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追赶。这也是善心发散,自幼蒙教有方,愿意管这闲事,不过白长生临走时未曾注意到,老父亲灵位前,那一柱善香,悄然熄灭了
而那半口棺材,忽然动了一下
大步流星,白长生来到了陈府,叩响府门,陈府的门子打开一扇小门,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白长生。倒也不认得,看来是刚刚睡醒,被扰了清梦,一脸的不耐烦,竖起眉毛道:
“谁啊,大中午的有事没事啊”
白长生知道这是京城有名的大家府邸,不敢怠慢礼数,这就鞠躬道:
“我是拐子胡同棺材铺的掌柜白长生,有事找陈老爷”
还没说完,那门子怒喊一声:
“滚棺材铺能有什么事”
说完,那门子咚地一声把府们关紧了。白长生心说坏了,这不该告知来历的:棺材铺上门,这可是大忌。
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别的办法,白长生只能回了棺材铺。
却发现那柱香已经熄灭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再计较了,心想可能是意外自燃,这就继续在门前插科打诨起来。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白长生点燃一盏灯,坐在棺材铺里面,准备歇店。刚把帘子拉到一半,却瞧见了陈名士,鬼鬼祟祟,从一个胡同里探出脑袋。
想起了白天的事情,白长生有点好奇,也就没拉下门帘,盯着那陈名士,想要瞧个明白。
越看越怪,那陈名士背着个大麻袋,从胡同口鬼鬼祟祟出来了,向着东直门城门的方向去了。
他这是干什么去了白长生想不通,但看到陈名士面色阴沉,阴气透脸而生。那背上的大麻袋好像很是沉重,但却双手死死攥着麻袋口,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藏在里面。
哧溜一阵,陈名士左右打量半天,发现没人,也没注意到白长生,这就弯着腰,急匆匆向城门方向走去。白长生终是耐不住了,关了棺材铺的门帘,跟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前面的是陈名士,没注意有人跟着,只是快步而行,从东直门一处城墙扔了个钩索爬出墙外,没有走城门。这让白长生更加纳闷了,这主儿是干嘛去了怎么有门不走,跟贼偷一样
跟着绳索在后面也悄悄爬了上去,陈名士左顾右盼,越走越急。月明星稀,出东直门就是荒郊野岭了,除了夜莺乌鸦的刺耳啼叫外,再无旁音。
白长生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也得亏是依仗自己的职业,要是别人来得吓死。
说起来干嘛非要跟着他上前一问不就得了不过那陈名士脸色阴沉,要是去问,指不定惹出什么祸来。白长生一边琢磨不透,一边跟着,直到前面三五丈远的陈名士忽然停下来,回头一看
白长生赶紧就近藏在了一棵树后面,难道被发现了有些纳闷,悄悄侧身去望,那陈名士正站在一个土坡上,来回张望,看来是没看到自己。
再仔细一看,居然已经到了鬼哭坟乱石林立,草木皆兵,断碑矮木,受着夜风轻轻摆动,怎么到了这个邪门的地方白长生一阵晦气,有些悔不当初。
大半夜趴坟头,这陈名士要做什么还搞不清楚,却看到陈名士把那麻袋扔在了地上,左右寻摸着什么。直到一处空瘪的坟头处。
那坟头空瘪,好像刚被人刨开,里面是空心的。陈名士左顾右盼,好像是认识这处坟包。面色有些悲苦,摸了摸那墓碑,嘟嘟囔囔说了几句,也听不真切。
直到说完,陈名士叹罢动手,把那麻袋解开。自里面抻出一具女尸
白长生看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惊地张大了嘴巴。这陈名士难道杀人犯案了堂堂京城巨商深夜埋尸,怪不得眉间有煞。
此刻方知骑虎难下,万万不能动弹一下,若是被陈名士有所察觉,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紧紧靠着那颗老树,白长生心头砰砰直跳,血液倒灌已经顶在了头上,手脚冰凉,骨节发颤,但也不敢有所动作。
只见那陈名士把女尸扔进了坟里,手脚麻利,低头沉思了片刻,又从麻袋里掏出了第二具尸体
两具尸体
第5章:一尸两命
白长生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死盯着陈名士,心说我的乖乖,这主儿下手也忒狠了,一下子两条人命
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不成想竟是如此行凶作恶之人。越看越惊,那陈名士手脚并用,看来很是费力,将那第二具尸体扔进了坟里。
回过神来,这可没有什么好看的,得先悄悄退走,若是等他埋尸回来发现自己,肯定没好果子。
白长生想了想利弊,这就要退走了,刚一转身,觉得脖领子一阵瘙痒,伸手去抓了抓,只听得上面咔嚓一阵声响,抬头去看:
这老树稍上挂着一个纸札人
迎风飘荡,面目狰狞,脖子上套着一个绳索,好像是吊死鬼一般可怖,还有一个猩红的纸舌头从那纸人口中垂下来。
那纸人竟还有头发,分明是人的头发,此刻被吊着,脑袋正好冲着下面,无神的假眼睛正怨毒地望着自己。
“哇啊”
白长生虽然是是棺材铺长大的,但眼下这情形,看到这么个吊死鬼一样的纸人,前面还有人埋尸。怎么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恐惧,只觉得两脚发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指着那树上的纸人口不择言:
“我的天爷啊,谁这么缺德没事树上挂纸人,还弄得跟吊死鬼一样,吓死人不偿命啊,小哥改天给你定口棺材送上门去啊我”
还在破口大骂,惊惧交加之际完了,这一句,可是要了人命。白长生此刻慌乱,倒也知道轻重,这么大的动静,那陈名士怎么能听不到
慌忙掉头去瞧,那陈名士就在三五丈远的地方,手里拎着一把刀,刀头渗血,阴测测得看着自己。面色无比狠毒,只听陈名士寒声道:
“我就说嘛,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小子,要你不要多事,你还来送死,今日留你不得了”
说完,提着那把滴血的刀就这么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从哪掏出来的。白长生惊地全身发软,但求生的本能尚在,赶紧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滚爬起来,掉头就要跑,但是还没跑,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