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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烨只在车把式身边坐了一小会儿,就已然开始明白车夫是个多么痛苦的差事,且不说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孔不入的热风,也不说那时时担忧会因为路况不好而被颠下马车的忐忑心情,单就那仿若无所依的腰和不停被颠着的屁股……董文烨擦掉了鬓角的汗水,用略显崇敬的目光看着这位黑黝黝的车把式。不说别的,一看他那肤色就知道他一定经验丰富。
强迫自己习惯了此刻的处境,董文烨往后仰了仰身子,想要听一听一帘之隔的他的好兄弟还有他那好兄弟的心上人在没有他在一旁亮着的时候都说些什么悄悄话。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董文烨瞬间了然,应该是因为他们说的真是很小声,还因为他离的有些远,虽然听壁角这事非君子所为,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觉得非常无聊的时期,总要找点儿事解解闷才好。
董文烨倾身往后,越凑越近,越来越往后仰,然后……马车它好死不死地颠簸了一下。
董文烨将马车帘子压在身下,看着头顶上方不远处的傅昭:“……”是那车夫害我!路不平他也不知道绕道走。
然而这样的话,在傅昭凌厉的眼神注视之下,董文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马车帘子恢复原位。
看着经过一番努力却依旧失败的董文烨,梁静笙无奈地开了口,“算了,这样也挺好的,透气。”虽然,马车重新动起来之后,风沙似乎大了些。
一路无言,因为没什么话可说,也因为一说话就不知道要吃几两尘土下去。晚上,几人住进客栈洗漱之后,那净面的水都泛着一层土黄色。傅昭和梁静笙都戴着二层皮,车把式早已习惯了烈日炎炎,只可怜了董文烨,到了晚上就嗷嗷直叫,直喊脸上疼,脖子疼,手上疼,反正但凡是没有衣裳遮住的部位都疼的厉害。不但疼,还泛红,很明显,那是晒伤了。
因为一夜都用冷水冰敷脸、脖子和手,第二天一早,董文烨的精神很不好。被拉着照顾他的傅昭隔着一层皮,倒是看不出气色好坏来,只是眼睛略微有些无神,梁静笙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却当做没有看到,很快转过了头,问董文烨:“你还好吗?”
董文烨听了梁静笙这略带关心的话语,突然就仿若七月半的鸭子上身,挑衅地看了眼傅昭,眼中满满地都是‘活该’两个字,让你不给我也准备一张面皮,害我晒成这样。要是我将来因为这个娶不着媳妇儿,你也别想拜天地入洞房。
傅昭看了看董文烨,只嘴角一扬,缓缓地笑了。
傅昭这一笑,董文烨差点儿就给跪了,立马转向了梁静笙,特别真诚地说,“我挺好的,倒是师兄昨晚尽心尽力地照顾了我一晚上,累的紧。”
本以为他这么一说,梁静笙至少会给傅昭一个安抚关心的眼神,那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谁知道她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董文烨看着周身渐渐泛起寒意,且寒意只冲着他一个人的傅昭,恨不能倒转时光,不多嘴不作死,只安安静静地做一个俊俏小哥儿。
虽然不是很愿意,只顿了一小会儿,梁静笙还是开口询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和我表哥他们碰面?”其实比起傅昭,她更想和董文烨打交道,只可惜,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两人之中能做主的人并不是董文烨。
听到梁静笙这么问,傅昭这才记起,今天已经是当初承诺过的‘后天’了,眼见梁静笙迫不及待地去找另一个男子,即便知道他们之间应该并没有什么,傅昭还是难免觉得心间酸涩。更无可奈何的是,那人是她的亲人,她去寻他无可厚非,而他,在她眼中或许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大夫,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这便是差距,短时间内无法逾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