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再临此地,配合小唐无心推演因果。
白长生草草了事,和吴老三从宅子里出来,一路狂奔至老杰克中药铺,无心顾及其他。
追星赶月,等俩人拿着无心草回到中药铺的时候,那铺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皮琵夏的脸上黑气愈发浓重起来,整个人也不再抽搐,只是嘴角已经溢出了丝丝血迹,看得出心血已经溃散了。
看到白长生和吴老三回来了,杨茹赶紧问这所谓的无心草找到没有。
俩人不敢耽误,慌忙把无心草掏出来,在药铺里面随便找了个杵头,碾碎成了粉末,然后又把皮氏一脉的灵药融合当中。
两位药草这么一纠缠,竟生出了丝丝白烟雾气,闻着就沁人心脾,这不懂药理的季礼都瞧出是好东西了。
“你说这东西会不会有补肾的功效”
说到这,悄悄用手指尖刮了一点点想要带走,吴老三当即一脚把季礼踹飞,破口大骂:
“你那一寸长的谋生工具就省省吧,滚远点别在这碍事”
几个人瞪了一眼季礼就不再搭理他了,转而慎重地把药草给涂抹在了皮琵夏的伤患之处。
还真就神了,这药草涂抹在伤口之后,只见那乌黑发臭的黑色毒素散发出了汩汩白烟,烫染周身。
紧跟着一股子脓血从伤口里拔了出来,腥臭无比,几个人捂着鼻子退到了一边,面面相觑。
“怎么冒烟了该不会烫死了吧”
吴老三有些惊悚,杨茹紧紧盯着,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无妨,这药起作用了,你看他的面色。”
几个人一同送目观瞧,只见那皮琵夏原本紫青发黑的面庞逐渐有了血色,胸口也慢慢开始起伏了。
还真有用
幸哉幸哉,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皮琵夏的命保住了。
“得了,没事就行,咱们在这等等,照这个速度来看,皮琵夏一会就缓过来了。”
白长生感慨不已,退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几个人都落了座,就等皮琵夏醒过来。
“我们刚才碰到唐无心了。”
白长生看着杨茹说出这么一句,杨茹倒是不意味,好像早知道这个结果,开口回应道:
“怎么样那小子是不是自以为自己就是唐无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就真的回不去了”
“看他自己吧,估计是回不去了,他就是唐无心。”
“等等,不对”
白长生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
第297章:身死道存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杨茹埋怨道,看白长生蹭地一下凑了过来,自己往后仰出几分距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白长生这手脚也是没个轻重缓急,一着急都不顾及礼数了,差点整个人都贴上去。
看杨茹有些尴尬的样子,白长生这才反应过来,搔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道:
“那九门提督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老唐无心呢”
“不是被杀了吗”
杨茹看着白长生回应道,白长生这话问的也是废话,可他想试探一下,看杨茹怎么说。
要是说完全不知道,那肯定是刻意隐瞒,既然她知道被杀了,肯定就知道更多。
“尸体呢”
三个字一说出来白长生才道出了话外音,杨茹一听也就明白了,轻笑道:
“你这小子,还学会套话了,告诉你吧老唐无心确实死了,临死前这都是他安排好的。”
原来如此,白长生静等杨茹说出来龙去脉。
原来老唐无心早都预备好了这一手,对自己他也早都生无可恋了,所以他准备了一出戏。
这是一处武戏,就是要自己和已经彻底调换人格的小唐无心对垒开打。
一是为了自己的解脱,二是为了弄清楚小唐无心的实力究竟如何。
要是连年迈的自己都斗不过,那小唐无心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的了。
早前在他身上灌注的人格当中,并没有涉及全部的隐秘,老唐无心还是留了一些悬念在小唐无心身上。
想让他自行寻觅,有些过于悲苦的事情也没有浇灌在他身上。
他是一个完美的自己,老唐无心不想留下遗憾,所有悲苦的情绪他自行消化,只为了成就一个另类的重生。
这也才有了后来苦苦寻觅的小唐无心,和前不见因后不见果的小唐无心,这一切都是一个老人临死前的托付。
托付了一个传承,一个未了的心愿。
而在那之前,唐无心是认识九门提督的,他告诉九门提督,如果自己战死在了“自己”手上,必定要暴死凄绝,那个时候就要麻烦九门提督出手,给自己马革裹尸。
他也早都预备好了身后事的埋葬地,这些老唐无心都准备好了,也告诉了九门提督。
所以九门提督是知道一切的,等小唐无心把老唐无心给杀死,然后浑噩离去的时候,九门提督这才现身,把老唐无心的尸身收走了。
放在一个唐无心早都准备好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便不足为怪了,看来老唐无心早都扭曲了心性,为了所谓的轮回重生,可真是够下本的。”
白长生在旁感叹着,杨茹不置可否。
正是几个人谈天说地的时候,那躺着皮琵夏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已经幽幽转醒了。
“水”
声音很虚弱,也很无力,皮琵夏挣扎着把脑袋侧了过来,本能的意识呼喊道。
几个洋人传教士忙不迭招呼起来,白长生他们也凑了上来。
“怎么样”
吴老三最为关切,皮琵夏看这几个人都在身边围着也就知道是他们救的自己。
没说话,实在太虚弱了,毒素虽然已经全都拔出来了,但伤口还没愈合,鬼门关里这么走一遭,没个三五十天是不可能痊愈的。
几个人交代好了传教士该怎么照顾,吴老三留了下来,这时候天都亮了,白长生带着杨茹和季礼懒扫倦容从铺子里走出来了。
“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季礼小心保护着刚才偷来的那一指甲盖的药草,随便吆喝了几声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