时辰,就让人给打断了。
雨墨是恼怒无比的敲门,却好歹记着点身份没直接推开门,颇有些怨愤的门口道:“爷,西屋里头的虹夫人说是您要的人已经到了,让您去见。”
屋里头似乎传来微微的喘息,半天没有动静,雨墨又敲了敲门,里头才传来左阳不满的声音:“她睡了,别来找!”
北千秋连忙开口道:“没有没有,我这就起来,让虹夫人稍等一下,我拾掇好就找她。”
她说罢起身,看了一眼敞着衣领脸颊微红还在轻喘的左郡王,果不其然收获了一个白眼,北千秋讪笑着将被子从里头扯出来往他身上掖好,真像是个半夜从姨娘床上起来的老爷。
“你要不等我一会儿,我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北千秋把柳青色长衣扔在床上,从衣柜中扒拉出来一件新衣换上。左阳不爽的掀开被子也下床穿鞋:“我要是能信了你的就怪了,你说是一会儿,指不定我等到半夜还见不到你。”
“那边催的急,我先过去了,你自己出府就是,以后再见面还是我去找你吧。”北千秋说了几句,整理好衣服,左阳帮她把长发从衣领里拎出来,披在肩上,抱怨的咕哝了一声,倒也没说别的。
北千秋几乎是没看他就快步走出门去,冬虹说的人留在了陆府东门的马车上,她拉开车门,宽阔的车厢里坐着一位看起来像是农家汉子的中年男人,局促的搓着手,阿朝眯着眼睛靠在车壁上,看到北千秋有些高兴的摆了摆手。沈浮图手持玉珠坐在里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北千秋:“不知道陆大人用了我的女人,感觉如何?”
“谁用了,能不能别用这个词儿。我可是就摸了摸她的手,哎哟瞧你小气的都要跳脚的样子。”北千秋坐上车来,沈浮图挑眉还没再说一句话,却看着她猛然抬起手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猛然一拳朝那个农家汉脸上打去!
他农家汉惊恐的叫了一声,却仍然是被打的脑袋向后仰去,痛苦也不知所措的呻、吟着,北千秋挥了挥有些痛的拳头,冷冷道:“真是扎人的颧骨。不过找的总算是有个符合我想法的了,就算突发状况惊叫起来,也跟那个人几乎没有区别。”
“之前找的几个专门会模仿他人声音的民间艺人你都不满意。这会儿找了个原音都像的挑不出来错的,你总算是满意了吧。”沈浮图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说道。
“这人从你之前跟我汇报,都已经到你手里几个月了吧。怎么还这个做派,难道没有训练他说话的语气和习惯么?”北千秋将那农家汉扶起来,道了声歉,可那农家汉仍然看着她有些惊恐的想要躲开。北千秋坐回了位置,阿朝却攀过来挽着她胳膊。
“自然是练了,我也算是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的,他说话的习惯我也算是了然熟悉。他先呆在长安,等你若需要再送来找你就是。”沈浮图回答道。
那庄稼汉将自己这条命卖给了北门,得到了足够妻子与一家四五个孩子半辈子不愁的钱财和平安,可他进了长安,却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了,北千秋绝不可能再会心软,利用了他声音之后,如果不再用他,只会杀了他。
这些事情早在他同意卖命后就说明的了,天底下也真有为了妻儿可以抛下自己命的男人啊。
北千秋斜睇了农家汉一眼,开口道:“臣恳请皇上三思而后行,郡国制一事撼动国之根本,先帝多年收复不平之郡国,如今再立便是将疆土四分五裂!”
那庄稼汉反应过来,声音一凛开口答道:“朕心意已决,如今江南局势艰险,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是镇压了起义,朕便派军回收郡国兵权,决不让多年前的事情再度重演。”
北千秋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反应还算快,若是能不出差错,想来扶着你家几个儿子读书科考也不算难事。”
她话还没说完,车外的人却愣住了,左阳本来是想跟北千秋告别,顺便提一下左昭的事情,却听见这马车中确确真真的传来顺帝的声音,说的话却云里雾里。
她要见的人是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