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龟儿子急死个人,赵维桢撇了撇嘴。
“算了,不管他。”
赵维桢走到后院的瓦罐前:“这次制曲还是不行么?”
听到这话,掌柜很是无奈地说:“还、还是没达到夫人的标准。”
赵维桢掀开瓦罐上的布,大概一看,就明白了状况。
她今日是为之前准备的豆子和豆酱来的。
制作酱油可就没蒸酒那么容易了。赵维桢知晓蒸馏的原理,之前制曲发酵可不用她操心,完全是站在前人肩膀上改进。
酱油不一样,赵维桢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摸索着来。
第一次就毫不意外的失败了。
瓦罐里的黄豆曲晒了一个月,成为了酱醪,理论上来讲,用盐泡个三四天,就能滴出酱油来。
而实际上……
这罐酱醪泡了这么久,状态却不是很好,稀稀拉拉的,完全不是赵维桢记忆中的粘稠模样。
“拿筷子来。”
“啊?”
掌柜有些为难:“夫人,真、真要吃啊?”
赵维桢:“不尝尝看怎么知道?”
她拿过筷子,轻轻点了一点放在舌尖——
嗯?
虽然状态不好,但味道却是可以的,带着淡淡咸香。严格来说,也不算失败了。
赵维桢灵机一动,放下筷子,喜笑颜开。
“快快。”她立刻起身吩咐魏兴:“把还在背书的政公子和丹公子叫过来,我想出了一道新菜式!”
“新菜式?”掌柜来了精神:“夫人要用这酱醪做菜?”
先秦时代已有面酱,虽然做法和赵维桢的材料不太相同,但工序都是一样的。酱醪只要过筛杀菌之后,就是现成的面酱。
赵维桢撸起袖子:“随我到灶台来。”
赵国地处北方,先秦时代又没暖气,每天清晨赵维桢起床,满脑子想的都是热腾腾的火锅。
虽然初次尝试制造酱油失败了,但这残料,她整个先秦时期去辣版本的豆瓣酱火锅不过分吧!
今天她刚到酒肆,就听到路边有人在讨论。
“刘公,今日也是去吕氏酒肆?”
“贤侄一同?”
“刘公这么大年纪,还要去挑战那三碗不倒,喝酒伤身呀。”
“非也!这吕氏酒肆最好的,可不是那蒸酒,而是那果酒。”
听到老者这么说,赵维桢下马车的脚步一顿。
只见一名衣着干净、出身不低的老先生,对着年轻人津津乐道:“这天冷了,果酒既解渴,又暖胃,且不醉人。最重要的是价格低廉,连自家夫人都喜欢的紧。我呀,这就去打上一壶,回家佐餐下酒。”
原来如此。
赵维桢恍然:在先秦时代,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除非特殊节日或者场合,否则平日没有喝酒的习惯。这倒是和酒鬼满大街的现代社会全然不同。
加上价格区别,反倒是兑了水的果酒卖的最好,天天脱销。
酒肆生意好,魏兴也高兴。
“夫人。”他为赵维桢掀开车帘:“这酒是不是也给主人带去几坛?”
赵维桢倒是不着急:“倒是先给平原君送去一些。”
魏兴顿时不高兴了:“送他做什么?”
自然是告诉他,赵维桢现在老老实实做生意养家,没干别的,让他别多想,也别为难她。
要是平原君能再把几坛蒸酒送去赵王,讨他欢心,就更好了。
“让你去你便去。”
赵维桢下车:“还替你主人不平起来了?吕不韦他早晚能喝到,急这一时两时……这是谁家的小公子?”
话说到一半,赵维桢的视线越过魏兴,看到一名穿着干净华贵的小男孩茫然地站在酒肆门前。
他看起来比小嬴政大一些,差不多四五岁的样子。酒肆门前人来人去,路人对他多有注意,却没人上来交流搭话。
赵维桢拎着衣袂向前。
“这位小公子。”她放缓声线:“可是在等人?”
小公子闻言扭过头。
四五岁的男孩,长得比嬴政稍胖一些,却也是白白净净、眼神清明。他看向赵维桢,见她仪态端庄,语气亲切,也不怕生,反而扬起灿烂笑容,露出一口长齐的乳牙,无比亲昵道:“娘亲!”
赵维桢:“……”
现场认娘可还行!赵维桢哭笑不得。
她要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儿子,那岂不是十二三岁就当了妈。
“这可不能乱喊,公子。”她认真纠正。
看他衣着虽不算昂贵,但也不便宜,寻常富人都难以买到,而且他说的还是雅言。
赵维桢心底明白了大概:“公子出门时可带了下人?”
小公子摇头。
赵维桢:“公子姓名可否告知于我?”
小公子依旧摇头。
赵维桢:“公子是走丢了吗?”
摇头摇头。
好的,这便是真的走丢了。
谁家下人这么粗心,连小公子都能走丢,怕是小命不要了吧!赵维桢在心中腹诽。
人丢在了她家酒肆门口,总不能不管。赵维桢看了一圈,见周围不像是有人认识这位小公子,便朝着他伸出手:“你随我来。”
赵维桢与掌柜伙计吩咐一声注意来寻小公子的人,便带着他来到后院。
这么个小孩子,也不能放他在外面呀。赵维桢给男孩兑了点蜂蜜水,许是在外站久了口渴,小公子接过蜂蜜水,也不警惕,直接捧着小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
“别着急。”赵维桢提醒道:“想喝还有。”
“嗯!”
小公子放下碗,重重点头:“谢谢娘亲!”
他话音落地,赵维桢还没来得及纠正呢,魏兴就带着小嬴政走进了后院。
魏兴:“夫人,赵家把政公子送来啦。”
小嬴政一进门,就听到和他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喊赵维桢娘亲,本就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当场黑了下来。
“政公子。”
赵维桢笑吟吟打招呼,见小嬴政视线始终围绕着陌生男孩,就主动开口:“这位小公子在酒肆门前站了好半天,应该是走丢了。我看你们年纪相仿,让他陪你玩一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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