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亲了亲他的鼻尖,将两根绕过手腕的锁链交叉在一起,打了个结。
姜白躺在衣服上,缠住的手腕被衬得更加细瘦,他仰躺着,手腕举高在头顶,红绳锁链正好和之前系上的铃铛挨在一起。
乍一看过去,就像是女儿家喜欢的铃铛手镯。
现在的姜白五官糅合了属于妖兽的特质,长相接近雌雄莫辨,只是那张脸上常常浮现出不符合年龄的天真纯然。
他戴着小铃铛,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无关乎性别,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
心里想着,楼折翡也这样做了,他向来不吝于放纵自己,掐着姜白的双颊,捏了起来:“还好脸上的肉依旧多。”
姜白还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根据头发的颜色猜出了是化形,听到楼折翡的话,有些气闷:“不多!”
他脸上总是带着点婴儿肥,以至于少了些男子气概,显得幼态。
姜白从小就很排斥这事,在心上人面前更是不愿意被当成弱势的一方。
楼折翡哪里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小傻子在这种事上格外坚持,总想做保护他的一方,从不松口叫“夫君”就能看出来。
“好好好,不多。”楼折翡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阿白真可爱。”
说完他偏过头,在姜白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
姜白心里一阵郁卒,满脑子都是什么“肉不多怎么会被咬住”,“嘴上说着不多,行动上就在嘲讽多”。
见他出了神,楼折翡眸光一暗。
这种时候都能走神,看来是他不够卖力。
细细的红绳锁链绕上脖颈,楼折翡用手卡了一下,在姜白的喉结下松松地系了个蝴蝶结。
多余的铃铛堆在旁边,他随手拿了两个,挂在蝴蝶结下面。
姜白下意识挣动,轻微的摇晃将铃铛发出的声音震碎,飘散在四周。
灵火散发出清冷的湛蓝幽光,和热烈的红色交织在一起,混杂出一种突兀的美感。
姜白手腕和脖颈上缠着锁链,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垂落的绳尾堆在胸口,楼折翡看得眼热,声音发哑:“我就知道,配你一定会很漂亮的。”
他俯下身,摩挲着锁链周围的皮肤,力道很轻,弄得姜白有些痒:“阿翡,松开我吧,这样不舒服。”
楼折翡充耳不闻,端详着他脖颈上的铃铛,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姜白露在外面的皮肤。
衣服是在落枫谷做的,由织锦姑姑一针一线绣出来,用的布料都是姜白特意挑的,摸起来特别顺滑,轻飘飘的。
楼折翡的目光太具侵略性,姜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脖子火辣辣的:“阿翡……”
姜白还做不到楼折翡那样,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灵火,心思一乱,灵火就灭了。
四周重新陷入了昏暗之中。
黑暗掩住了热切的目光,姜白稍稍松了口气,但没一会儿,他又不安起来。
没有光,他看不清楼折翡的脸了。
“阿翡,灵火灭了。”
“阿翡,我看不到你了。”
“阿翡,放开我,或者点上灵火好不好?”
……
恐慌加剧了姜白的焦虑,被锁链束缚住的感觉十分不妙,他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楼折翡一言不发,盯着面带慌色的人,突然伸出手,拨开姜白脸上的头发。
目光隐藏在黑暗中,连侵略性都藏了起来,顺着额头向下,一点点划过眼角、鼻尖、嘴唇。
待看到脸侧上自己留下的牙印时,楼折翡的眼里亮起一簇热烈的光,就像是……猛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楼折翡的触碰减轻了姜白的恐慌,他舒了口气:“阿翡松开我好不好,勒得有些疼,我想抱着你。”
“抱着我做什么?”
“嗯?”
楼折翡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想要抱着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单纯想抱着我的话,不用解开,我来抱你就好了。”
姜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身上还有伤,我……”
楼折翡语气平静,与热切的目光不同,声音十分冷淡:“你什么?”
姜白被冻了一下,印象之中,楼折翡只有生气时才会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话。
“阿翡,你生气了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姜白就停下了挣动,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锁链的质量不好,他若是想挣开,不是难事。
楼折翡搓了搓指节:“没生气,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直在勉强你。”
他拨弄着从脖颈上垂下来的锁链,修长的手指勾住铃铛,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你不喜欢这种事,我还逼着你配合我,还把你勒疼了。”
姜白支支吾吾:“我,我也没有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