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白表情一僵,突然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不雅,想要起身。
楼折翡哪里会如他的意,拽着腰带就把人拉了回来:“不乖?”
“没……”
“那跑什么?”
“……没想跑。”
姜白面红耳赤,脑海中浮现出摘星楼上看到的画面,不知怎地,画面中的祁千离和女子都变了副模样。
还是熟悉的场景和姿势,脸却变成了他和楼折翡的面容。
所有的声音都无法入耳,姜白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温泉里,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冲动,燥意在血肉中流淌。
像身体里关着一头野兽,野兽在横冲乱撞,想要挣脱束缚。
赤身裸体,肌肤相贴,极乐之事……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指向同一个答案。
就差一点,姜白很确定,只差一点他就能够明晰那个答案了。
窗户半开着,夜风吹散了日积月累的脂粉香气,吹动床榻上的花铃,串珠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一声一声扣在耳膜上。
催得人心绪不宁。
姜白的思绪都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画面扰乱了,随着花铃声跌宕,他舔了舔嘴唇,有些急切:“我乖的。”
楼折翡失笑,抚弄着他的后颈,奖励似的揉了揉:“那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在想千离和他那位卿卿,那天他们……”
他说不下去了,既是难以启齿,又是不明所以。
楼折翡循循善诱:“那天他们在做什么,阿白可有看到?”
“没看到。”姜白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转瞬就推翻了自己的答案,“只看到了一点点,听到了一点点。”
他看到衣衫不整和满地狼藉,听到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视觉和听觉拼凑出来的印象朦胧又模糊,他知道那个答案触手可及,但偏偏差了一点。
碰不到。
楼折翡支起身子,在他唇角碰了一下:“别着急,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说给我听,做给我看。”
姜白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亲亲你。”
不止是嘴唇,还有……
他已经有所克制,想做的事情荒唐又过分,不敢说出来,怕吓到他的心上人。
只是亲亲?
楼折翡扬了扬眉:“你来。”
他深知如何才能彻底拿捏住猎物,偶尔的放手并不是放弃主导权,勾着人一步一步走近他,这比自己主动更有意思。
姜白怔了一瞬:“我来?”
楼折翡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对,阿白想对我做什么,自己来。”
姜白像是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晕了,心脏里满溢出动容,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了吻楼折翡的眉心。
依次向下,到眼睑,鼻尖,最后唇齿相贴。
姜白的学习能力很强。
在感觉到唇上轻微的刺痛后,楼折翡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次没有破皮,很猛的小凤凰叼着他的下唇,近乎温柔地用牙尖磨着,没有咬下去。
姜白的亲吻总带着一丝孩子气,可以从他的动作中品出满满的珍视,里面更多的是单纯的喜爱,不见情/色意味。
楼折翡心里早有准备,揽着他的后背,纵容他的撒欢。
当轻软的唇落到咽喉上,且有顺着颈侧往下的趋势时,楼折翡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一次的亲吻,似乎和以前的每次都不一样。
要不要继续勾引小凤凰呢?
楼折翡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就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
房门从外面打开,徐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清月手上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烟枪,似笑非笑地看着帷幔后的人影:“呦,我是不是打扰二位公子的雅兴了?”
层叠的纱幔若隐若现,隐隐透露出后面交叠的身影,微风轻动,吹起纱幔。
清月吸了口烟,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在下的楼折翡。
原来自己猜错了吗,他竟然会甘心在男子身下承欢?
姜白猛地回过神来,拉过一旁的被子,将露出锁骨的楼折翡盖得严严实实:“你不知道敲门吗?!”
清月坐在椅子上,缓缓喷出一口烟,似笑非笑,带着股子戏谑劲儿:“公子,这是我的房间,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敲什么门?”
姜白一噎,又气闷又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