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他依然是攻击的一方,也叫安继宗难以接受。
但为了生存,他却不得不违心地不断与宋雪桥做这种事情。
他还记得很清楚,自己见着宋雪桥,是在与义父安离一起被押解到京城后不久。当时已经背负上偷窃库银的他们所面临的局面就是死路一条。即使安离是宫里的人,还和冯保有些交情,但一个彻底失败的人,在冯保这样的大人物眼中根本就没有半点留下来的价值。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宋雪桥见到了他,并一眼就相中了他。然后,在义父安离依然以盗银罪名被处死的时候,他却被宋雪桥救出了牢狱。
安继宗本以为这次是逃出生天了,却没想到最终只是落入了一个让他更加难堪的处境之中成为了宋雪桥的男人,或者说是面首。一个男人,竟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面首,这是安继宗以前怎么都想不到的,但事实还是发生了。
而因为贪生怕死的缘故,安继宗还是接受了这个新身份。即使每次在做了那事之后,他都有恶心的感觉,甚至恨不能将身旁熟睡的宋雪桥杀死,但他因为留恋现在富足的生活而忍了下来。
而这一切,都是是拜杨震他们所赐。要不是他们,自己的义父就不会死,现在还是杭州的镇守太监,而自己也依然是那个逍遥快活的安大公子。将杨震他们杀死,为义父和自己报仇,已是安继宗能够说服自己继续服侍宋雪桥的唯一借口了。
而当这次他知道这些仇家都来到京城后,安继宗就不断地请求宋雪桥出手铲除他们。
而今夜,那个他最恨的杨震,应该就要死在宋雪桥的布置之下了。当想到这点,安继宗就只觉一阵快意,但随后而生的,又是一阵空虚和悲哀。
安继宗其实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一个可怜的求生之人,为了生存,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一切而已。
而在这一刻,当觉着仇已报了一半的时候,他再无法欺骗自己。两行浊泪在这一刻竟难以抑制地顺着他的脸颊滚滚流淌,他的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又是一天五更,上架爆发已让路人那啥尽人亡了,所以求各位的支持啊啊另外,明天开始路人就得缩回去了,毕竟历史文难写,路人也不是个快手,还望各位书友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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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为一个杀手,向鹰一直恪守着自己为人的准则恩怨分明。正因如此,他这几年来才会一直为人卖命,一直做着杀人的勾当,而他的内心里,却以为这只是在报恩而已。
而现在,当杨震一言道破他只是被人利用时,向应心底的某种坚持就出现了崩塌。而紧接着的一句我也对你有恩,更是叫向鹰陷入沉思,半晌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艰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他如此模样,杨震就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便淡然一笑:“那人与你之恩你应该早就通过为他杀人而还尽了,即便你以为未曾还尽,也应该远不如我对你的不杀之情。所以此刻,你在他与我之间,应该选择站在我这边才是,不知向兄以为这话可还有些道理吗”
“这”向鹰只是个粗人,正常的辩论都不会,更别提面对杨震这种诡辩之术了,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杨震眼见对方已被自己说动,心里便是一喜,就打铁趁热,继续道:“你既然如此恪守自己的准则,就不能厚此簿彼。我这儿的这份人情也无须你为我卖什么命,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前来杀我,并从此离开那人便可。怎么样,只要你照做这两件事情,便能从此自由”
这个建议对向鹰的诱惑可着实不小。他早就厌倦了眼下这种刺杀目标,只能生活在阴影中的日子。而且杨震并没有反过来要他去杀雇主,这就让他的心里少了许多顾虑。
在一番挣扎与权衡之后,向鹰终于抬头问道:“你当真只要我做这两件事情”
“不错,只要你办到了这两点,我们间的事情便一笔勾销。”杨震回答得很是干脆,至于他内心深处还有没有其他考虑,就不得而知了。
向鹰却信了他的话,在略一犹豫后才道:“让我前来杀你的,是东厂的宋雪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一阵放松,终于不必再为此人做事了。
“又是他”杨震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我与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使他几次三番地算计我而这是出自他本人的目的,还是受人指派”
见杨震陷入沉思,向鹰也不再多说什么,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重新坐下,闭目休息。
而在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后,杨震突然看着对方道:“向兄可曾考虑过你的将来”
“将来”向鹰有些迷茫地说出这个词,随即苦笑道:“我不过是一介武夫,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还真就从未想过这些。”是啊,一旦从宋雪桥的手下离开,他确实就不知该干什么了,难道真去做一个杀手吗
看出了他的茫然,杨震心下又是一喜,便道:“你有想过做出一番事业来吗以向兄这一身武艺,想必总能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做什么事业”
“为国为民的事业”杨震的回答很是宽泛,但接下来才是重点:“向兄你肯否与我联手为我大明天下做出番大事来呢”这才是杨震之前饶而不杀,并用言语挤兑他离开宋雪桥的根本目的,他看得出此人并非大恶之徒,且又有一身了得的武艺,在自己身边缺少得力手下时若能得此人为臂助,自然能大有裨益。
虽然眼下杨震身陷囹圄,但他却不认为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糟糕,所以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加强自己实力的机会。而正因很是着紧此事,当他问出这问题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紧了向鹰,静候他的回应。
向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他并不傻,自然也能看出其中的门道,他只是奇怪杨震怎么会有如此厚的脸皮。刚才还说了不会挟恩图报,转眼间却又在招揽自己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杨震又道:“放心,我不是以刚才对你的恩义来招揽你,而是以一个欣赏你本事的朋友的身份来邀请你。如今大明朝有着太多的不公事,你就不希望为那些受屈的可怜人出一点力吗”
这话确实有些打动了向鹰,但他依然有所犹豫:“你如今自身难保,居然还想招我为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