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弟。”一位身材粗壮的汉子大踏步行来,道:
“我家主人说了,通窍丹可以卖,一枚灵石三粒,十粒三枚灵石。”
“你觉得怎么样?”
大汉姓韦,他口中的主上,就是潘先生前日所说的司马仙师。
一位炼丹大家。
与隔壁的吴法通一样,这位仙师也极少出门,更不愿自降身份与先天武者交易。
所以他手上凡人所用丹药,都是定了价,让自家仆人处理。
这点,陆沐卉也帮不上忙。
“三枚灵石”莫求面露沉吟,考虑片刻,缓缓点头:
“可以!”
他手上有十几枚灵石,其中完好无损的占了一半,三枚还拿的出。
“那好。”大汉点头:
“夜里童兄邀我等小聚,到时交易如何?”
“好!”
莫求应下。
当日,他就入手十枚通窍丹,开始服用修炼,一晃就是数日。
这段时间,陆沐卉经常出门,有时甚至半夜才微醉而回。
作为相貌、气质,都极其出挑的女修,而且还是单独一人莫求不被修仙者放在眼里,她在这里同样很受欢迎,不时受邀。
而自幼在琼月湖长大,身边除了几位亲人,再无多少同道可以交流的陆沐卉,初次遇到这等情况,一时间也沉醉其中。
尤其是几位年轻修行者,刻意讨她欢心,更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这一日。
她醉意醺醺回到小院,就见莫求扎着马步,在不远处演练武技。
每日回来,似乎都是如此。
“水!”
“莫大哥,帮我倒水!”
张了张嘴,陆沐卉扶着墙壁,朝着院内的石椅上躺了过去。
等了半响,咽喉一片火辣,依旧未有茶水送来。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让她忍不住叫道:
“我说,帮我倒水!”
“哒”
莫求手上动作一顿,侧首看来,眼神冰冷:
“水在屋里,手脚长在身上,自己难道不会倒?”
“”
陆沐卉神情一顿,眼神浮现一片茫然,随即突然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她双手抱肩,闷声抽泣,声音嘶哑:
“可我只要一清醒,就会想到爹爹、七叔、二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呜呜”
说着,竟是悲声痛哭起来。
莫求眉头皱起。
对方这几日的放纵,他看在眼里,也能看出陆沐卉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当是在借酒消愁。
不过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亲人,你至少还有远方叔父,二小姐可能也没事。”
他语声淡漠,继续锤炼武艺,面上毫无波动:
“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彭!”
一击搬拦捶,抽打的虚空震荡不休。
“我学医、练武,辛苦那么多年,经受诸多磨炼,直到现在,甚至还不如你一出手就拥有的天赋。”
“呼”
莫求张口轻吐,一道劲力直冲丈许,才袅袅散去。
“如果你想让我劝你的话,那大可不必,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羡慕你。”
“我听二小姐说,你的修行天赋比她还好,但修为却远远不如。”
“呵”
轻呵一声,莫求摇了摇头,反身回了自己房间。
院内。
陆沐卉一脸木然,任由泪水流淌。
夜已深。
客房之内,两位修行者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肥头大耳、面貌憨厚,笑呵呵的给对方斟满酒杯。
“吴兄,听说你得罪了磨山宁家?”他笑着开口:
“在这里,宁家顾忌潘道长的面子,不会动手,出去后怕就不好说了。”
“哼!”吴法通冷冷一哼:
“不过是拿了宁家一个凡人血脉的生魂而已,竟然如此不依不饶。”
“放心,我虽非宁家的对手,但天下之大,他们要想找到我却也不宜。”
“话是如此。”胖子点头:
“可如此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啊!”
“嗯?”吴法通双眼微抬:
“陶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陶兄笑了笑,道:
“不知吴兄知不知道,前几个月,东安府大变,陆家被人掀了。”
“听说了。”吴法通语声冷漠:
“修仙界家族更替这是常事,陆家老太爷身死,以剩下的人独占一府繁华之地,这是早晚的事。”
“说的不错。”陶兄点头:
“不过占据东安府的玄衣教,也受损严重,最近正在招揽各地散修。”
“不知,吴兄有没有兴趣?”
“哦!”吴法通双眼一亮:
“陶兄的意思是”
“以玄衣教慕天风的实力,拦下宁家,不是难事。”陶兄笑着开口。
吴法通眯眼:
“宁家也非善类,那慕天风会为了我一人,得罪宁家?”
“若是再加一个功劳哪?”陶兄端起酒盅,慢声道:
“玄衣教正在追杀陆家的幸存者,许一重酬,如若吴兄办成此事,慕天风岂会不承情。”
闻言,吴法通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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