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官爷可要小心呐。”
高鹏大笑道:“区区贼人,成不了气候。”顺手把银子扔给黄铎,便走出了破庙,听着远去的马蹄声,李岩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黄铎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谢小兄弟相助”黄铎也有模有样抱拳还礼道:“李公子无须如此,黄铎本为扬州人士,本名也不叫黄铎,那满洲狗贼多铎当日带兵屠城,小人父母皆死于扬州十日,此血海深仇,小人万不敢忘,故改名黄铎,望有朝一日能取下那多铎人头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李岩道:“高鹏那厮,也不是易与之辈,此地不宜久留,小兄弟既是身无牵挂之日,不如和在下一同离开如何”黄铎刚要答话,门外传来一声怒哼,只见高鹏跨了进来,冷笑道:“两位今儿个这么就想走了,也太看不起我高某人了吧”
李岩、黄铎双双变色,高鹏冷眼看着黄铎,狞笑道:“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有问题,血迹方向明明就是朝庙里来的,你说他往西跑了,老子略施小计,让马朝西跑,这酸秀才果然出来了,这招引蛇出洞之计李公子以为如何”高鹏转头看着李岩,李岩打开折扇,沉声道:“高侍卫既然执意咄咄相逼,那今日李某便和你分个死活。”说罢,李岩打开的折扇朝高鹏咽喉划了过去,此扇精钢所制,如若划到这么一下,那也是神仙难救。高鹏赶忙举刀侧着一架,李岩负伤奔波,浑身无力,被高鹏倒着震了出去,踉跄了几步,险些倒地。
高鹏一见,大喜道:“你个该死的秀才,这下看你还能念什么咒”挥起长刀朝着李岩当头劈下,李岩横过扇子架住高鹏这夺命的一刀,却也是被震的双臂发软,趁着李岩面前空门大开,高鹏抬腿就是一脚蹬在李岩小腹上。李岩被一脚蹬在地上,疼的汗如雨下。眼见上前再一刀便能结果了李岩性命,高鹏大喜,冷不防一盆沸水带着白气从身边扑来,只听得高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身子不停打滚。
原来是那黄铎见到李岩不敌,趁着高鹏专心对付李岩之际,抬起那口破锅,强忍着手中火烧般的疼痛,呼啦一下朝着高鹏身上泼去,高鹏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哪里熬得住这滚烫的沸水,疼的高鹏倒在地上翻来覆去,浑身赤红,皮肉的一块块炸了开来,痛不欲生。见此良机,李岩如何能放过耐着疼痛,上前拿起高鹏掉在地上的刀对着在地上翻滚的高鹏一刀便结果了性命,可怜高鹏也算是条汉子,竟然因沸水暗算而死,不禁令人唏嘘。
看着高鹏断了气,李岩二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李岩一身血污,外出也怕引起怀疑,黄铎便从高鹏身上搜刮出了一些银两,在城外农家买了两件男子衣服给李岩换上,二人这才离开破庙,上路匆匆前行。
李岩看黄铎一路奔波,虽然鬓角鼻尖已经有汗冒出,但是气息却为紊乱,李岩奇道:“黄铎小兄弟,我看你下盘坚实,吐纳有法,可是武行出生”黄铎挠了挠头,憨道:“不满李公子,小人家中本也是扬州城内一家小有名气的镖局,祖上也均是习武之人。”李岩喃喃自语道:“黄姓的镖局”低头思索片刻,忽的眼前一亮,抬起头问道:“那你可识得铁索横江黄义黄英雄”黄铎听到此言,忽的眼眶一红,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过了半晌才止住哭声,哽咽道:“不,瞒李公子,黄义正是家父。”
李岩皱了皱眉,奇道:“黄铎兄弟,令父一手黄家十八路伏虎棍法独步江南,黄氏镖局更是好手如云,虽然清兵屠城,但是按照令父与手下一干兄弟的好武艺,理应能突出重围,其中是否另有隐情”黄铎吸了下鼻子,道:“李公子明鉴,我爹本欲携镖局兄弟共同带百姓突围。哪知那日史可法大人找上家父,告诉家父,朱三太子也在城中,清军破成意在太子,希望我爹能护送朱三太子出城,保留下大明最后一点血脉。我爹虽不满大明官员所作所为,但心中仍然是一片忠君报国的赤诚之心,当即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李岩一惊,道:“这可不妙,虽然令父一身武艺,可那鞑子之中可也是好手如云,光说那带兵的十五王爷多铎,此人天赋异禀,当年在关外获高人授艺,习得一套修罗刀一手合盘掌,至刚至阳,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满洲第一勇士鳌拜,横练一身金钟罩,寻常刀枪难伤分毫。令父此举只怕凶多吉少。”正是:为父受命保遗孤,智子巧计救书生。却问黄义这番护送朱三太子是凶是吉,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念忠义兄弟结拜逢乱兵双姝获救
黄铎目中含泪,道:“正如李公子所言,家父率镖局好汉护着朱三太子破城而出,起先行踪隐秘,偶有鞑子发现,也被父亲出手击毙。不想刚冲出城,在城外遇到多铎巡查驻军,家父命镖局中两个好手护送朱三太子撤离,自己带上其余兄弟与多铎等人缠斗。虽然那多铎技冠关外,但家父已心存死志,招招搏命,多铎一时也奈何不得家父,两人缠斗一百余招,家父被多铎一掌震碎心脉而死,其余兄弟也皆尽战死,我趁乱从城内跑了出来,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因此改名黄铎,不报这血海深仇誓不罢休”
李岩一拍大腿道:“铁索横江忠肝义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果然是真英雄,真好汉李某虽和令父各侍一主,但似令父这等铁血好汉,天下共敬之”随即眼神一暗,低声叹道:“可惜无缘结识这等豪杰,此乃李某之憾。”
黄铎对着李岩鞠了一躬,道:“小子在此谢过李公子。家父也知晓李公子事迹,佩服公子雄才伟略,心系百姓,也曾叹息无缘与公子相交,公子如今这番话,家父如若泉下有知,便也可以瞑目了。”
李岩抬起头来,正色道:“李某本欲去衡山见一故人,黄兄弟现在也是漂泊之人,不如与李某共去。我那故人亦是古道热肠之人,也曾听闻令父大名,如能见上兄弟,想必也是极为欣喜。”黄铎抱拳道:“那就麻烦李公子,小子讨扰了。”李岩摆了摆手,道:“黄兄弟也不必呼喊什么李公子,都是江湖儿女,如若兄弟不弃李某痴长几岁,便称我为大哥可好”黄铎本也不是什么讲究之人,加上孩子心性,便朝着李岩抱拳大声道:“大哥”李岩哈哈一笑,道:“不想我李岩今日又多了一个兄弟,好兄弟,走,等到了衡山我们兄弟再好好说道说道”
gu903();说罢,刚欲前行,忽的传来一声呼救声,李岩神色一凝,忙对黄铎道:“兄弟,我们看看去。”两人朝着声音传来之处疾步而行,只见几名士兵正拉扯着一个二十来岁年青姑娘与一个莫约十四岁上下女孩,其中一个士兵出言调戏道:“小娘子,现在四处战乱,外面多不安全,不如跟着哥哥们,哥哥们护你安全,包准把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说着爪子便往年龄稍大的姑娘身上递了过去。那姑娘又羞又恼,慌忙推开,娇喝道:“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