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这二哥虽然武功进步很快,但终归是气力不足,还需要按照他的指点,打熬力气一年,才能举起这千斤酒缸此时却还不能够。
当下一把将祝彪拦住,笑道:“一个大酒坛子,有什么了不起一头犍牛能够耕地,难不成我们还要比它强不成这种事情何须二哥出手自然有下边的人来办”
说罢拍了几下手,一楼几个护卫队家丁立刻站了出来,上前推手,将那酒缸推出酒楼大门,随即一起端起,喊着口号便搬进了厨房。
祝彪笑道:“有把子力气就像让我等出手凭什么难不成我们还是泰山府摆擂台的,欢迎天下耍把式的过来比较高低,最后还添一个彩头助兴那我们一天到晚啥都别做了。”
祝虎笑道:“三哥想的周到,我却是魔怔了”
武松笑道:“说起来也是,祝兄酿出醉伏虎这等好酒,又推平了盘陀路,改成了集市,祝家庄生意蒸蒸日上,这等好汉手段,天下谁不佩服所以难免有些人炫技求个进身,也是有可能的。”
祝家三兄弟听了,都与武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一起大笑:“二哥所言极是,来来来,我们且饮酒。”
回到雅间,武松笑道:“说起来我依旧是在柴大官人庄院里听说,那个丢了生辰纲的青面兽杨志,本来就是得罪了高太尉,被发配到北京大名府,却在练武场演练武功,打败了什么先锋大将,才得了梁中书赏识,做了那押送生辰纲的公差的。”
“哈哈,这么说,这人极有可能是个贼配军”祝龙转了转眼珠,大笑道。
祝虎道:“大哥说笑了,这江湖上的奇能异士可谓不少,我看他搬动酒缸却不惊动他人,想来是有惊天动地的神技在身吧”
“大哥,二哥都说的有道理,也别小看了贼配军,那个扫平西贼的狄武襄公,不正是出身贼配军吗”
几人哈哈大笑。
而在松鹤楼对面的春风楼里,同样是一间雅间,摆着满满一桌子酒席,却是坐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巨大,形貌端正,威风凛凛,带一个箍头的铁界尺,身穿一领皂直裰的头陀坐在上座,陪坐的同样身材长大,生得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
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屏风岭少林寺广惠头陀,一个则是鬼脸儿杜兴。
此时杜兴笑道:“大师神威盖世,果然有着惊人的本事,真是了得,在下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那酒缸重达千余斤,大师搬动酒缸而不惊动人,已经是了不起的本领了,而放在门口而不留空隙,更加是神妙绝伦,在下真是大开眼界,钦佩不已啊。这当真是神功啊更何况对面祝家庄三雄,加上武松,见了这一举动,竟然动也不动,不敢出手,唯恐丢了脸面,所以只敢让手下抬走酒缸,可见大师神威,他们已经骇然心惊了。”
广惠头陀哈哈一笑,随口便饮了一碗醉伏虎,左手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猪蹄大口的啃着,一身油腻,却是毫不在意。
半响方道:“这个祝彪,以为打了一只大虫,赢了几个西军退伍之人,在阳谷县内无敌手,便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当真是鼠目寸光,坐井观天之辈。”
不待杜兴回答,他又道:“我手中两把戒刀,一堆铁拳,也杀过无数成名的江湖好汉,便是西军出身的高手,亡在我手里的,也有一二十人,这些人,哪个不是横行天下的豪杰
而那祝彪,不过乡下土著,偶有力气罢了若是他日进斗金,有着经商之才,我不怀疑,若说他才华横溢,作诗百首,也有可能;可是小小年纪,却有无上神功,那只能说可笑之极”
“武功是什么是一点点修身练技,打熬力气,慢慢打磨十几年出来的,哪里说是独龙岗上跑一年便磨练出的也太不把武功放在眼里了吧若要这等招摇撞骗之徒威震阳谷县,我看只怕是江湖好汉眼中的笑话”
杜兴道:“大师所言极是。在下也一直怀疑,就算这厮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十几年的功夫,也不可能和天下英雄好汉较量啊”
“我看他今日已经丧胆,待我痛饮了这坛美酒,我便去那松鹤楼,好好羞辱这人,让他知道,什么都可以小看,却不可以小看武功”
杜兴大喜,心道:“只要这广惠把祝彪的嚣张气焰灭了去,我李家庄才会扬眉吐气”
口中道:“大师,小弟再敬你一杯”
广惠点点头,再端起一碗酒,依旧是那醉伏虎,扬起碗来,一口而尽,叫道:“好酒,好菜吃得痛快”
却是猛地站起,身子一晃,便消失在房间里,只剩下雅间的窗户一开一合,无风自动。
杜兴招待这广惠头陀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以说对他的武功已经有所了解。知道这和尚不但拳脚了得,刀法威猛,便是一身轻功也十分高明,眼下只是身体一晃,杜兴便感到眼前一花,便是不知道这个大和尚,已经飞到何处了。
那窗户无风自动,想来这头陀是从窗户外出去的,他连忙近前窗台,往下看去,果然见那个胖大头陀,摇摇摆摆,进了松鹤楼的大门。
杜兴心中大喜,心道:“这个广惠头陀,不单单力量雄浑,撕熊裂虎不在话下;而且武功高强,十来个大汉近不得身;更关键的是轻功高明,趋近避退无人拦得住。那祝彪虽然能伏得猛虎,杀得强人,哪里及得上广惠的神通我看只需一会,就能看见祝家三子连滚带爬的出来”
他也不着急追出去,只是拍了拍手,招呼几个伴当,吩咐他们跟出去,好好盯着。自己则慢悠悠的坐下,伸出筷子夹了一道好菜放入口中,然后小口饮了一杯酒,微笑着赞道道:“好酒,好菜痛快”
第五三六章难道广惠会邪术
不提鬼脸儿杜兴在酒楼里慢悠悠的吃喝,广惠头陀晃晃悠悠,走进了松鹤楼,斜眼往一楼瞧了几眼,只见客人往来不绝,和刚才偷偷进来的时候,并无不同,有几个一身劲装,却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吃喝,广惠打眼一瞧,便知道他们是祝家庄的护卫家丁,似乎便是吃饭,也是在操练一般。
心道:“这祝彪管理起手下小厮来,居然这般严厉,没有一个敢在这里扎刺的,可见这厮平日里必定苛刻。便是他的身边人,也都老老实实的。”
他抬脚就要走上二楼,小二哥却走了过来,道:“大师哪里去可要吃酒吃肉”他见这和尚一身油腻,满身酒气,自然当他是酒肉和尚,不会当他是什么得道高僧。见他走路摇摇晃晃,一双眼睛醉眼迷离,生怕这酒肉和尚冲撞了楼上贵人,所以过来阻止此人。
广惠随手一拨,便将小二远远推开。
他多大的力气手中又是故意找事,这一推之下,那小二根本抵挡不住这股神力,当下站立不住,蹬蹬蹬连退几步,一下子撞在祝家庄护卫队吃饭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