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场景,想到当时洛悦颍和张静云二女便是身在其中的,杨震不觉也暗捏了把冷汗。当时的在还是有些小瞧这场叛乱了,觉着将她们留在此处足够安全。幸好这城中守军还算尽力,不然结果真是不堪设想哪。
正当杨震心生感慨,放慢速度时,城门处却大步地迎出了一群人来,当首者正是之前与杨震有过好一番交往的知府曲峰。只见他笑意盈盈地大步迎了上来,老远就在那儿拱手作揖了:“下官平乐知府曲峰迎接大人来迟,还望杨大人莫要见怪”
跟在他身后的那一批官员士绅也都纷纷弯腰行礼,说了好一通的奉承之辞。
他们的这一做法,却叫杨震诸人颇有些措手不及的意思,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曲峰居然会在此迎候他们。不过毕竟这是人家的一片好意,杨震也不会生硬应对,便立刻下马,笑着迎了上去,口称不敢,同时试探着问道:“曲知府如此礼遇实在是叫在下汗颜哪,你们怎么就这么巧等在了此处,是知道我们要在今日路过贵府么”
曲峰忙笑着回道:“杨大人此番为我广西数度以身犯险,更兼屡次立下大功,让这一场叛乱消弭无形,解救无数百姓和将士于水火之中,实为我广西的大恩人。既然杨大人这次要回京,我等说什么也该来送一送的。”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还不断朝着杨震抱拳拱手致意,看得出来,他们对杨震那是发自心里的感激和崇敬了。确实,若非杨震及时发现问题,并不计自身安危地几度涉险出手,只怕广西的局面不知要坏到什么境地,他们,及他们的家人又将有何等悲惨的遭遇了。
杨震忙再度拱手,道声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朝廷官员份内之事。这时,曲峰又再次延请杨震入城,还道:“杨大人一路赶来想必也颇为困顿了,现在又是中午,还是赶紧先入城歇息吧。下官已在城内的春宣楼为各位备下了酒宴,还望大人莫要推辞。”
见对方如此言辞恳切,周围那些官员士绅又满是渴盼地看着自己,杨震还真不好推拒了,便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杨震答应下来,曲峰脸上更是现出了笑容,赶忙屈身在前引路,带着众人进入城门,直奔城中离着府衙不远的平乐府第一大酒楼而去。
不过在行了一程后,杨震还是没有忘记刚才的疑问,又问了身边的曲峰一声:“曲知府,你是如何知道我等今日会途经平乐的居然就早早等在了此处,实在是叫在下心下不安哪。”
“杨大人这话说的,您既是咱们广西的大英雄,大家自然会格外关注了。之前就有前方州县的差役先你们半日来了我平乐府通报,我们这才做足了准备”曲峰忙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么”杨震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即道:“那各位倒着实是用心了,真让在下和各位兄弟受宠若惊哪。”
“杨大人言重了,区区一顿接风送行宴,根本无法表达我等对杨大人感激之情于万一。如今不少知道此番之事的百姓,已打算在家中供奉起杨大人您的长生牌位以表其意了。”
“呵呵”听他这么道来,杨震总觉着有些怪怪的。他还活得好好的,居然有人要给自己立什么牌位,仔细想来着实让人不那么自在。但既然这是百姓自己的意愿,又是出于一片好心,他当然不好禁止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杨震一行慢慢行走于平乐府城的街道,而道路两边,则是不少闻讯赶来的百姓,他们纷纷跪地朝着杨震叩首,显然是真心对他有所感激的。
对此,杨震虽多有不适,也只能勉强笑着领受。
在他身后的马车里,看到这一切的洛悦颍和张静云二女却是一阵感慨:“想不到二郎此番竟是如此得民拥戴哪,看来这一回他所犯之险也确实是大得很了。”
“我却宁可二郎平平安安的不再冒险,这样我们姐妹也能少担些心。之前在平乐的那段时日里,可着实不安哪”洛悦颍犹有余悸地如是说道。
“嗯,其实我也一样。幸好,我们很快就要返回京城了,想必接下来总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这个以二郎的性子,这事却还难说呢”洛悦颍没有什么把握地苦笑道。在和杨震相处这些年下来,她算是摸透自己郎君的性格了,这是个最喜冒险之人,也只有在各种危险的境地里,才能彰显出他的价值来。
正细声说着话的两女并不知道,此刻,在春宣楼的三层之上,正有一双美丽却冷漠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的队伍。本如冰冻般的一张俏脸,此刻已隐隐泛出了几许兴奋的红晕来。
近了,更近了
眼看杨震他们已来到楼前,只要等他们进来,开始这场由她一手促成的迎风送行宴,那她的大仇便可得报了。
为了这一场复仇,她许水纯已准备了多种手段,足以致所有人于死地酒菜中便已藏有毒药,虽不是即刻生效,却也能在服下半个多时辰后便让人肠穿肚烂。同时,在这酒楼的地窖里,还埋设有二哥用剩的火药,再加上她和那些装扮成酒楼伙计的圣教刺客,只要杨震他们踏进春宣楼,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现在,只等猎物进入陷阱了
就在许水纯满脸的期盼中,杨震在来到春宣楼后却是脚步一停:“曲知府,今日这宴会还恕在下无福消受,这便告辞了。至于各位的心意,我却是领受了。”说到这儿,他突地翻身上马,一声呼哨之后,便带了众人以让人吃惊的速度呼啦啦就跑向了另一边的城门。
看到这一变故,别说许水纯了,就是曲峰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和吃惊,不知这位杨大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就这么不顾而走。
但杨震他们毕竟身份不同,即便有不满,这些人也不好发作,只能愣怔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而楼上本已蓄势待发的许水纯,则突然软倒在地,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是看出了什么危险么还是有人给了他提醒”这个问题,让她久久都难以心安,却又无可奈何
第八百六十一章返程余波下
一个小小的身影自屋中探了出来,显得很是畏缩,正是墨儿。
自从被杨震当场拿住他下药后,墨儿就被关在了自己小屋之中不得离开。而在杨震前往武昌后,王海、阮通二人就把他看顾得更严了,可以说今日是他在杨震走后第一次能走出屋来。
杨震扫了他一眼,淡然道:“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墨儿无声点头,怯懦地看着眼前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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