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处于下风,这条船上海贼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与军舰交火的左舷,等到有人注意到了一个小不点正摇摇晃晃的从右弦后方接近的时候,两条船的距离已经近到前面稍一减速后面随时都可以发生交尾的局面了。
“莫拉大哥,有人在靠近我们”但终究有人察觉到了敌人的接近。
“继续去搬运炮弹,敌人我来解决。”
好心汇报的小弟得到的确实大哥的狠狠一脚,不过如他所言,这位莫拉大哥按住腰间长剑走向了右弦。
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动力装置,大船跑不过小船是常态,小小的单桅船以巨舰难以企及的高航速驶向了海贼船的右弦。
冲角战术吗会撞个粉身碎骨吧
猜对了,小船确实直接撞了过来,也确实会粉身碎骨,但在此之前
临前一刻,秋白在横杆上跃起然后身体轻盈一翻,直接越过了海贼船高高的船舷,与此同时,他把手中的风灯摔到了小船的船帆上。
棉织物瞬间就被高温的火焰引燃了,腾空而起的火焰甚至驱散了夜色中的寒气。
质量决定惯性,小船撞过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那燃烧的船帆接着又点燃了堆在船体上的什么东西,于是紧接着
“轰”
伴随着这样的爆炸声,整个海贼船都发生了震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秋白在那小船上堆满了火药。
对于木船来说,最骚的操作无疑是直接炸水线了,排水压使得大量的海水在一瞬之间通过爆炸造成的缺口涌进船内,紧接着这条海贼船的船速就像是被突然踩了一脚刹车的破车一样,骤降了下来。
这些,军舰可以打的更准了如果他们没有因为相对速度的增加而跑到射程之外的话。
刚刚踩在甲板上,有所预料的秋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了一步。
第一个迎向他的敌人,居然有过“一面之缘”是当初很嚣张的去多弗朗明哥那里传信、然后吃瘪的那个人,不过名字是什么来着秋白已经记不清了。
能踏上海贼船的非船员,要么海贼们可以无防备的跟你喝到烂醉,要么他们会直接把你砍死,而这种画面下,秋白无疑属于后者。
闪着寒光的利刃撕裂了空气、对着秋白当头劈下。
秋白的右脚带动上身后撤,躲过了这意料之中的“骤然一击”,随着并不算重的“笃”的一声,那剑刃的最尖端贴着秋白左脚里侧斜着刺入了船板中。
这人的动作太大了点,真以为自己是咸鱼吗
接着秋白的左脚以后跟为轴、前掌右移,只是轻轻一撵一踩,就把垂直的利刃打横了。
剑尖下细小的木块木屑飞散,船板上划出的垂纹接着被剜出一个凹口,等对方想把剑抽回的时候,发现那足尖下压的力量,根本不是自己的双臂能够比拟的。
接着秋白右脚前移,一脚踩在了剑身的中间,像是“闲庭信步”在了染血的斜坡上一样。
这样跨步的压制下,不管是不是聪明人,也应该当即刻松手,把武器抛弃才对,但人都有习惯性的反应,越是这种时候,对方想的越是要靠蛮力把剑抽出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找你的,龙套先生。”
这样的姿态下,身高明显不足的秋白得意俯视对方,而如此的近距离,那人似乎也认出了秋白的身份:
“你是唐吉诃”
此时萦绕在秋白周身的,仿佛是目之可及的幽暗气息,孱静到如同死神的冰冷,又是激荡到冲天而起的凶煞,如同露出了尖牙的荒莽巨兽。
莫拉只觉得全部的气机锁定被锁定了,刚刚的气势已经全部消弥。
他只觉得无处可逃。
或者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瑟瑟发抖。
秋白的手臂迁移,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的手刀引动着螺旋状的气流突刺了过来。
那手臂上引动了空气的激荡,甚至附着上了类似突破音障的爆鸣。
虽然手中无剑,但秋白用的却是剑技:
「瞋圭」
最终手刀只是擦过了耳朵,随着丝丝冰凉感,一行血水从脸颊上擦伤的细痕中汇集、然后流了下来。
甚至这个人此时只剩下了呆滞,连恐惧和发抖都忘记了简单的说,这一招是秋白版的“一刀流大辰撼”。
如同秋白他说的,他的目标只有船长和副船长而已,为了其他人的话,他没必要专门跑到这种地方来这是很值得庆幸,不是么。
秋白的双替,左脚踩着的是那人的下凸的肘关节,右脚踩着的是那人坚挺的肩膀。
一个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站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俯视着密密麻麻围上来的海贼们。
“各位海贼先生,晚上好,方便的话能告诉我船长和副船长在哪吗”
哪怕背景底下是绵延不绝的炮声,秋白的声音也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等在自己身前的与其说是胜利、不如说是深渊。
第九十八章绯色花月上
“1000万”的自己人似乎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可是这种级别的干部哪怕被打倒了也无法瓦解海贼们的抵抗意志。
再加上秋白的态度那只会更加激怒这群海贼而已。
远距离的交火虽然显得很凶猛,但解决近距离的侵入者无疑要优先的多,所以放眼看去,秋白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海贼。
而他显然没有单刷5亿的精英怪团的实力,随便杀个进杀出当然也不可能,所以他能把自己有限的专注集中在少数的目标上。
“躲开,让我来”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和一连串金属的撞击声,海贼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通络,接着一个如同中世纪的骑士那样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重型盔甲之中的人走了出来。
所以这是出于自我防卫的胆怯,还是无惧无畏的勇敢
不得不说,在海上混饭吃还敢这么着装的人,在别个意义上“勇气可嘉”,身穿这种严丝合缝的全金属板甲,如此重量要是掉在水里就算波塞冬是亲妈也救不了他。
“莫拉又被干掉了吗”
铠甲的人里虽然看不见面容,但声音里充满了粗犷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