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来一盏油灯,又用脚踩住了灰瞎子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把油灯斜搭在灰瞎子肩胛骨,油灯一歪,里面的煤油缓缓滴落下来。
一滴一滴,正好点进灰瞎子伤口里。
这可是滚烫的煤油,一滴下去,灰瞎子嗷唠一声开始惨叫:
“嗷”
牙齿都快崩碎了,灰瞎子挣扎翻滚,可越是反抗那煤油越是让他感受那钻心的痛苦。
“我要杀了你啊”
喊是这么喊,可灰瞎子没有半点气力。
白长生死死踩住他的脑袋,虽然心中发狠,但自己毕竟是头一次这么招呼对手,难免也有些心慌。
“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还跟这嘴硬我把你阉了再滴煤油”
灰瞎子听到这句话,哆嗦的嘴唇没了半点血色,看着白长生恶狠狠地回道:
“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白长生一点没客气,把蚀骨刀再次握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灰瞎子的裆部,灰瞎子癫狂欲疯
想当初这可是驰名大江南北的强盗,绿林好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灰瞎子的名号那也是道上兄弟赏脸认可。
本来是春风得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成想今天居然沦落到了如此境地。
一身武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给废了,他居然还要阉掉自己
怎能不恨
可惜现在灰瞎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把眼睛瞪地淌血,任凭白长生的刀子在自己胯下滑动。
“呀呀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灰瞎子终于忍不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怎么高傲的内心也要屈服,他终于怕了。
怕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长生。
旁边的鬼和尚看着眼前一幕,没有阻拦,其实要他出手,真的会直接绝杀这歹人。
而吕梁的府尹看白长生手段如此不留人情,也是心中畏惧,不敢有一丁点的阻拦,诚惶诚恐道:
“小老爷,要不咱先回衙门再审,我那里有一百多种方法要他招供,不怕您玩不尽兴。”
这是把白长生当成喜好折磨人犯的凶神恶煞了。
白长生不敢带灰瞎子回去,因为他看见灰瞎子眼中渴求生还的光芒越来越淡,要是路上稍微一个不注意,此人定会自绝。
“不行,不能耽搁,就在这说”
白长生恶狠狠说着,没一点含糊,这也是给吴老三报仇雪恨。
府尹不敢搭茬了,退到一边听候差遣。
“咳事到如今,枉我灰瞎子纵横半生,居然栽在了你这小畜生的手里”
灰瞎子还在嘴硬,白长生听到他形容自己的那三个字,照着伤口又是一脚下去。
灰瞎子惨叫连天,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尊。
“甭这废话,痛快点”
白长生没打算跟他客气,灰瞎子目露凶光面如菜色: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折磨我,金子你都拿到了,还想怎么着”
白长生有点纳闷了,到底是什么金子
“什么金子不金子的”
“就是北京季府门上的金身啊你都拿到了为什么不走就算你今天把我折磨死了,教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长生眯起眼睛,语气平缓,因为他猜到了和季礼肯定有关联,这就道:
“从头,一个字也别错过,全都跟我说一遍,我不管你们教主是谁,落在我手里了,你最好识相”
灰瞎子盯着白长生,深呼了几口气:
“这一切,是教主安排好的。”
灰瞎子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第140章:前因后果壹
灰瞎子早年叱咤山西,时年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官府来拿,这灰瞎子且战且退都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气势。
所以一提起他的名字,在山西一带可真是令人闻风丧胆。
本来这一辈子,灰瞎子也算活够本了,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班兄弟抢完钱财回自己的山头,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那人独立山门之前,青衣白面,发缕随风摆动,虽是两手空无一物,却给人一种醒掌天下权的感觉。
灰瞎子血战半生,艺高人胆大,但在这人面前,却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直觉所致,眼前这个青衣男子绝对不能小觑。
灰瞎子一招手,一班兄弟就将此人给围了起来,搭弓在弦,连声喝问来者何人。
青衣男子语笑嫣然,仿佛春风拂面,一个男子竟然生得如女子般标致动人,一笑一语间说不尽的风姿绰约。
那人手指捻花,说自己乃是九子传人,下凡普度众生,特来邀请灰瞎子共谋天下大业。
灰瞎子觉得很可笑,这人居然说自己是神仙的传人,就算他再怎么厉害这说法也未免过于浮夸。
大笑过后,灰瞎子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冷笑挂脸,灰瞎子不以为然,那人却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说你射出一箭,我自当天下归心。
居然自比周公,灰瞎子怒从心起,恶向胆边,执意射杀此人,毫不含糊。
可当那一箭射出,忽而间只看是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那一支黑翎铁箭刚刚要触碰到青衣男子的眉心,居然被一道乍现的惊雷给击散了。
不仅如此,惊雷过后,灰瞎子的人马随着雷声消散,全都摔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灰瞎子大惊失色,急忙退避三舍。
青衣男子不急不慌,闲庭信步仰望天际,而灰瞎子每挪一步,地面上都会刺出一朵铁锥莲花
步步封死,再无逃生的出路,灰瞎子回身,仿佛惊弓之鸟。
青衣男子上前再次劝说,说话间手弄莲花,那指尖掠过的地方,道道封住了灰瞎子的命门。
这是一种威慑。
事到如今灰瞎子有点犯浑了,又猜不透青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受制于人,又不知道来历,灰瞎子只能佯装臣服。
青衣男子轻轻点头,挽手一摆,只见那群抽搐的手下全都恢复了过来。
诡异的是,青衣男子手中的莲花坠地过后,顿时有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