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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 路人家 2389 字 2023-10-14

大堂上的气氛在这一瞬间似乎是凝固住了,徐昌虽然依然跪在那儿,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的态势,而高坐大堂前方的县令却显得格外的孤独无助,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堂外的百姓尽皆动容,却也无可奈何。事实上,他们早习惯了徐家的这一声势,只是以往的县令没有眼前这位般敢说敢做罢了,但正因为他敢说敢做,这次的下场势必会更加的不堪。

已经穿过堂外众人队伍的杨震心里也是一声长叹,这情况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兄长初到诸暨县的遭遇,以及自己刚被提为镇抚时在镇抚司里的境况。都是四面无援,但敌人却是异样的强大。而就眼前的情况看来,眼前这位华亭县令可比当时的自己与兄长更加的艰险哪。

既是让自己见到了这一幕,对方又是自己的同路人,杨震当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在略作思忖之后,他便在一声低咳之后,缓步走进了公堂。

“嗯”见有人竟这么大剌剌地走进了尚在审案的大堂,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是徐昌和县令两人都忍不住向杨震望了过去,尤其是后者,心下大为恼怒:“难道我这个朝廷官员当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么”

看出对方的怒意,杨震便是一笑,随即从腰间取下了属于自己的锦衣卫腰牌,在空中一亮:“锦衣卫有事要与华亭县令商量,这案子就暂且放一放吧”

“锦衣卫”堂内堂外一干人等听到他自报家门,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那胆小的更是忍不住朝后面退了几步。锦衣卫的凶名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哪。

就是徐昌,在听了杨震的话,又看到他的腰牌后,也是目光微微一缩。不过他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又有徐家这么座大靠山,对杨震倒不是太过畏惧,当即站起身来,一掸下身的浮灰道:“既是如此,那就这么着吧。”说着冲杨震一拱手,便欲离开。

“慢着。”杨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冲县令打了个眼色:“大人,刚才本官也在堂外听了些审案经过,显然这案子尚未有个定论哪。虽然我有要事与你商量,但也不能误了案子哪,要不先把这嫌犯关进牢房里,等明日再审”

“啊对,来人,把徐昌给我关进大牢,待明日再审”县令只一愣,就迅速回过神来,当即一拍惊堂木,又抽出一根火签掷出去下令道。

徐昌听得这话,面色当时就是一沉,哼声道:“我看谁敢”他还真就不信有人敢动手拿下自己关进牢里去呢。

县衙里的衙役当然不敢干这事了,他们可不想得罪徐家,何况县令在他们眼里也就一摆设,几乎没什么权力可言。所以在他发话后,所有人都呆愣愣地站在那儿,跟群泥塑木雕一般。

杨震看到县令的脸已经发青扭曲,却不知是惊的还是怒的,或者说是两者兼具吧。倒是他,对此却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从适才的情形来看,会有这样的结果已是显而易见了,在那些差役眼里,徐家是远高过县令的存在,实在没有必要冒着得罪徐家的风险来听从他的命令。

同时,杨震也看到了徐昌在见无人敢动之后露出的一丝得意笑容。他确实有资格得意,一个徐家的奴仆就能压得县衙无人敢妄动,就是县令下了命令也跟没下一样,什么叫一手遮天,这就是了吧。

只可惜,今日这儿多了一个杨震。

在见到这么个尴尬僵局之后,杨震也露出了一丝冷笑:“来人”

“在”蔡鹰扬和胡戈两个早等在堂外了,一听他招呼,立刻就大步走了进来,朝他叉手作礼,静候吩咐。

杨震把手在徐昌的鼻子前一点:“帮华亭县把这个嫌犯拿下了,关进大牢里去。”

“是”两人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就一步来到徐昌面前,伸手就来捉他。

徐昌面色顿时一沉,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我无礼。我可是徐家的管事啊”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惨呼,却是被蔡鹰扬一把抓住了肩胛骨。蔡鹰扬手劲可着实不小,只一抓,就已让他的骨头发出一阵嘎吱乱响,这疼痛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忍耐的。

见他如此不堪,蔡鹰扬便是咧嘴一笑:“走吧,说这么多做什么”说着再一用力,就把个徐昌跟提小鸡崽似地横提着往外就走,都没比他慢上半步的胡戈什么事了。

见是这么个状况,堂外百姓都看得傻了眼了,就是县令和堂上的差役们,也是一个个嗔目结舌,既吃惊于蔡鹰扬的本事和力气,也是吃惊于他的胆色,这可是多少年都没人敢动的徐家之人哪。

而杨震这时候已把笑容一敛,阴沉的目光盯在了徐昌已煞白的脸上,似是对他,又似是对其他所有人说道:“我告诉你,这天下间还没有我锦衣卫不敢拿的人。别说是你这么个狗奴才,就是你家里的公子老爷,只要犯在我杨震手里,我也一样照拿不误带走”后面一句,却是跟蔡鹰扬他们所说。

这一番举动言辞,顿时就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而那华亭县令在震惊之后,却是双眼放光。虽然杨震还没有和他说什么,但只看他的言行,就能猜到这是来帮自己的了

第六百一十章联手上

华亭县衙后堂,杨震与那知县分主宾相向而坐,堂外则是锦衣卫的几名弟兄看着,让衙门里的那些差役官吏都不敢靠近此处。

在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年纪不大不小,模样还略显清秀的县令好一阵后,杨震才不由感叹道:“知县大人当真是好胆色哪,不知尊姓大名哪”

“下官藺文宾见过杨镇抚大人,若论胆色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与您相比的。你在几年前就敢和直属上司斗,到了京城又和权倾一时的冯保争,与你相比,我这点作为又算得了什么呢”县令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杨震一眼。

杨震没想到对方竟还对自己颇有些了解,不由得便是一怔:“蔺知县还真是有心哪,竟连我这些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gu903();“不光这些,杨镇抚在山西的种种作为下官也是知道的。”说到这儿,藺文宾便是一笑:“这都是我那同科好友钟裕在书信中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