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万岁自由必胜”
“自由必胜”
一连串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他们一路走来的地面上铺满的尸体,不是他们的同胞,而是一块块普通的石头一般
马赛曲的歌声并没有熄灭,战斗中的凡尔赛人群,一边挥舞着武器,一边口里大声念着歌词,曲调早已走了样,但一个个字却清晰的传入线列勇士步兵团士兵耳中,传到身边四面八方的凡尔赛人民耳中
在联盟军的带领下,凡尔赛人彻底疯掉了,他们完全放弃了防守的打法,只是单纯的挥舞着武器进攻,进攻,再进攻
不是线列勇士步兵团的官兵不拼命,而是他们跟对方的人数对比实在是差距太大,凡尔赛宫外围,一时间,浸满了血色。
218死战下
公民武装起来
公民决一死战
前进前进
万众一心
把敌人消灭净
凡尔赛宫中的国王路易十六一家人,陡然听到了宫外隐约传来的走了调的马赛曲,激烈的枪声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息过,开战后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联盟军就突破了凡尔赛宫外围防线,打到了凡尔赛宫外
国王路易十六的一双儿女不禁扑进了玛丽亚安托瓦内特王后的怀中,周围看守的四名卫兵脸上不禁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有过真实战斗经验的他们,比国王路易十六更了解这些声响代表着什么
要不是他们的责任重大,恐怕早就拿着武器冲了出去。
此时,凡尔赛宫大殿中的约翰,一身戎装看着列队整齐的一百多号人,这也是线列勇士步兵团最后的预备队
约翰踱步在这些挺身直立的士兵面前,高声训话道:“我不需要你们像勇士一般冲到敌人面前,你们的任务是拖延,拖延,再拖延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好好用用你们的脑子,在凡尔赛宫中复杂的地形下,尽可能的迟滞那帮凡尔赛疯子的进攻,我们的援兵即将抵达,坚持住胜利就属于我们“
“遵命”
在士兵们的齐声高喝下,一百多预备队俩俩一伙的散开来,将这座豪华的宫殿变成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作战经验丰富的线列勇士步兵团更晓得如何利用地形优势,最大程度的阻挡那些联盟军和凡尔赛人民武装的进攻。
约翰很清楚,联盟军和凡尔赛人民武装不可能用火炮炸毁整座宫殿,因为这里是凡尔赛人民的集体财富,他们不舍得
当然,认为自己占尽优势的国民公会,感觉自己也用不着那么做
约翰下达完最后的命令后,踏步来到了看押国王一家人的卧室中,此时线列勇士步兵团已经没有多少士兵供他指挥了,已经打到了穷途末路的线列勇士步兵团也不需要什么战略部署,在凡尔赛宫殿群中的战斗,更多依靠的是士兵个人的战斗能力。
来到凡尔赛宫最上层的国王卧室中,约翰对四个卫兵说道:“你们出去把守最后的防线吧,这里交给我即可。”
“是,长官”
等四名卫兵离开后,约翰随意找了把椅子坐在国王一家人身前,如同一个至交老友一般说道:“凡尔赛人在雅各宾政府的鼓动下,战斗意志的爆发属实让我很震惊,本来以为至少能守上一周的防线,却在一帮子新兵和泥腿子的进攻下,只坚持了一天多,呵呵,我甚至找不到失败的原因在哪里,因为我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战死在第一线,没有一个士兵是被敌人从后面杀死的,我们最大化的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东西,但依然挡不住对方如同潮水般的进攻,马赛曲就仿佛被施加了魔法的诅咒一般,将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
路易,你的王国败的不冤啊,他们的战斗力虽然很弱,但战斗意志却是我见过的敌人中,最强的“
约翰与其说是给国王一家人汇报战况,不如说是在吐露心中的无奈,本来在他的预计中,线列勇士步兵团2000人守上一周时间,外围的巴黎军团主力绝对能及时攻进来,结果
国王路易十六听到约翰的阐述,只是目光无神的看着卧室里挂着的祖先壁画,并没有搭理约翰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国王路易十六早已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至于对方是在七天后攻进来还是一天后,对国王路易十六来说没什么差别,反正谁打进来他都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想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罢了
不过,玛丽亚安托瓦内特王后在听后,却更紧的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俩个孩子那懵懂稚嫩的面孔怕怕的偷眼瞄着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约翰,对他所说的话不明觉厉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国民公会还有多久会占领凡尔赛宫。”玛丽亚安托瓦内特王后语音微颤的问道。
“凡尔赛宫殿群里的地形无法展开大部队,各处走廊只能同时并行几个人,很有利于防守,以我安排的士兵战斗力来估计,大概还能坚持一天一夜的时间吧,毕竟那些唱着马赛曲的泥腿子武装,根本没有进入过凡尔赛宫,光是熟悉路径就足够他们付出足够多的代价了。”
约翰语气平稳的说道,如今的他其实就是在等待自己的死刑,以及那虚无缥缈的一线希望。
不是约翰对巴黎军团主力的进攻能力不自信,而是约翰在见识到了联盟军带领下的人民武装的战斗意志后,并不认为巴黎军团主力可以在三天内打到凡尔赛宫这片地区
当然,约翰之所以来到国王一家人身边等死,还有另一层打算,他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一个念头,要是国王路易十六死在了凡尔赛宫的混战中,会发生什么呢
至少,会让外国干涉军更加坚定推翻法兰西国民政府的决心吧。
想到这里,约翰下意识的憋了眼无欲无求状态下的国王路易十六,心里暗道:“能在临死前拉上一个正统国王垫背,黄泉路也不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