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眼睛盯着她,一目不错地想看她反应。

唐鹭浑身的细胞都警觉地竖起来了,好像之前的多疑和猜测全部片段式凝聚一块:香水味、夜不归宿、回来腰酸体疲,也许因为荷尔蒙飙升而愈浓密的森林,好几天只吻自己而不正式做,亲密时响个不停的女人电话,各种……

唐鹭会做什么呢,一个杯子砸过去吗,骂他贱男人,她好紧张。她的指尖触了一下放在桌边的香水和玫瑰,又缩回了手,不准备要了,一分一点都不想再要。

余琅易单眼皮下的眸子也看着她,心便淡淡一沉,她看似不要钱。正待要继续,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睇了一眼,是老猫,就摁掉了。

结果老猫继续响个不停。

他大抵还是想再酝酿一下,且不知道老猫是否有要事,就接起来,对唐鹭道了句:“我去接个老猫的电话,这货别又惹了什么麻烦,火急火燎的。”

然后走到入门的一盆富贵竹旁,问了句:“喂?有事?”

眼睛睇向唐鹭座位,看见唐鹭那边正在吃东西。其实余琅易刚才心也怦怦跳得紧,他从未对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个女人。仿佛生怕一句话不对,她就卷起桌布向他席卷而来,而后他所有眷恋的就都分崩离析。

唐鹭是个会造作的女人,虽然她鲜少会露出这一面。但余琅易见识过她恼起的样子,比如有一次不知道为何吵架了,余琅易被气得爆了粗说:“你有尿,你本事大是吧,别光对我横,火起来撅了你屁股把你糙哭。”气得唐鹭蹦起来就去挠他的脸,说余琅易你不尊重人,X是两人的事,非要他道歉。那两个爪子又利又快,最后还是余琅易主动先示了软。

但无论结局怎样,这次他还是决定要说。

余琅易其实这一二天感觉自己又可以了,只对着唐鹭仍然下不去手,仿佛就有一道障碍在横着。他知道那障碍是什么,是曾经的山川明月,是闭上眼不自觉会蹦出来的刺色的翟欣的白。

左右做都做了,就把话和唐鹭说清楚,告诉她自己不会有后续,看原不原谅。不原谅他也要想出办法让她原谅,总比这么憋伤着好。

余琅易问:“怎么了,说话。”

老猫在那边哭嗷着嗓子说道:“琅哥,我可算知道你前几天为什么问我啤酒的问题了,是蘑菇!踏马的,我那个亲戚送的,上次送了两斤,被琅哥吃了大半部分,这次又送了两斤,我给吃了。结果我吃完也昏了一晚上,今天去打吊瓶了,刚吊完瓶出来就赶忙给你电话。那蘑菇也不是全有毒,就里面有个灰色带圆头、看起来像草菇的是毒蘑菇,给摘混进去了。琅哥你没事吧现在?”

草,玩笑开大了老猫!

早30秒前你干啥去?

作者有话说:

55亲亲们,这章修了一下,多了2K字,但内容差不多,就细节和人物圆润了下。感谢小伙伴们资瓷,新章更新后随机抽10个送小红包哦,笔芯!

第29章

◎算半个存心吧,我就想见你一面。◎

29

盆栽的富贵竹旁,老猫一席话听得余琅易想打人,忍不住磨了磨嘴角,只觉脑门上一根筋搐动。

萎了他么四天,后面两三天是感觉好了,可一想到自己有过和翟欣,愣是怎么着对唐鹭下不去力。他还以为是良心作祟,原来是蘑菇这玩意!

余琅易一手插在兜里,握了握拳,惯常平稳的口吻说道:“还行,昏一晚上就过了。你怎样,什么症状,医生咋说?”

他当然不想直述自己如何,只在问话中试探。

老猫听到他说还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是琅哥体质好啊。我醒来都中午了,就发现腰使不动力,躺在床上起不了,阿娟吓得赶紧拉来医院挂号。医生倒是说,这种蘑菇是神经一过性的,能神志清醒地醒来就没什么大不了,每人症状不一,过个三四天基本就能自行恢复。给开了点清热解毒药,查了血各项指标也都正常,让回去休息。我不踏实,就还是吊了两瓶葡萄糖生理盐水。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回头替你收拾那亲戚去,踏马的。”

只吊葡萄糖盐水,应是真没什么,何况余琅易现在已无症状。来南方这几年,不仅蟑螂堪比耗子,食物杀伤力也很强。余琅易便无语冷哂:“下次这种事,早点说,多少宝贵的时间都被你这货错过!”

摁掉电话。

老猫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宝贵的时间?只感觉琅哥的语气能撕碎人,这不是一挂完瓶就和他说了嘛,既然已经没事了,那白天说和晚上说有何区别?

他当然不知在那半分钟前,余琅易刚对唐鹭坦白了夜宿女人家里。摇摇头不懂,挂断电话便搭车回去了。

夜风从门外习习吹来,伴随着菜馆内各种香浓的菜肴味道,有糖醋鱼、酿豆腐、煲鸡汤。余琅易往里面的唐鹭看了一下,隽逸的脸庞不由得露出一丝醇真的笑容。仿佛素日来凝结在眉头的阴郁,都瞬然为她消化开来了。

唐鹭坐在座位上正吃东西,她太绝望了,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都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联想到余琅易那天回来后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基本她就已肯定他头天夜里是去干了对不住自己的事。

但在余琅易回到座位继续说下去前,她什么都不愿多想,就只专注闷头吃东西。如果等会儿有无比难过的事发生,那就把难过都留给过一会儿吧,现在她该多吃东西多补充体力。

……也许以后也没得机会和他吃了,是最后一顿。

结果余琅易忽然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如此微笑。

新理过的发线硬朗,完美勾勒着他英挺的五官,那高傲的鼻梁与唇线,使她多么地迷恋。她有生的第一个男人。

他甚少露出这样的笑容,但笑起来时十分隽气,嘴角也像开花散叶般带着生机,云开雾散的温柔,看得她不由愣了一愣。都开始怀疑他是否存心对自己说一半话,恶作剧了。

站门边的余琅易对她晃了晃手机,示意还要继续聊会,便走到了院子中去。

男人挺拔的身躯立在翠竹下,拨通了翟欣的号码。

饭点时分,翟欣还在OUR的员工休闲茶座加班,面前摆着一份意面和果汁,还有打开的电脑屏幕,边吃一口边看。

忽而手机铃响,她以为又是那个对自己胡搅蛮缠的,冷不丁不耐烦的语气:“喂,你又想出什么主意!”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她不耐发问,语气竟比她的还更要冷:“怎么了,问清楚话都不给权利?”

竟然是余琅易,他的声线朗朗,以前对她都是带着迁就和包容的,此刻却冷冽得如同一身衬他的保镖西服。

让人想起从前那个走在高三长廊上,那般高俊而漠冷、轻易不敢使人接近的隽逸男生。

翟欣立刻换了副惊喜的口吻:“琅易,你终于想起给我电话了,你要问什么。”

以为他想出了折中办法,要问她做怎样的选择。

结果余琅易却单刀直入问道:“欣欣,上周五晚修完水龙头,我晕了一晚上,没对你怎样是吧?”

翟欣一楞,但想着他既然这样问,肯定也就已经知了来龙去脉,以他那般周密的心性,必是瞒不住了的。

她只得怅然道:“对啊,你晕了,晕得嘴里只是呢喃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下不了口。你怎的忽然想起来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