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我是瞧曹兄你于此寂寞自酌,差个佐酒之伴。特来陪陪你难道不欢迎么”
“岂敢岂敢赵兄说笑了。”
说罢,曹安忙又拿出一个杯子,斟满举起。
“没成想赵兄现今如此风光,还不忘兄弟我这落魄之人唯有先干为敬”
见曹安饮过,那赵长老微微一笑,也自饮了。
“喝酒的事先不忙。兄弟此来,实有一事相商。”
“哦”
曹安竟有些意外。蓦然抬头。
“我一孤老等死之人,还劳烦赵兄惦记若有事,何妨直言。贱躯若能见用,敢不尽力”
赵长劳点点头。
“既如此,我便直说了。”
说着,遥遥向那陵墓最深处一指。
“曹兄,你可知那里埋葬的是谁”
“呵呵,赵兄说笑了。曹某虽孤陋寡闻,却也知晓一二。”
“哦,何妨说说看”
随着赵长老所指,曹安的目光却变得凝重,瞳中,竟泛起一丝孺慕之色。
“说来咱这墓园年代久远,十几代宗主皆葬在此处,也不知多少万年了。可这最深处的,葬的却不是我派宗主”
说着,曹安竟是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手抚前,一手手背束后。
仿佛那画中文人,游目骋怀,神思幽寄远方。
“此人名姓已不可考。只知他境界深不可测,更于丹道登峰造极相传昔年曾助我丹华派首位宗主开山立派,更被我丹华派拜为道火薪传之业师后因一场浩劫而身陨道消,独留遗冢于此”
说罢,语气中都是惋惜。扭回头道,“赵兄,可有错漏”
“没错、没错”
赵长老哈哈一笑,“我来此处,正是为他。”
“不知”
“说来兄弟我金丹五层的境界卡住已有几年了,却总无良策思之良久,内里不足,当寻外力。若是往那神秘陵中一探,哪怕只得一丝一毫的好处,还不境界连升么”
“什么你竟敢”
曹安蓦然心惊,剑眉戟张。
“曹兄何须激动”
赵长老却一拍对方肩膀。
“你我修士,本就是逆天修行连天都要逆,还不敢逆这丹华派么”
情绪缓了缓,曹安依旧犹豫摇头道。
“也许你说的对可我职责所系,恕不能从命就当赵兄没来过,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别忙着拒绝嘛”
赵长老却洒然回到坐上。轻轻一挥手,示意曹安重新坐下。
“你的职责么既说到你的职责,那我问你,你的职责究竟是什么”
“哼,自然是守卫我历代宗主之祖陵了。”
“着哇”
赵长老得意地一拍草席,仿佛捡到了什么漏般。
“明明说的是守卫历代宗主可他,是宗主吗”
龇着牙吸了一口气,曹安犹豫道。
“倒是的确不是可”
赵长老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就好当年是先有他那遗冢在前。就算我丹华派的宗主墓地,也是围着他这位置后来慢慢才有的,乃以示尊崇之意所以说,你根本没必要守着他;而他当年的遗物,其实也并不算是丹华派的。你我取来以解燃眉又有何妨”
“这”
曹安一时语塞。
赵长老却自顾滔滔不绝。
“这里其实就你一人看管。只要你不触发警讯,可说没人会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神不知鬼不觉啊”
见曹安眉间一丝意动,忙继续添油加醋道。
“曹兄说来其实比我还要着急哇眼看你老暮已显,兄弟我看着也是不安那一旦天年将尽,说什么都是无用。一朝化为尘土,谁还记得你哇这样此事就是你我二人,不入他人之耳。一旦在里面找到什么好东西,二一添作五,可你先挑”
是啊。
一旦天年将尽,说什么都是无用。一朝化为尘土,谁还记得自己呢
咬了咬牙,曹安霍然而起。
“做了”
“好痛快”
那赵长老也是腾然起身,与曹安当空击掌而誓。
“今日我与曹兄祸福同当、共同进退,只为取那墓中之物事成后平分、不背不弃。若违此誓”
“丹碎身陨”
曹安双目凝光,重重说道。
赵长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丹碎身陨”
第十七章因果下
“后来”
老头抬起头,目光浑浊,似在寻找那遥远时空的一丝记忆。
“后来,当夜我们便去闯那神秘墓地”
“进去之后,意外的却没碰到什么厉害的阵法机关。想来是当初埋那人的第一代宗主,准备日后将此处建成一个庞大的墓园,在丹华派层层环绕保护之中,便也用不上什么幻阵禁制了”
“不想耳室和器物室却空无一物,那赵真和我都格外失望。以为可能要扑空了到了主墓室,果然空空荡荡,只有一副没有椁的青石棺。”
“待我们撬开那石棺,却没看见那人羽化的遗蜕,只有一套衣冠竟是个衣冠冢”
“我俩万分沮丧。见时候不早,就要天亮。我劝赵真快走,那赵真却不死心。在墓室中到处测试隐藏的机关”
“百般尝试却毫无结果最后,他竟要我搬开那石棺”
“挪开石棺后,下面坑里果然有两件东西”
“赵真早一下扑去捡起了那件大的,却是一个黑色小丹炉。”
“我见他挑了,只得捡起了旁边小的一件就是眼下我手中这块玉牌。”
“那丹炉却不知是何材质,非金非石、墨色中却有光华流转赵真好一通摆弄、爱不释手。谁想他翻弄半天,却忽然发现炉耳旁边有一破洞”
“炼丹的人都晓得,但凡再好的丹炉,一旦破损,便毫无用处。要么扔了、要么就只能化掉当材料了那赵真当真无耻,竟涎着脸皮要用丹炉来换我的玉牌。”
“我哪能换给他本来就说好的是我先挑,他先挑也就算了,我都没吱声。如今却来反悔,当我傻子不成”
“后来自然不欢而散,我也没有多想,收了玉牌就回去了。”
“谁成想后来那赵真跑去宗门告状,竟反咬了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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