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我容易吗”
我赶紧辩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芊芊大君子,刚才说不怪我的。”
佟香玉在旁边劝架:“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这船都晃晃悠悠起来了。”二叔一个踉跄,没站稳,哗啦一下就摔跤了。
好在我就在船边,即使拉住了他,他有一只脚差点就掉到了水银里面,二叔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赶紧叫道:“快把我拉上去啊”我一个人吃不住,张老也跟着上来。
由于我们的重量都在二叔这边,那船又在水银上很高的地方,船体开始朝二叔这边倾斜过来,差不多就要翻了。我对佟香玉说:“你先不要拉我们,有我和张老就差不多了,你赶紧到船的另一边去,用你的重量压住船体。”
佟香玉按照我的说法,船体稍微平稳了些,终于将二叔拉了上来。二叔一上来,就脱下他的鞋,有不少水银已经流在上了他的脚里面,他不断地用手抓着:“真是痒死我了,这他妈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真的渗进皮肤里面去了吧”
佟香玉说:“你忍住一点,千万不要抓。”
二叔脸憋得通红,忍不住还是抓了几下,抓的地方都变得红肿了。他的脚面的皮肤好像是透明的一般,水银像是在找洞口,不断地朝里面渗进去。我抓起自己的衣服,擦拭了一下,将多余的水银擦干净,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擦不掉,水银就像粘在皮肤上一样,见到一个毛孔就钻进去。
二叔憋得难受,问我们这是怎么了佟香玉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去抓,你一旦抓破,所有的都会渗进去。”
我看见二叔的脚踝正逐渐变得透明,不是那种无色的透明,他的皮肤组织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透过那皮肤,我能看到里面的肌肉组织,流动的血液,还有那骇人的脚骨。
透明度不断的向脚踝以上上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二叔额头上的汗就像被雨淋了一样,大把大把的往下流,我把衣服塞进他的嘴里,他紧咬着。片刻他说:“要不把我的这双脚砍了吧不然我整条腿都废了。”
我们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心里很难过,刚才真不应该跟二叔吵嘴,不然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问佟香玉:“看来,你对这很了解,你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
佟香玉摇了摇头,使劲的咬了咬嘴唇:“让我想想。”
这种情况要是蔓延到全身,二叔肯定会死,现在他处于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长痛不如短痛,我拿起短刀,对着二叔的脚踝,二叔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眼睛里渗透出一股肯定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我闭上眼睛,高高的举着短刀,在我即将出手的那一刹那,佟香玉突然出声:“住手,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我睁开眼睛的同时,也看到二叔的小眼睛睁开了,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对我说:“你个小兔崽子又不听话了,我叫你砍断我的腿,你还真砍啊快听听佟香玉怎么说。”
佟香玉从淡黄色的外套里拿出一个瓶子来,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透明液体,那瓶子很小,一个拇指头大小。她说:“那水银里面应该是有一种细小的昆虫,这种昆虫除了在水银里面能够生存外,在别的任何液体里都不能生存,它们有一个坚硬的外壳,总要找东西来觅食,现在算是找到你二叔头上了。”
我焦急地催促:“那还等什么快给他注射进去。”
佟香玉说:“别急,其实我不确定这种药能不能治这种昆虫,我得要试一下。”
二叔说:“还是别,我不喜欢被别人当试验品,你先试验好了再说吧我还要留条命再娶个媳妇呢”
我掉了一根绳子下去,垂到水银里,拉上来放在甲板上,水银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动静,可仔细一观察,它的表面在微微浮动着,好像有很多小虫子急于破土而出。
让它们流到甲板上,仔细观看,水银铺开成一个平面,很多小虫子的身体浮现了出来,银白色,只有蚂蚁大小,这虫子也真变态,竟然喜欢生活在这种地方。佟香玉告诉我们,这是水银寄生虫。
佟香玉俯下身来,打开那瓶子,滴了一小滴在水银寄生虫身上。水银寄生虫像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一样,拼命的吮吸起来,喝水一样痛快,有一个像针一样尖的触角,高高扬起,就是它刺破了皮肤,钻进了皮肤里面。
我真想用手捉住水银寄生虫,把它捏成碎渣,佟香玉叫我不要用手去碰:“你不要看它们这么小,其实它们在碰到你皮肤的那一刻,速度相当的敏捷,几乎是电光火石一般。”我看看二叔的脚,发现有几只水银寄生虫在他的脚里面,啃噬着他的骨骼,吮吸着他的血液。
看到水银寄生虫还是很亢奋的样子,我对佟香玉说:“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佟香玉不理会我,等了片刻才说:“你们看,有反应了。”我赶紧又去看,见那水银寄生虫突然全身干瘪下去,像是里面的东西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了一张皮。
第74章灌顶
二叔疼得实在是难受,脸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汗出了,苍白的要命,哇呀哇呀地大叫着。佟香玉把那液体倒在了二叔的脚面上,里面的寄生虫跟刚才一样,不断的乱窜,最后干瘪了下去,佟香玉又涂抹了一点,他的脚渐渐地从透明变成不透明,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
二叔脸上的痛苦减轻了不少,不再大吼大叫了,看自己的脚恢复到本来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那甲板上的水银寄生虫左右乱窜,二叔拿起鞋子使劲拍打,打死了好几只,心里这才舒服了不少。他边打还边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小寄生虫,竟然敢要你爷爷的命,真是不知好歹。”
简单包扎了一下,总算是可以起身了。河面上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看见很多寄生虫在上面微微流动着,顺着水流的方向,那里有一个豁口。那豁口不像之前那般漆黑,也没有那么可怖,除此之外,周围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张老让我们驶向那个方位,有豁口,说明有通道。
划着划着,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那船好像一下子沉下去不少,低头一看,几乎是惊叫了起来,这船有半截身子已经沉下去了。
佟香玉说:“按道理,这船是不会沉下去的,因为水银的重量比骨头大。”可是她的话刚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那水银好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船体往上流。逆流而上,真令我没想到。
gu903();佟香玉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了,是水银里的那些寄生虫在往上爬,它们要是一爬上来,就会淹没整艘船。”我赶紧将船往岸边靠,可是周围那些水银粽子在逗留徘徊,别的方位雾气蒙蒙的,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