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观察了一会儿隆庆帝的脸色,关心地问:“这是早上国师才命人送进宫的丹药,父皇服用后觉着怎么样?”
隆庆帝闭目感受了一下,“丹田之处,好像有股热源,手脚也不似往常冰凉无力,仿佛有些奇效。”
“这就是了,这是国师特意为父皇重新调配的丹药,父皇服用上一段时间后,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白锦扶扶隆庆帝躺下来,帮他盖好被子,一副孝敬恭顺的模样,“父皇服了药休息会儿吧,等晚些时候儿臣再叫醒您。”
——
段无忌出宫后,坐上马车,在使臣和侍卫的护送下出了京城,路上围观的百姓纷纷感到唏嘘,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以往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拱月的皇太孙,今日会就这么轻车简从、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
段无忌端坐在马车内,对车外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亲随骑着马接近马车,在车窗外低声喊了声:“殿下。”
段无忌抬手,用两根手指挑起布帘,露出来的面容冷峻,森然问:“都准备好了?”
亲随将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放心,一切都以安排妥当,只等殿下号令!”
段无忌微微颌首,手指松开,布帘放下阻隔了从外面射进来的视线。
段无忌双眼微阖,端坐在马车里,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动如钟,心里估算着到城门口的距离,等到周围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忽地睁开双眸,森寒的眸光一凛,单手撕开衣领脱掉外袍,车厢壁上记到寒光乍浮,他里面穿的竟是铠甲!
队伍出城后,又行了约摸有两个时辰的路,经过京郊的一处人烟稀少的荒山脚下时,领头骑马的统领突然看见前方升起大片烟尘,又听到一阵整齐有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过来,先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马蹄声近,统领看清楚了来人,是一队约摸百来人的大鎏军士,看军服应该是千机营的人。
那队人马行到队伍前面便停了下来,千机营驻扎在西山大营,没有特别要事,不可能出现在京郊,统领感觉有些蹊跷,警惕地看着来人问:“我乃骁骑营副统领,你们是何人麾下?”
领头的将官并未答话,坐在马上一挥手,后面的百十来士兵立即拍马从他身后出来,抽出兵器将出使的队伍团团包围了起来。
统领大惊失色,也忙抽出佩刀严阵以待,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拦截官家队伍?是要造反吗?!”
“他们是我的人。”
身后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统领回头一看,只见段无忌不知何时穿上了一身精钢盔甲,手执青锋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马车上,浑身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之气。
统领感觉大事不妙,冷汗涔涔而下,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赔着笑脸问:“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你刚才说得对,就是造反。”段无忌仰头看天,讥讽地道,“天道既待我不公,我便是反了又如何?动手吧,就拿这些人的头颅祭旗,预祝我等旗开得胜。”
千机营的军士听了段无忌的号令,立刻挥刀与护送的侍卫们厮杀起来,侍卫们做梦也想不到杀他们的会是自己人,勉力拼死相搏,却也寡不敌众,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侍卫和随行的官员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身首异处!
其他士兵打扫战场,将官走到段无忌面前,抱拳道:“长孙殿下,千机营三千军士已经集结完毕,谨听殿下吩咐!”
段无忌面色沉着地遥遥看向京城的方向,手里摩挲着青锋宝剑的剑柄,“听我号令,今晚烟花为信,攻进皇宫,事成之后,皆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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