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的分泌液能够破坏伤口里已经腐烂的组织,却对健康的部分无害,换句话来说蛆虫在伤口里只会吃腐烂的肉,却不会碰完好的部分。
蛆虫能够产生胶原酶、类胰蛋白酶和类靡蛋白酶,能将伤口坏死组织分解成半液状泡沫然后再吞食消化。这说明蛆虫在伤口里啃咬腐肉时,人并不会感到痛。
且蛆虫在吃掉伤口腐烂的组织后排泄出来的物质中含有生物碱,能够改变伤口的酸碱浓度。
蛆虫还有一个非常有益的特点,在它们的体内有生物类抗生素,可以直接提高宿主的免疫力有助于伤口愈合。其实想想看也是,如果蛆虫体内没有如此强大的生物抗生素,它们又怎么可能在一系列最恶劣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师少鹰用镊子把它们一条条夹出来,在几支用动物脂肪制成的蜡烛照耀下,师少鹰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饱食腐肉的蛆虫已经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象极了师少鹰在参加野战生存训练时,从蜂巢里采集到的蜂蛹。当时师少鹰真的是饿极了,他直接把那些小东西丢进了嘴里大嚼,别说,味道还相当的鲜美……蛆虫被师少鹰用镊子夹住后不断摇摆身体,似乎想要摆脱束缚重新回到温暖而到处都是食物的乐园。只可惜师少鹰绝不会再给它们这个机会,不仅仅是因为已经到了凯贝琳为他争取的时间最后期限,也因为男孩伤口的腐肉已经被蛆虫啃咬干净,如果再继续下去,这些蛆虫就会啃咬伤口里那些健康而新鲜的组织。
取出最后一条蛆虫,师少鹰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擦掉脸上的汗水,最后伸手探到男孩的额头上。男孩还发着低烧,但是只要连续服用抗生素,再加上适当的营养和维生素,随着身体炎症消失,他自然会健康起来。
再次看了一眼托盘上那些还在不断蠕动的白色蛆虫,师少鹰手腕一转将它们全部倒在地上,心里说了一声“抱歉”,又往上补了几脚,把这些治疗男孩伤口的“功臣”全部踩成了一滩肉泥。估计男孩的父母宁可相信师少鹰是巫神转世,用了某种“特异功能”让孩子恢复健康,也不愿意相信是一群蛆虫救了他们儿子的命。
习惯性的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一切,直到确定再也没有任何遗漏,师少鹰才拉开了那块挂在门上当门帘的毛毯。
现在外面的世界刚刚进入黎明,初生的太阳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并不炽烈却温暖得让人心醉,徐徐吹来的山风还带着夜的清凉与舒爽。凯贝琳在这个时候裹着一张薄被斜倚在门框上,自从昨天她无意中摸到师少鹰的脸后,她就拒绝再和师少鹰“同床共枕”,而是选择了这种半卧的方法休息。
凯贝琳依然沉睡着,她的胸膛以一种自然的节奏起微起伏。山区的夜晚有些冷,她蜷曲起身体,就是这样一个经意的动作却大大中和她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难性难驯,透出了一丝属于女性的柔美。金色的阳光斜斜抛洒在她那头火红色的头发和长长的睫毛上,让她看起来全身都象镀上了一层玫瑰般的色彩,在瞬间就映亮了师少鹰的双眼。
喉咙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冷而锋利的触感,直到这个时候师少鹰才发现,也许是眼前出现的一幕太美丽,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弯下腰,用尽可能轻柔动作摘掉了凯贝琳额角上的一片枯叶,而凯贝琳在瞬间就做出了回应,将她腿上别的那柄开刀山直接顶在了师少鹰的脖子上。
凯贝琳握着刀子的手略一用力,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就逼着师少鹰抬高了下巴,她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下次再敢这么偷偷接近我,我会象杀鸡一样直接割断你的喉咙。听明白了没有?!”
师少鹰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凯贝琳的手腕,等她把手中的刀子往下放开一段距离后,他冲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公平!”
凯贝琳听着这莫明其妙的抗议,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在这个时候师少鹰就象是一个争取男女平等的斗士,吹响了通往自由与公正的号角,“你大半夜偷偷摸我的脸,而对**裸裸的调戏与偷袭我都没有抱怨,我只是帮你摘掉头发上的一片树叶,你就直接动了刀子,这未免也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吧?就算是退一万步讲,看看您这挺拔的身板,看看您那霸气外露的野蛮,再看看您这堪称女中金刚的暴力,您不会真的认为,一个身上有伤又连续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的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力量去推倒您这样的铁血真爷们,去做一些必须体力充沛心情良好才能做的事情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