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时候有人站在高空向下张望这桂林城,便可看到有密密麻麻,犹如蚂蚁般的人群,不断地附上城头,涌动着向上登去。虽然时不时地就会有一些人惨叫着跌下城去,但随后,却会有更多的人做出同样的动作。
面对这等前赴后继的攻势,不断砍断绳索的守军开始心下打鼓了,这还能守得住么一旦生出这样的念头,他们的动作就很容易出现迟疑,从而让敌人更快地接近城头。
终于,第一个顺着绳索翻上城来的土兵出现了。虽然他才刚一冒头,手才刚搭上城砖,就已被看到他的兵士一刀给捅了下去,但显然,守城兵士已有些抵挡不住土兵连绵不绝的攻势了。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不断有土兵从底下冒出头来,冒着城上刀枪的劈刺向上奋力攀越。而在这么一个又一个的冒头中,终于,一个敌人彻底翻进了城头,还举着刀朝着身边的一名弓弩手砍了过去。
好在他边上还站了一名守军,在他挥刀的同时,拿起手中长枪狠狠地捅进了他的胸口,才救了那弓弩手一命。但一个缺口却也因此彻底暴露,不断有土兵进入城内,而守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分兵抵挡。
如此一来,守军最大的问题也迅速突显了出来,他们的人手一共也就这么多,一旦需要分兵应付不断上来的土兵,就只能减少延阻城下敌人登城的力量。如此便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登城的敌人不断增多,而能阻止他们登上来的守军数量却越来越少,最终敌我双方便在城墙上展开了正面的厮杀。
当几百名土兵嚎叫着扑过来时,城上的守军只能全力应付他们,而再难继续守城了。这时候,杨震和每一个士兵一样,持着刀,拼死砍杀着那些凶悍的敌人。在这身边挤满了同袍和敌人的战场之上,他那一身武艺都施展不出来,只能靠着一腔的血勇与敌人硬拼,死拼,把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劈砍杀死。
顶盔贯甲的萧铎,是这个战场上显得最特殊的一个人,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红了眼地杀过去,以最后的勇气来和敌人进行纠缠。他只是在两名亲兵的护卫下退到了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敌人不断地从下面冒出头来,看着城上的局面越来越是不利,城墙即将被不断上来的土兵彻底淹没。
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绝望,有的只是冷冽,同时还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几名苗壮土司头人和许崇川几人也正仰头观望着城上的战斗,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然的笑意来:“很好,用不了多久,城头上的守军就会被杀退,从而让我们彻底抢下城墙。随后,我们在控制住城墙的同时打开城门,桂林城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我早说了,只要全力进攻,不计伤亡,五千人马就一定能攻下桂林”一名满脸横肉的头人嘿笑着道。刚才就是他坚持的继续鸣鼓进攻。
许崇川听着他们夸耀的说话,脸上却无半点喜意:“桂林当真这么好打他们就没有后招了么”想着这些,他的目光一凝,深邃地看向那如火如荼的战场
各位书友节日好呀
劳动节劳动最光荣,对路人来说劳动就是更新了,所以节假日也不会断更的说。。。。。。所以,求鼓励。。。。你们懂的。。。。。
第七百七十八章攻与防下
“叛军兵马数倍于我,一旦他们全力攻城,不计损伤,与我们来说压力可就太大了。”
“不光是压力,还有个如何防御的问题。城头地方有限,又要摆放那么多的防御武器和器械,我们在上头最多也就放上一千多人,可将要面对的却是几十倍之敌,即便他们不可能做到把所有兵力都投进来,但只要他们把战线拉长了,再通过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我们的守军就很难抵挡得住。”
“是啊,只以眼下的这点兵力,还有最简单的守城兵器,确实很难在遇到敌军全力攻城的情况下依旧稳守城头。毕竟,那些兵士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一旦出现败象,怕是会立刻崩溃哪。”
“只可惜哪,这城头上的几门火炮早已锈蚀,而且城中没什么火药了,不然在他们对我桂林发起攻击的路上,凭着这些火炮就能先给他们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从而打乱他们的军心。”
“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应对他们的权力攻城,虽然照常理来推算,因为叛军由诸多苗壮寨落组成,很难达成一心,但也难防他们突然改变想法,拼着损伤大些来一举攻下城墙。”
“”
“我有一计,应该能应对这一可能。不过必须把握住时机,待他们有大量人马上城之后再行反杀,这样或能在重创他们的同时,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哦杨佥事还请直说,只要可行,就是救了这桂林城满城军民的性命了。”
“这个嘛,却需要有所牺牲的”
这便是在叛军出现在桂林城下,却还未真正发起攻击前的晚上,杨震和城中几名主要官员和将领的一番战前商谈了。显然,几名在用兵上有些经验的人很容易就看出了自家的不足,知道什么情况下桂林城会遇到真正的危险。
而现在,失去城墙,甚至是破城的危险已近在眼前,他们又该如何回应呢
看着不断从底下冒出头来,又迅速翻过城头,加入到战斗的土兵,萧铎的目光依旧冷静得有些可怕。哪怕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不断有守军被涌上来的土兵杀死,甚至有几滴鲜血都溅到了他的身上,他都没有半点动容,只是依旧用那对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扫视着城头的一切,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
终于当城头的局面接近崩溃,土兵在数量上甚至有超过守军可能的时候,他一直紧抿的嘴唇打开了:“吹号角”
一直跟随在他身旁,保护着他的两名亲兵里的一个闻言立刻拿起了腰间别着的一只号角,鼓起了腮帮就吹了起来。
“呜呜”低沉却又绵长的号角声立刻就在城头响起,传进了每一个敌我双方战士的耳朵里。
那些土兵听到这声音,动作也不由得一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