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并不懂医术,望闻问切也不如皮琵夏那般精绝,但眼下情况粗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体虚乏力而至。
邀月栽倒在白长生的怀里,白长生瞄了一眼邀月的身子,人怔了一下,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才问道:
“邀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白长生摇晃着邀月的肩膀,过了好半天才让她醒过来,邀月虚弱地语气地说着:
“我我”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过白长生已经猜到了,看邀月这般可怜,可能自打她来北京,就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
这才如此虚弱不堪,想到这里,白长生于心不忍,心头绞痛,赶紧把邀月扶好,让她稍等片刻。
“不用说了,我懂。”
白长生三两步走到门前,把门推开,朝着外面做买卖的那伙人大喊了一句:
“里面有人饿了快点上菜”
哗啦啦啦
“来了来了,老爷您尝尝我的枣花糕,您最喜欢了。”
“老爷,吃包子吧”
“老爷这有上好的玫瑰松露”
白长生也没客气,一股脑全收了下来,这群人可是打着十二分精神呢,但凡有一点需要就会一拥而上。
自然他们也都是“大管家”安排来的。
虽然想着把悦而抢走,但在这之前,悦而还是住在白长生这里,所以这才好生交代,两头讨好不耽误。
毕竟“满清第一马屁”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白长生收了吃食,把门一关,一句话都不多说就送到了邀月的面前。
邀月虽然虚弱不堪,几欲昏迷,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点茫然了。
“长生他们”
“你别管,吃就好了,先吃饭,过后再聊。”
邀月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了,接过白长生递过来的枣花糕,慢慢吃了起来。
白长生看着旧日的佳人,本是殷实富贵的家境,现如今竟然被害得如此凄惨,怎能不令他恻隐之心抖动。
当初也是因为这一段不了了之的懵懂恋情,白长生才下定决心不要结婚生子。
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因为这段过往在他看来有些不光彩,有些耻辱的感觉。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感觉也慢慢淡化了,但白长生还是受到了深远的影响。
他的第一个心喜的女子,本想着结婚,但却是那样的结局,以至于到现在白长生都不能释怀。
这事情没有对错,只是缘分没到之前就尽了。
叹了一口气,白长生站起来让邀月多吃一点,自己去后面看看,说完就来到了后院。
刚一到后院,还没等他跨出门槛,就看到角落里有三个黑乎乎的人影。
白长生本以为是鬼奴,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啊,鬼奴没自己的召唤跑出来干嘛
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白长生朝着角落里一声呵斥:
“三个贼罗汉,出来”
那三个黑影一听,知道被发现了,也没再隐瞒就出来了,正是吴老三和吕不辰,居然还有悦而
“你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是非了”
白长生恨铁不成钢,看来长此以往悦而迟早也要给他们带坏。
悦而嘿嘿讪笑着,赶紧撇清关系:
“我们是抱着祝福的心态看的。”
“嗯嗯嗯”
吴老三和吕不辰连连点头。
早前吴老三扛着吕不辰出来,也跟他说了邀月可能是白长生相好的,吕不辰吓一跳。
俩人就在院子里面研究起来了,吵吵闹闹的惊动了厢房里的悦而。
悦而本来心情很不好,休息了一下午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也知道自己这事情不是一朝一日能解决的,这就索性放开了心绪。
听到门外吵闹,这就出来了,一问才知道是那人畜无害的白长生带了个小娘子回来。
三个人都起了鬼心思,这才在阴影里鬼鬼祟祟偷窥着屋内的两人。
白长生没好气也没追究,悦而这时候走过来:
“也是好事,她来了我也多了个姐妹,能宽宽心,反正看样子我俩是要住你这了,请出来见见吧。”
白长生听完这话,摇摇头:
“她又不是什么宠物,哪能宽心,看到她我也头疼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她身子骨弱,你想见就进去自己招呼吧。”
白长生说完也没再搭理三个人了,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心思有点乱,不想在这磨烦。
心情有些不好,白长生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快,悦而听进去虽然大致猜得到但也不好多表示。
“怎么说话呢这是”
吕不辰是个老好人,不想美人受委屈,听白长生话的态度有些埋怨,赶紧凑过来给悦而宽心。
悦而摇摇头,自顾自说道:
“无妨,是我说话不注意了,可能是他有苦衷,走吧咱们进去拜会一下这个新来的。”
吴老三不知怎么打了冷噤,新来的你不也是吗怎么觉得这地方好像有热闹要瞧了。
三个人就这么进了厅堂。
而屋子里,白长生面无表情,但眼神有些哀伤,他在回想从前,在想那段不了了之的恋情。
不停地叹息,白长生把衣服解开,露出了肩膀,回头看了一眼,那肩膀上,还有一道痊愈了的伤疤。
伤痊愈了,可人再也没能饶过那一天。
前因
“什么开棺材铺的”
邀月的父亲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手中的茶碗都掉在了地上,他刚刚和白长生见面,打听他来历的时候,白长生直言不讳说了自己的营生。
本来这说媒一类的事情,肯定要媒婆出面的,但邀月说自己的父亲乃是山东人士,还算开明,那些繁文缛节大可不必,上门提亲也稍微显得有些诚意。
而在这之前,老爷子并不了解,也没见过白长生。
他是开化,但还没到那地步,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开棺材铺的,老爷子说什么都难以接受。
这事情传出去不仅挂不住脸,更让他觉得很耻辱。
眼前这小子眉清目秀,本想着是个什么举子秀才,不成想竟是个开棺材铺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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