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案牵扯甚广,那知晓其中内情着绝非寻常人等,这九门提督掌管着无数朝廷机要,找他肯定没错。
何况曾经白长生曾得到此人授意,如有需要来找他,必定会有所答复。
带着吴老三俩人就到了武城兵马司的前面,可一到了近前,俩人却有些诧异了。
这武城兵马司怎能如此戒备森严
只看到门前站立三排大奖,赫然威武,白银亮甲,刀光锃亮,各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难道遇到什么大事了”
吴老三小声嘀咕着,白长生也是觉得不安,这类直隶机构的门前这么多兵丁把手,肯定是有事或者大人物造访才会如此。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白长生咬咬牙就过去了,抱拳拱手要表明来意:
“在下十八胡同”
“来者何人”
白长生话还没说完,刚刚凑了过来,只看到那一伙官兵就围了过来,打俩人一出现就留心了,一凑过来根本不由分手就要拿下。
怎么会有如此敌意
白长生也很诧异,被吓了一跳,还没待他说完那人就喝令着官兵围堵住俩人。
吴老三一瞧这架势,要打架那他乐意奉陪,一点没含糊就把刀抽了出来,横握在前毫不畏惧:
“要打架,找三爷,包你满意”
吴老三这句话可是火上浇油,一伙官兵听完,眼珠子都喷火了,直要开打:
“找死啊这是,给我拿下,押入死囚牢”
那为首的官兵还未问清楚俩人来意就已经定下了死罪,看来这武城兵马司绝对是逢了大事,不然断不会如此森严。
正是一触即发之际,耳听到武城兵马司的大院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训斥:
“干什么呢这是还有没有点眉眼高低了”
这话一传出来,好似是惊天一笔,所有的官兵脸色急变,赶忙跪倒在了地上,匍伏如臣。
白长生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看到一个人从大门处出来了,穿得何其富贵,还没来得及等他看清那人面貌,就感觉有人玩命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白长生也才看清楚,眼下武城兵马司的门前,站着的人,只有他一个
拉扯着自己的人,正是吴老三
看吴老三脸色何其慎重,白长生不敢大意,一下子也猜到了来人必定是有惊天来历,老三是让自己跪下。
那还敢多想,赶紧把头低下跪了下去,白长生也是不敢喘大气。
俩人还没交谈,只听那人已经从门中跨步出来了,而他的身旁,好像还有一个人,俩人正在对话:
“我就说嘛,你呀,抽空管管你这附近的阿猫阿狗,什么人都在门前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嘛。”
“呵呵,中堂大人有心了,我自当提纲挈领日后多加留意。”
第238章:放着我来
白长生冷汗如瀑,心说要是没有吴老三拉扯自己,怕是要惹了大祸了。
这大清朝,称得上中堂大人的,又能和九门提督如此闲聊的人,还能有谁
那个人的名字,是个禁忌,无人敢提及,就连市井的幼童都不敢肆意叫嚷。
谁家里的孩子夜晚哭闹不止,家中的娘亲便会说再哭下去“那个胖大官”就会来把你抓走。
这个人的名字,是一种象征,权力的象征。
已经超越了任何凡人,时年的北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大清朝的真正的掌权人,除他无二。
大家院落,都会有官家,料理一切事物,而纵观整个朝廷,其实也不过是一处更大的宅院。
这个人,便是大清朝这个“宅院”里的“大管家”。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甚至在某些时候,连那“一人”所作出的许多抉择,都要被这大管家所左右。
这人是谁,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敢提及,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但从没有人得手过。
不仅是这样,那些有“想法”的人,最后都失踪了,去了哪里没人敢去猜想。
这人不仅权势熏天,更是腰缠万贯,白长生甚至听说过,这人的家产超越了内务府所有的库银
这内务府,可是把管着皇家的财产。
但是和这人比起来,就连皇帝都曾经打趣说没他有钱。
这是句玩笑,更是一句警告。
但乾隆爷还是留下了他,因为他衷心,他是这世界上最忠于乾隆爷的人,没有之一。
正是因为他贪,所以他忠。
忠奸之臣,权倾朝野,这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知道铲除了多少逆党,也不知道拔出了多少心腹仇敌。
他是个贪官,名垂万古,他是个忠臣,忠心耿耿。
他的城府高过了前门大街的城楼,但他的心眼却容不下一杯清酒,这就大管家。
站在白长生面前的大管家。
此时白长生和吴老三大气都不敢喘,俩人都没有说话,吴老三更是面色铁青。
老三为人粗糙,但他平生最恨贪官恶吏,可眼前这人,吴老三力有不逮,他恨不能将这人除之而后快。
俩人都没说话,只看到一双脚站在了白长生面前,正是大管家的脚。
“哎这就是那个开棺材铺的吧,看着好眼熟。”
大管家站在白长生面前,好像在打量着白长生,白长生冷汗连连,心说自己的名声怎么都传到这人耳朵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算了,逆人之后,留着也就留着吧,反正也没出息,我说你呀,以后少跟这人有交往,他来你这干嘛”
那另一个人,正是九门提督,听到大管家这么问自己,九门提督也看了一眼白长生,沉吟了一下道:
“来我这里,自然是找我有事,中堂大人就不要多操心了吧,那件事可还没闹清楚呢。”
那大管家好像被这句话给激怒了,咬咬牙却又发作不得,这中堂的称呼只是他名下最不起眼的几个官衔之一。
连军机处都是他兼着,可九门提督绝口不提,这是刻意的,无形之间降了自己的阁,可见九门提督也是城府极深之人。
“得了,你呀你,少见见这类人吧,我回去了,我可告诉你,她那事,必须得听我的”
“那就各有天命了。”
俩人不明所以,说完话那大管家就走了,根本都没正眼瞧过白长生,甚至没让他抬头。
这是种轻虐,白长生听也知道,尤其是当他说自己父亲乃是逆人的时候,白长生甚至想站起来和他打上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