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gu903();陈媛明明比前世心软好哄,但不知为何,霍余总觉得这时的陈媛更加难缠些,喜好完全令人捉摸不透。

分明上一刻还对你笑语宴宴,刹那间就能变了脸色。

霍余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氅,末了一半在湖水中,根本穿不得了。

他朝舫内看了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稍抚额。

霍余没有立即跟过去,让宫人将船划近些莲蓬,有宫人忙忙道:

“大人,这湖中心水深,奴婢来吧?”

霍余头都没抬一下:“不用。”

他扫了眼四周莲蓬,才亲手挑了两颗出来,他没有摘多,陈媛对这种涩后甘甜的东西并不如何感兴趣。

等回了船舫,陈媛早就换上一身甘蓝色的衣裙,长度不过堪堪刚及脚踝,先前头上戴着的步摇被摘下,随意放在一旁,青丝如潮慵情地披散在肩上。

霍余刚越过玉屏,就见陈媛穿上狐绒披风,将不堪一握的腰肢尽数藏起。

陈媛回眸,视线落在他手上的莲蓬上,轻微蹙起细眉,颇有些嫌弃:

“你摘这个作甚?”

霍余垂眸,将莲蓬放在案桌上:“今日晚宴上会有荔枝,公主不爱在宴会上用膳,每每只吃些水果糕点,莲子清热益气,熬成羹汤后,只余甘甜。”

顿了顿,他添上一句:“不会苦。”

陈媛素来偏爱葡萄荔枝这种需要去皮的水果,但每每一贪多,就容易上火,待翌日,就又要叫嚣着不舒服。

陈媛动作稍滞,才眯眸说:

“宫宴向来都是由嫂嫂准备,你怎么会知道晚宴上的菜色?”

霍余身子稍僵,心中闪过一抹懊恼,他忘了,陈媛并非陈儋,她格外厌恶旁人在她府中安插眼线和暗探的行为,连带着爱屋及乌,若有人在皇宫安插眼线,也会惹了她的厌恶。

霍余只慌乱刹那,很快就平静抬头:

“适才在御书房,听皇上提了一句。”

陈媛半信半疑,但终究放过了此事,只心中嘀咕,皇兄怎么这么信任他?

霍余身上半湿的大氅还披在身上,陈媛撇唇道:

“你无事披着大氅作甚,都湿了还不脱下,若被旁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了你。”

话音一落,盼秋忙忙低头,怕自己憋不住笑出来。

霍余也没忍住,抬头看了陈媛一眼,在陈媛疑惑的眼神中稍顿,不敢怒也不敢言地垂下眼睑。

也许在公主心中,只推了他一把,而且他毫发无伤,根本不算欺负。

霍余抬手将系带解开,放在一旁,才听陈媛轻呵着说:

“你如今掌禁军,代表的是我皇兄的脸面,日后少做这些令旁人看笑话的事。”

霍余顿了下,就明白陈媛指的是什么,他极浅地皱下眉,才垂眸:

“公主觉得这会令人笑话?”

陈媛将披风拢紧,小脚缩在身下,恹恹地觑了他一眼。

对一女子百般讨好,哪怕她贵为长公主,依旧会有人觉得他折了世家风度。

霍余终于知道陈媛和前世有何不同,这时的陈媛还未有三年后的透彻,她还会对旁人视线和看法隐晦在意。

霍余缓缓摇头,他说:

“我第一次对公主折弯脊骨时,他们许是只会笑我辱没了风度。”

“第二次时,他们会陷入沉默,发现这种行为后带来的巨大好处。”

“而当第三次,他们只会暗自后悔,明明只需要低一低头就能带来好处的事,为什么会让我抢先一步?”

霍余会不知道旁人如何笑话他?

他知道,可他不在乎。

陈媛渐渐地抿紧了唇瓣,霍余的话还在继续:

“公主是圣上唯一的胞妹,当朝无驸马不可入仕的律法,想攀附公主的人何其多?”

“在皇权富贵前,自尊脊梁有时不堪一折。”

陈媛轻轻地皱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又不如何明白。

她知晓霍余的话有漏洞,若世人脊骨轻易可折,岂不是天下皆趋炎附势之人?

那谈何泱泱大国风范?谈何保家卫国誓死不屈?又谈何清廉文人风雅?

但陈媛明白,霍余这话是在告诉她,当他走在一条捷径上时,世人暗自眼红下只能转成笑话他。

若太过在意旁人看法,不过是如了别人的愿。

陈媛耷拉着眸眼,半晌,才若无其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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