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低头一看,自己腰上系着的玉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景彧解开了掉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的一只手则在他衣襟内放肆游走。
白锦扶忙把那只不安分的手紧紧按住,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彧,“过分了,是谁刚刚说自己有伤在身的?”
景彧盯着那抹色泽靡丽的红.唇,脸上毫无羞愧之意,“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一时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
白锦扶从景彧腿上站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理了理衣服,重新系好腰带,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好了,说正事,你应该听说了皇上处置废太子一家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吧?”
景彧道:“嗯,略有耳闻。”
白锦扶整理完了衣服,走到景彧对面坐下,“他们后日就要离开京城,但我这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虽说他们已经被废为庶人,但到底还是皇上的长子嫡孙,段氏血脉,就怕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将来会利用他们再生事端。”
景彧明白白锦扶的担忧,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太子被废就鲜有善终的,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不斩草除根,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景彧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锦扶,“那你是想?”
白锦扶笑了笑,“我倒也不是想要赶尽杀绝,只是这次的事韩玉成身为隐藏的太子党却丝毫没受影响,我担心废太子和他之间仍有勾结。”
提起韩玉成,景彧眸光中划过一道冷冽的暗芒,这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一箭之仇,他没齿难忘。
景彧静默了下,忽然道:“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和你说。”
白锦扶好奇地问:“什么?”
景彧望着他缓缓道:“你还记得我和你初遇之时,我被人追杀,受了伤你正好经过救了我的事吗?”
白锦扶眼神飘忽了下,“记、记得,怎么了?”
“追杀我的人,就是韩玉成派来的。”景彧眼眸沉下,“陇海郡的盐税每年有六成被东宫挪为私用,我当时奉旨调查陇海郡盐务,韩玉成为了帮东宫掩盖罪证,派人追杀我从我手里抢走了账本,除了这一件事情外,韩玉成很有可能还帮东宫做过许多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我们能拿到韩玉成的这些罪证,便可将他扳倒。”
白锦扶一直以为韩玉成对景彧下黑手,不过是因为争风吃醋,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原因,那看来其实韩玉成早就视景彧为眼中钉,毕竟景彧手里抓着他的把柄,他当然想将景彧除之而后快。
可韩玉成这厮狡猾得很,党羽又多,想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锦扶忽然想到段无忌,这些年韩玉成一直在暗中帮他做事,他一定知道很多内幕,可如今段无忌为了保命,肯定不会轻易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给供出来,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拿到韩玉成勾结东宫,营私舞弊的证据呢?
白锦扶用手撑着头,眼睛看着窗外,冥思苦想着对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白锦扶放下手,双目有神地看着景彧:“我记得,东阳长公主以前似乎和你家来往颇为密切?”
景彧听他旧事重提,额角突突了两下,“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你不会还想跟我翻旧账?东阳长公主的确曾有意促成我和长乐郡主的婚事,但我也早和姑母表明了我的态度,你若不信,尽管可以去问淑妃娘娘。”
东阳长公主府一直都是太子党,不过东阳长公主向来行事谨慎,并没有参与当□□宫的事,因此事后隆庆帝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也没清算长公主府,但是长乐郡主就比较惨了。
当时东阳长公主有意选景彧为婿,但景彧无意于长乐郡主,这桩婚事也就没谈成,后来东阳长公主便给女儿定下了和蔡国公世子的婚事,但蔡国公一家都被太子谋逆一案牵连,爵位被削,全家流放,长乐郡主和蔡国公世子的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因此这段时间,长乐郡主在京城贵女之中没少被笑话,近日连门都不肯出了。
白锦扶知景彧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摆摆手,笑道:“放心,我不是要跟你翻旧账,长乐郡主现在是我的表妹,我也知道你和她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又怎么会计较以前的事,我是那种喜欢拈酸吃醋的人嘛。”
景彧眉头微皱不解地道:“那你为何有此问?”
“山人自有妙计。”白锦扶笑眯眯地弯起了眉眼,猫眼似的眼珠儿灵动地转了转,霎时计上心来,“后日就是我那大侄子流放定州的好日子,你说作为亲叔叔,我是不是也该好好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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