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敛息术只要一千,一共是四千点,刚刚好。
本来朱珏还想多借几部进攻类的功法,可不是被别人借走了就是不感兴趣的,且威力都没有超过自己已经熟练的太乙金剑术。
后来想了想,与其驳杂不精,倒不如一招鲜吃遍天下。凝气阶段,自己苦练好太乙金剑术便已足够于是就只借了这三本。
可一丝疑问却一直如鲠在喉,令少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敢问执事大人,在这二层之上,最高也不过黄阶高级功法,何以一层中却有那本黄阶顶级的太乙金剑术存在,而且只要一百二十门贡便能借出,反而却落满灰尘,无人问津呢”
“你是一直闭门苦修,没什么朋友吧”
执事扬了扬眉头,有些奇怪道。
“这是我丹华派第七峰的故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差不多一千多年前,也不知是前几代峰主了,他本是个海外剑修,半路加入我丹华派,却带来了半部不全的太乙戮仙剑阵”
“太乙戮仙剑阵”
“不错,这太乙戮仙剑阵说是不全,却是中间几处中断,他自己也未能彻底练成。后来他当上峰主后,便索性将这剑阵功法分成比较完整的三个部分,方便后人弟子按自身境界分阶段习练。希望有人能够悟透并推衍出中间缺失的部分,以补全整部功法。而最初级的入门部分,便取名叫太乙金剑术,放在第七峰藏经阁的顶层然而几十年过去,有无数凝气大圆满的弟子争先恐后地借阅这策功法,却几乎无人练成,反而耽误了第七峰弟子的筑基大事。其结果早已失了那位峰主最先的苦心。那峰主痛定思痛,便将那功法放到了最底层,借阅的门槛也放到最低,这样那些筑基圆满的弟子就算想借阅也未必能借到了。同时他还怀着一丝希望,也许这剑阵必须要从凝气中期以下开始习练方能成功可多年过去,凝气中期以下的弟子借阅的人成千上万,却无一人练成过,是以如今几乎所有刚进入第七峰的人都得了警告,莫去借阅那本太乙金剑术功法,否则既浪费门贡灵石,又耽误工夫。”
“原来如此”
朱珏暗暗点头,原来自己和陈默二人一入第七峰便被人隔绝,几乎成了睁眼瞎子。还好这执事比较耐心,自己才终于拨云见日,一扫疑惑。
“那不知后面的两部功法叫做什么,又在何处能看到”
“当然是在丹华主峰的藏经阁中了,你若想看,也要看你能否筑基再说一本叫做太乙剑阵,一本叫做戮仙剑阵。”
“原来如此,多谢执事告知。”
“你没事这么关心干什么,我劝你还是莫打它的主意,否则浪费时间不说,耽误了自身境界才是冤枉年轻人可不要舍本逐末。”
“是。”
朱珏也不反驳,微微一笑。
此刻那执事已扣完了四千点的门贡,将身份木牌还给了朱珏道。
“没想到你小子倒真是个有钱的主,那些外门弟子为了借出一本黄阶功法,哪个不要做数月甚至几年的门派任务,看你这般年轻,却一口气借出三本,居然还剩了六千贡献。莫不是在哪里发了财。”
“执事说哪里话,我这点小钱,哪里比得那些峰中纨绔,他们随便一口飞剑,都要让我倾家荡产,就是比起执事您这旱涝保收的差事,我也是自愧不如啊。”
“哈哈,你小子果然会说话”
辞别了那执事,朱珏又回到自己的居处。
一连花了差不多两日的时间,将借阅来的三本功法通读并习练了一遍。
护盾术和御风术很快便初见成效。而护盾术更是中规中矩,如今只要自己心念一动,极短的时间内,一个蓝色光罩便已罩住全身;而御风术虽尚不熟练,却也能随风飘摇而起,缓慢飞腾于树尖之上,只是方向的操控还不太熟练。
唯有那敛息术,明明比前两本功法还低一个层次,却偏偏最是难练,看来越是简单的事物,想练好便越是艰难。比如围棋,只有黑白两色,却蕴含兵锋道机
敛息术听起来容易,单看字面,就是凡人,也没有不会憋气的。可细读这部功法,却发现绝没有憋气那么简单。其通篇所讲,乃是一种融入自然之道。
无论身处何处,若想达到敛息匿行的精髓。第一善“处”,第二善“融”,第三善“化”,第四善“无”。
说来容易,可真正想达到最高境界做到“和光同尘”的地步又何其艰难。
好在少年也不想一步而蹴,既然已窥到了门径,以后就靠自己慢慢体悟吧。
而这时,丹房中那熬炼的汤药终于熔融滚沸,整桶的汤水都变成了金色。“滋滋”的泡沫不断涌出水面纷纷破碎,给空气中注入了一种腥咸中又透着花香的诡异气味。
“是时候了”
朱珏面色凝重地脱去了法袍,缓缓迈入到滚滚的汤水中
第八十五章真的强者
虽然入水的那一刻,灼热滚烫的汤液刺激得脚心条件发射般地回缩了一下,可少年强大的决心还是战胜了神经的反应,毅然决然地进入水中
“扑通。”
朱珏咬着牙全身沉入了桶内,激起一片金色的泡沫和蒸汽。
巨大的痛楚立刻弥漫全身,这是一种实实在在被烹煮的疼痛
除了露在水面上的头部,他的全身立刻被煮的通红,犹如煮熟的螃蟹一般。可是在神奇药液的保护下,那通红膨胀的肌肤竟没有起泡剥落,不过那灼痛却是实打实的。万般无奈下,只得蜷起了身子,双手抱膝于胸前,仿佛胎中羊水里的婴儿。
然而缩小的这点接触面积并未起到丝毫效果,他的意识越是在意躲避那种灼热的痛苦,那痛苦就益发强烈
“才一刻我就受不了了吗,不”
桶中的少年索性放开了肢体,呈大字型站在水中。发髻早卷落下来,乌黑的发丝浮在金色的水面上,遮住了少年圆睁的双眼。
一瞬间,朱珏脑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朱家镇,那个孱弱无助的孤身影。
兵戈肆虐的楚边卫,那个颤颤发抖的小兵哥。
人心惶惶的灵州城,那个绝地反击的待死囚
无数纷乱的画面刚刚浮现,便被巨大的痛苦瞬间撕个粉碎。彷如那些咕嘟咕嘟的滚滚泡沫。
“不,我要坚持,我要变强我还有和易寰天的九年之约,我不想再为鱼肉、再为鱼肉啊”
可那痛苦不曾稍减,更不曾一刻中断。绵绵无尽,愈热愈沸。
朱珏想尽了一切办法。
想象着清泉从头浇下,想象着泡在冰片之中可却收效甚微,因为那无时无刻的滚沸蒸腾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根本守不住一个完整的思维片段。竟连意识都要被彻底击溃
他的脸色旋而也变得和身体一样痛苦,虽然还露在水面上,少年却忘记了呼吸――情愿被窒息而死,也不愿这烹熟煮烂的遭遇。
他渐渐坚持不住,“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这样会死的我要出去,要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忍无可忍,重忍一遍”
三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