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深于国事,对于边疆之族素来不知,不若臣替公子前往匈奴备战,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嬴政听罢只是摆手,“陆爱卿年少便难定百越,其次又北定匈奴,朕知平南侯善于战事,不过现如今匈奴不过是残余之势,陆爱卿前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陆言听罢有些茫然,这嬴政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还不允许,陆言怎么知道嬴政的意思,此次让扶苏前去边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算陆言说的天花乱坠,亦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李斯心中最是明白嬴政的意思,因此在殿上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臣推荐兄长与扶苏一同前往边疆,不知王上以为如何”陆言突然转而说道。
旁边的陆敬突然有些懵比的看着陆言,这是什么个意思,非得搭上陆氏成员一个人才算完吗
座上的嬴政已经拒绝陆言出征,若是不让陆敬一同前往,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乎,便答应陆言的请求,让陆敬前往边疆。
至于廷尉司的事情全权交给章邯,而咸阳禁军则是由董翳和司马欣负责,陆敬本想辞决,但是并不知陆言何意,因此只得在队列中领命前往边疆
数万将士待命,主将副将皆已安排完毕,嬴政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即与赵高卢生等人前往仙宫之中修仙问道。
陆言前脚刚回宫教府之中,陆敬后脚便跟了过来,怎么说现在陆子文也是有家室的人,不比陆言独身一个。
见到自己的兄长跟了过来,陆言当即备茶请坐,“兄长,你不前往廷尉司,为何来我这宫教府了。”
陆子文当下喝了一杯温茶,“子玉,王上不让你去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让我前去,莫非害怕扶苏公子有危险不成”
“兄长,你有所不知,扶苏公子日后乃是何人,二世也,你且跟随他前去出征,加强关系,敢问兄长在廷尉司与扶苏公子可有什么交集”
被陆言这么反问,陆敬只是挠头,“这个倒还真没有。”
“扶苏公子虽然为人温良谦恭,任人唯贤,然子文兄长虽勇武,却不和扶苏共事,别人举荐未免有些生疏,不若趁此机会与扶苏公子结交,日后扶苏公子即位,你我皆是重臣,何乐而不为另外十公主以及侄子我会命人好生照顾,兄长勿忧。”
陆敬听罢亦是觉得有理,“想来子玉思考问题着实细腻,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意思,兄长甘拜下风。”
“如今边疆皆是匈奴残兵,并无任何危害,子玉兄长久不出征,官爵如何延续,此次出兵,立战功,结交公子,实乃一举两得也。”陆言很是笃定的说道。
经过陆言一番劝导,陆敬欣然同意,愣是感谢陆言助兄长之意,殊不知陆言,此番安排,不为其他的事情,而是怕日后政变,免得扶苏一死。
如今已经是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秋,帝国表面上很是平定,其实已经暗潮汹涌,诸郡灾害,还尚未解决,因为阿房宫却又加收赋税,今飞蝗掠过八郡,虽然捐献了很多财物,但是嬴政迟迟不松口减赋税的请求,因此只得命治粟内史多存稻米,以慰灾民。
刚刚送走陆敬,身为平南侯还没有喝口茶水,东门相国府又送来加急快报,原来李斯征兵已经揽下许多麻烦,因此奏报还没有拆开,李斯便命人直接送到宫教府来。
陆言无奈,只得拆开查看,上面的事情又使陆言皱眉,信上的内容还是飞蝗灾事,如今所有的郡县都已经初步解决,最起码可以延续到来年开春。
唯独一个泗水郡属于楚地,与齐地相近,灾粮未分发到此郡便全部用完,其余无非差一个乡县,当地郡守可以调粮支援。
偏偏一个泗水郡缺粮,着实让人费心。
第266章亲往泗水抚民心
陆言看着泗水郡的奏报,心中相当烦闷,如今已是深秋,并非春夏,若是无粮,百姓一个冬天如何过活,简直就是逼民造反。
此事相国不问,却来交于我办,试想泗水郡周边郡县皆有未被水淹蝗灾侵犯之地,迟迟不肯借粮,无非觉得泗水郡乃是外郡,因此不加重视,须得亲自前往催接粮食,另外视察周边郡县,是否真的受灾。
陆言心中计定,便只身赶往咸阳宫殿诉说此事,嬴政因为徐福出海,对于仙人的事情也就搁置,却对真人推崇备至,但由于卢生等方士赶不尽,杀不绝,陆言也逐渐变得麻木,对于这种事情不在过问。
仙宫之中,嬴政对于国事几乎属于怠工状态,见到陆言前来,稍微叙礼,便坐下饮茶,“陆爱卿,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言语略显懒散。
“启禀王上,泗水郡因蝗灾缺粮,臣决定亲往调粮,不知王上以为如何”陆言俯首说道。
“前些时候九郡的可解决了”嬴政有些好奇的看着陆言,以为他这是要推脱公事,想要出去游历,故而如此问道。
陆言慌忙跪拜,“那九郡的事务已经完善,而泗水郡也是当初的九郡之一,因此受害最为严重,若不前去调粮,恐怕民心不稳啊。”
“陆爱卿言之有理,民心似水,应当尽快解决此事,只是其他郡县是否还好”嬴政颇显淡定的问道。
听闻嬴政如此询问,陆言趁机答道:“启禀王上,如今诸郡民生举步维艰,应当减少赋税,方可度过灾年。”
“我知陆爱卿之意,如今赋税随重,百姓却付得起,若是有所下调,之后再行加重赋税,那帮刁民定然不从,反而因此败坏国家,既然诸郡尚可过活,就先如此,若是陆爱卿前往泗水郡,就将十八也带上吧,我见他整日于宫中,只知吃喝玩乐,应当知民生疾苦才是。”嬴政缓缓的说道。
对面的陆言有些茫然,这如何又扯上胡亥公子了,毕竟皇命难违,陆言只得躬身谢恩,莫敢推辞。
此时的胡亥,虽然每日都前往咸阳学宫,但是却不学无术,稍微有点兴趣,就是和学宫之中的武夫切磋剑法,仅此而已。
陆言下殿之后,心情很是复杂,而此刻张苍已经在宫教府中等候多时了,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傅,陆言表示也很惊讶。
慌忙吩咐随从备茶,“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有心思来我这宫教府中了”说着便将茶水递到了张苍的手中。
“如今你也有二十多岁了,和文儿的婚事也可以考虑下了。”张苍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原来自从陆敬有了子嗣之后,陆夫人每日央求张苍,莫要在耽搁张文儿的婚事,毕竟都快二十的人了,再不出嫁岂不是徒留他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