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是一盒牛奶喝一半丢给他,就着吸管干脆喝。
余琅易从她柔白的小手上接过,闷了两口,耸动喉咙问道:“这业务够忙的,一秒钟都停不了。”
他的嗓音低沉而略带着男人味的沙哑,听在耳中轻蔑却又温和,亦如他此刻的心境,对她抓挠爱恨齐俱。
唐鹭最近失业没上班,当然没啥业务,他这话当然在揶揄她聊骚。
唐鹭想起他昨夜竟能怀疑自己房里藏男人,她就生气,说:“分手了,你有权利干涉我?”
呵,余琅易吁口气,不想说好话讨求她,戏谑调侃道:“骚猫就是闲不住。我是没权利干涉你,你有权利摔我脸、冤枉我劈腿?你行,你强大。”
唐鹭看了眼男人墨眉下冷毅的眸光,眼皮微眯着,人中立挺,甚严肃。她就不去接他的话茬,反正她都说不在意了。
余琅易加了一档,也不再关注她,爱聊聊去,世上特么还没别的女人可宠了?比她唐鹭可爱的女人多了去。
莫论当保镖期间的绯色桃花,以余二当家的身家容表,别的不说,回了东北后不再遮掩身份,各生意场合上,多少人巴着求着打听他喜好想给他塞女人。从余琅易十七八岁起,就经常放学路上被什么刘总、高叔的兜着肩膀,一边叙着老爷子的好、二少爷他的优秀,一边想将他往消遣场所劝。只叹他余琅易彼时一身少年冷厉清然,瞧着斯文肃雅,干起事儿狠得不眨眼,亦没人敢亵渎没人敢沾惹。
他还真没必要屡屡这么低三下四,真要说来,身边哪个男人像他这般,到了二十八岁还只拥过一个女人的?他若放开手去玩儿,多少女人他都玩的过来,不在话下。
余琅易便揩起墨镜戴上,剩下的时间各顾各的,不一会儿就到达魔鬼城。
魔鬼城离着小镇不算太远,一个多钟头便到了。
历经千百年风沙吹蚀而形成的雅丹地貌,放眼望去,高耸的风蚀土墩呈现出形态各异的景观,有狮身人面像,有陡壁悬崖、植物化石,斑驳嶙峋。传言到夜幕降临时还会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呖,所以才叫做魔鬼城。
若是游客单独来,据说很容易迷路,不过他们的自驾团一共有十二个人。大家找了空旷处停好车,便下来四处看看风景,拍照留念。
余琅易和唐鹭也先后走下车,唐鹭下来就和小刘刘、孟嫂她们闲聊去了,余琅易见她这副态度,狠心薄凉,他就自己在附近拍了一些照。
过一会儿人都散开了,他这才走过去对她说:“唐鹭鹭,去取个景,我给你拍几张做留念。”
前几天余琅易便经常给唐鹭拍,他似乎也喜欢给唐鹭拍。发现原本以为的她普普通通和平凡,在镜头前却很懂展现风姿。余琅易拍她也带劲,因为总能捕捉到她新鲜的美和特点。
唐鹭说不用,应道:“我一小镇妞,还骚猫,哪敢麻烦您屈尊,也不配用您高贵的摄影技术,余琅易你拍你自己的就是。”
可算是知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字句珠玑,过几年没人能赶得上她。
余琅易听得要吐血。男人哂了哂丰泽的唇,还是那副高冷淡漠:“我这还不为了给你留个纪念?说的啥话,你小镇妞,我还是东北大碴子,你骚我也欲,我有说什么?”
他站在风中,黑色衬衣黑长裤,勾勒着英俊挺拔的身型,风吹着领子轻拂,看到里头健硬的肩骨和清劲喉结。似乎这几天下来真瘦了一些,昨半夜还以为是门眼缝里的视觉效果。
唐鹭听他说“东北大碴子”,莫名地觉着好笑,不由自主掖了掖嘴角,他哪里有半分大碴子味,而且以前也禁欲。除了偶尔故意用带东北腔的话噎人时,可那副样子彼时也一样迷人。
那边的队友渐散开,余琅易高挑背影挡住身后视线,又对她说道:“昨晚那是气头上的话,口不择言,都晾了我一晚上一上午,这事能放过么?我认错,回头到家了随你怎么罚!”
嗓音忽而温存,眸光里似还带着幽怨。算了,刚才腹诽的那些全都不作数,架子又不是第一次放,都不知已对这女人示软过几次,他还是要吃定她。
唐鹭心想,他彼时说出那些话的姿态可不像现在,分明似个高冷傲慢的霸道总裁范儿,谁高攀得起呀。
唐鹭不看他,盯着无人处说:“到家就分手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口不择言之下,才更容易吐露真言。但我已经不在意了,管你再说什么,到底有没有和那个女人,我都不放在心上。”
余琅易蹙眉:“你不在意我在意,老子他么冤啊!昨晚上屏蔽我,大半夜出去找了你两个钟头,都快跑哈密了,回来你还不给我个解释机会。今天也仍然搭着张冷脸,真要我给你跪了不成?”
“哼,给冷脸的又不是我,你自己呢?”唐鹭噘嘴,一早上他也没少冷脸。
不过难怪他昨晚看着风尘仆仆的,原来跑出去刮风吹沙了。莫名地有一种难得看他吃瘪的戏谑,但不能对他心软,都说了坚定不动摇!
余琅易便捏了捏她可爱的桃子脸,复清醇嗓音问道:“你果真不在意,昨晚哭啥?前段时间搂着我说爱我做什么,搞得老子放不下了,你告诉我你要分手!周太那边还等着我带你回去见面,我带个空气去?”
男人劲朗的气息近在跟前,他的唇贴近她的刘海,仿佛能听到胸腔中的心跳。心跳却是挚诚的,像此刻的眸光一样认真。
唐鹭凝眉:“不听,你别跟我讲这些。女人吵架爱哭很正常,我哭也没有实际意义,爱你是因为你没说出那些话,你说出我就看清了。我不去见阿姨,你可以带‘欣欣’去呀,多么讨喜的女孩,你们很般配。”
余琅易背过身见无人,蓦地恨恨亲了她嘴一下:“想不听没门,老子对她无感,八百年不会再有交集。等会到车里我和你解释,从始至终对你身心如一,比你每天喝的矿泉水还干净!”
她的唇柔嫩含香,他很是缱绻地缠绵而抽离,不自觉润了润嗓子,又渴望再继续。虽然才吵了一天假,却仿似已过去了十天那般久长,连对着她的香津美唇都变得异常渴望。清亮的眼眸带着迷离的蛊惑,快将她压抵在后面的土墩上。
唐鹭正急忙要推搪,听见小刘刘那边喊道:“鹭鹭姐,你和余哥有空吗,过来帮我们拍张合照?”
“余琅易,你顶好收敛点,别让我讨厌你。”唐鹭便怒嗔了他一句,真不想和他再接吻了,扯着他袖子唤他过去。
四个大学生摆好pose,余琅易帮他们拍了几张,便叫小郑帮忙给他和唐鹭照几张合影。
路上余琅易也有叫人帮拍照,大多数是他搂着唐鹭、两人用手机前置自己照。余琅易那高挺的身躯,每每搂着唐鹭的腰肢时,很有一种被他包容进世界的温暖感和依靠感。
今天唐鹭特意和余琅易保留稍稍距离,小郑不明情况一直叫再近点。余琅易便干脆侧过身来,主动抓握她的小腰,忽而拍了两张,最后一张时又蓦地俯下去,拖住她的下巴在唇上一吻:“好鹭宝,我错了成不?昨晚千不该万不该气头上一句,我给你赔礼道歉,别这样不搭理我。”
声音很低,别人听不见。他清逸认真的表情,温柔而帅气。要换到平时,唐鹭都要被融化了。
唐鹭说:“我听不见,如风过耳不留痕。”
余琅易单挑眉峰:“你最近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言辞文绉绉的。”却也拿她没甚办法。
在那摁动快门的瞬间,大漠吹沙,阳光暖意,男人侧俯过去吻住了她的唇。风吹着他的衬衣微微鼓起,唐鹭的长发向后飞扬,她的唇因着惊诧轻张,脸颊迎向他的俊颜,而他凤眸稍阖,眸中光影那般柔眷。
把那边照相的小郑几个看得“哦”叹起来。
许筱说:“卧草,你们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呐!”
秀恩爱的是余琅易,他在强秀,唐鹭刚想找话儿推脱,一旁小刘刘却接话道:“废话,人家本来就恩爱,真情流露,需要秀吗?”
又说:“余哥,啥时候教教咱们小郑吧,这家伙见了女生连话都说不利落!”
余琅易若非怕唐鹭真分手,为要留张真情留念,他也不会瞬然间构下那张景致图。当下拍拍小郑的肩膀,启口说:“顺其自然,遇到真心喜欢的了,不会说也憋出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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