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其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势,这种气势陈非只在老鬼身上感受过
“这是什么”陈非大骇,意念一动一张黑布已经覆盖在了自己身上。陈非的心中怦怦直跳,“那也是某个梦境守护吗还是”陈非的意念猛然一窒,不可置信盯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一个黑影。
这个黑影明显便是方才才从天上划过的那个黑影的缩小版,陈非不知道这是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这个身影是男是女,是正面朝着自己还是背面朝着自己,只觉得此物下一刻便会转过身来,露出黑洞洞的眼眶与惨白的面庞。
“鬼”陈非猛然确认了这一点,浑身一寒,几步便抢了出去,似乎还能感觉到几只尖尖的爪子划过自己的后背。
陈非疯狂奔跑着,越跑越是惊慌,跑过一个个路口,只要看向阴影遮盖处,便依稀能看到那个鬼静静站在那里
“梁道文那智障还信鬼”陈非大骇,他自然知道这鬼是基于奕王意念产生,陈非不信鬼,自然也不怕,但问题是这是奕王的梦境,只要奕王相信鬼神的存在,这些东西就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若是奕王觉得此鬼十分强大,那么它就真的十分强大
真被这只鬼挠一下恐怕失忆什么都是小的,陈非一边骂梁道文,一边疯狂逃遁,似乎听谁说过鬼怪怕光,尽往明亮处跑。
“这下麻烦了”陈非心中大急,若是什么猛兽自己还可以想想办法,但是鬼怪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自己又没上过道士法师和尚的驱魔课程,该怎么对付此物而且看看天空,夜幕已然降临,那时整个世界都笼罩于黑暗当中,又该如何来对付这只怪物
陈非疯跑着,在疯跑过一个巷口时突然几步停了下来,他看到这个巷口里面许多人正围在一堆篝火旁边,周围还有许多各类马匹、当中不乏黑鳞马、青焰马这等宝马。
“这是”陈非微微一愣,一步步向着诸人走去。意念一动间背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厚重的背包,身上也覆盖满了污泥。
还有二十来步时便有人发现了陈非,捅了捅身旁的人,很快,这里的人全都看向了陈非。
“我我和家人走散了,各位兄长能收留我一夜吗我我不在篝火旁都成,只要让我在各位兄长边上呆一宿就成,”陈非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我似乎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人皱着眉头看向陈非:“落屎坑了”
“被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吓的,掉入排污渠了。”陈非苦笑着,极为殷切将背包卸在地上,这是一个封得很严实的鹿皮背包,里面装着一个硕大的皮囊酒壶,道:“各位兄长不要嫌弃,这酒是我家乡才有的,这酒壶封得严,里面干净着呢”
“哈哈,瞧你说的,就算没有酒我们还能不给你腾个地方么”一个人哈哈笑着,却是一把接过了陈非的皮囊酒壶,看真没弄脏,立刻咕咕灌了几口,嘶了一声:“好烈的酒”
“烈酒我喜欢来来来,让我尝口”另一个很是壮硕的人立刻几步上来抢了去。
陈非细细一数,这里总有十六人,停在周围的马车底下还睡着一个个人。
此时众人喝了一轮,气氛已是热络了许多,见陈非当着他们的面换了身备用的干净衣衫,最后那点厌恶也是去了,立刻乐呵呵问道:“老弟,看你说话也不像大老粗,怎么搞得这么惨”
“读过几年书,”陈非尴尬道:“后来也没读成,和我父亲经常奔走在江州云州做点小生意,没想到这一次可能是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看见了一个脏东西,被吓成了这副德性,还与父亲走散了。”
“嘿,那东西可不是幻觉”一个瘦小汉子却是低笑道:“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么阳气重,能吓退那东西。”
“住嘴你找死啊”听瘦小汉子怎么说,旁边几人立刻都是紧张了起来,惶惶恐恐看向了天空,“这东西可不能随便说,别招惹它下来”
说话间几人有的看向天空,有的则看向灰暗角落,神态都是颇为慌张。
也就是说奕王那傻小子完完全全已经相信了鬼的存在陈非大为皱眉:鬼这却是不好办了。
071厉鬼杀人
经过询问,陈非也明白了这些人为何在这里的原因,原来这些人大都是给这一片区的权贵们运输蔬菜的,而那些如黑鳞马之类的宝马,却是备在这里以供权贵们早晨出门时使用的。
“你们早上来就是了,何必要在这里熬一夜”陈非却是不解了。
“哈哈,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一个精瘦汉子摇头笑道:“他们府上早上第一顿菜凌晨四点开始弄,而我们要在凌晨三点左右送入府上,别说现在因为魔兽作战宵禁,就算是以前一顿盘查下来大多时候也不能准时送到府上,所以我们都是太阳快落山时收了蔬菜瓜果,来这里过一夜再送入府中。”
“你们晚上到了就直接送入府中啊。”陈非又有些疑惑。
“大人们规矩多,一天时间里不管是府中的垃圾运出,还是送入蔬果什么的都只有在凌晨三点到四点这会儿,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挨上一宿啊”虽然在篝火旁,但已是深秋,精瘦汉子还是拢了拢衣服,有些惧意看向了天空:“所以大家都只有在这里熬着了,因为那东西害死了好些人,我们晚上只好聚在一起,这样阳气重,那东西也就不敢作怪了。”
陈非是第一次在梦境里遇上鬼这种东西,如果自己理解得不错,那东西恐怕拿来枪炮对它也是无效的,当下将酒囊递了过去:“这位兄长,我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实在是怕,您能不能给我说说”
“不了不了,”精瘦汉子却是摇摇头,神色有些惊慌:“再喝怕要误了明天的事,我要睡了。”当下也不讲究,直接裹了件又厚又脏的大棉衣,靠着一辆马车的车轮就睡了过去。
“唉,小伙,拿来我喝几口,我说给你听”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陈非定睛看去,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人在马车下。这应该是一辆装满了蔬果的马车,马车上盖了油布,凹凹凸凸看不在真切,有趣的是马车底下兜了张厚布,像是在车底挂上了一张吊床一般,那人就在那张吊床上,像是袋鼠腹中的小袋鼠一样。
陈非赶紧几步过去将酒递给了他,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还有条刀疤。
刀疤脸蜷缩在狭小的床中很是不便,本来想在床中接过酒,但挣了几下都没挣脱,骂了句“日你良”扯下了一个活节,人就嘭的一声轻响掉到了地上,很是麻利将这张挂在马车底下的床用绳子绑住并挂在车底下的钩上后,他就乐呵呵坐了下来,咕咕灌了几口酒:“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些个怂货都信了讲有关那脏东西的事会被惦记,只要谈到这东西就不敢往下讲。老子不怕老子走南闯北干过山匪干过魔兽,怕你良个球”
“是是是,兄长看起来就是条好汉”陈非立刻赞道。
刀疤脸颇为得意,道:“这东西怎么出现的谁也不知道,经常在这一片游荡,可能是某个冤死在哪个大人府上的人吧,四处害人性命。但别怕有几样东西都可以克这东西”说着刀疤脸很是得意的拿出了一个已经风干的蹄子乐呵呵道:“黑驴蹄子还泼过黑狗血的有这东西在,管你红衣冤魂还是暴戾厉鬼,通通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