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我也不晓得怎会这样,以前在上学、在公……家里,随便谁人闹腾,都能无风无波,怎就独对你如此易焦易躁。看你给别的男人发微信,听你说不爱我,一上头一急眼,什么狠话就蹦出口。可说出口我也后悔了,梦里睡着都在跟你道歉。这毛病估计不好改,究其原因是我自带,心里紧张你,人就情不自禁小气。但鹭宝,之后我克制,你再给我个机会试试,再特么气你你煽我,我一句话不说!”

他差点说成公司了,又觉得现在唐鹭对自己这么不信任,先别吐露太多,免得一时消化不下。说完余琅易清了清嗓子,今晨醒来些微着凉,他整了下衣领。

有点肉麻,跟女人掏心窝子说软话,但得适应,接下来一段都这么对她。

他的眸光忧郁,单挑了挑一边眉峰,有点委屈示弱。还叫人宝宝,在哪学的……变坏了。

不对劲,昨晚还称呼她“哔哔什么小骚货”,让她劈腿劈远点呢。

唐鹭转回头,凶巴巴对他说道:“别叫我宝宝,我才不是你的宝。余琅易,你知道为什么单独对我这样吗?不是你多爱我,而是你不够尊重我。你高高在上,总觉得谁都入不了眼,你看轻我,惹我不高兴,回头随便哄哄我又贴上了。可那是从前,这段时间以来我想了很多,以后我不再围绕你转了,我想、也正在做我自己。我们已经不一样了。”唐鹭说。

说得余琅易愕然无语凝噎,这个女人,他的一点细微心思竟都没能够瞒过她。

可她说的不全对,余琅易的所谓“看轻”,只是觉得她一个单薄简单的小女人,又比自己小好几岁。但在他心里的分量,他后来发现却是很重很实的。

余琅易就应道:“你哪只眼睛见我看轻你了?我什么时候不围着你转?我对人冷,这是天性里的,我自己觉察不到,也一时难改。但你让我改,我后面可以试着改,等你满意为止。”

作者有话说:

更新咯,小短章哦,不许嫌弃|ω`)

第58章

◎你到底有几幅面孔,我快要认不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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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琅易这次是鼓足了劲儿地道歉求好。

唐鹭一句“我们已经不一样了”,让余琅易很觉得受不了。他真的绝对不接受她不爱他这个话题,他原以为她根本离不开自己,他们哪怕再平淡,也会一直在一起走下去。

余琅易对情感淡漠,来则来也,往而往也,那是对其他人,他都随意,可不晓得为何在他的心里,她就已是他的一部分。既然已经是一部分,她怎能够剥离?

余琅易总以为他和唐鹭之间,就是一日三餐、朴实无华地过着,没觉得缺,也没觉得满,可心里都在那儿搁着都踏实。忽然之间她说不一样了,就好比人们每天都要吃饭,并不觉得如何,却蓦地告诉他,以后这饭要撤了,便会生出惶然。

男人侧了侧肩,低头解释说:“你不就一直都在做自己吗,我不都由着你?敏感,细微,抠门,小气,又爱装,爱拿乔,性子犟得让人气吐血。却又温柔,暖和,乖顺可爱,照顾人,不怕输,爱折腾,这不都是你?可也就是这样的你,这种真实让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乖鹭宝,我以前没去深究,后来才知道心里早已把你扎了根。是我不好,不擅表达,自以为有的就会一直有,没想到这次把你气走了。这也是我活该,但改变不了你是我心中珍宝的地位。”

他的嗓音低沉,又继续执着道:“我是真怕你不要我,我脾气也好不到哪去,敏感、偏执、善妒,缺少安全感的是我。要是你肯原谅我,我今后会提醒自己不再犯!这些天你不在,我每天都过得煎熬,下了班明知道不可能,总管不住往回跑,就怕你突然回来了。我真……我TM真从没对任何一个人如此低三下四过。鹭鹭,这次算我真错了,哥自我反省,字句真心!”

说着抓起她的小手,搁在心口处捂住,凤眸微眯看她,含蓄而深沉的执着、幽怨。

小半个月,似乎真瘦了,脸上皮肤大抵在云省晒黑了些,更加清毅如玉凿。虽然昨晚睡好了,可眉宇间仍然依稀青影,听嗓子是有点着凉。

前面半句每一个词汇都听得唐鹭剜心,后面半句却又缓和回来。所以其实彼此半斤八两,她在他的面前也隐藏不住,他不说话,自己却已被他看穿得八九不离十。

唐鹭既糗又无语,可恶余琅易,今天又变作谦谦君子一样隽贵的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宇又出现了。一点也不像前些日在酒吧里氤氲迷离,狠厉中带着倜傥的纨绔公子作派,让人倍感陌生。

唐鹭就挣回手,怒问道:“余琅易,你到底有几幅面孔,我快要认不出你来了。我也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我二十二岁一无所有一无所知时认识你,还没结识过其他的男人,连比较都无从比较。可我现在不认为谈一次恋爱就一定要有结果,既然互相都看得这么透,不如散伙是比较轻松的结局。”

说罢抱着包包,就要绕开他离开。

女人单薄的身姿掠过余琅易身侧,余琅易闻到她发上一缕淡淡幽香。他知道是她最近新买的一款什么大米蛋白洗发水,好赖是个专柜牌子,味道还蛮清雅。

当然,她其它买的杂牌也好闻。余琅易最喜欢在夜晚熄灯时,把头埋进唐鹭的发间,然后深深呼吸,顺着她白皙的小脸逐渐蜿蜒,听到她隐抑的浅咛轻吟。这是个像水一样的女人,每次悸动过后,高山上的庄园便一层淡淡湿润的芬芳。完事后又背过身躲开他,被余琅易扳过来在胸膛抱着,脸就红得似云霞,不晓得余琅易有多么地喜欢和眷爱。

连同洗发水买的还有粉底口红裙子高跟鞋和新的包包,为着面试下血本去的,估计一口气有花了四五千。余琅易虽然不去关注唐鹭零散琐碎的小瓶小罐,可进卫生间还是会习惯性瞟一眼,瞟一眼不看也能看到她新换了哪些玩意。就是不晓得以她那小技校的文凭,是怎么混进这全球知名的大公司大品牌里?

他忽而心头泛软,只觉这女人可爱得不行。可能不会再有哪个女人,能够对自己像唐鹭这般,给她两千块还要省下来一千六另外存卡里。

男人连忙伸臂拦住她,对她解释道:“别走,听我说。我今天下了决心地来找你,过了这村没这店,以后没准不想说了!”

“你看到我的是怎样,怎样就是真面孔,我在你面前是绝不装的。而别人拍下发给你,却未必就真。给个机会宝宝,我承认我错了,从你搬出去到现在,我每天度日如年,没有你在身边,日子就缺着不完满……有错你打我,骂我,下次我做事前一定提早和你知会。让这事过去成不?要么你想分手也可以,想找别人也可以,但是在这期间别不理我,我受不了,我跟你说实诚话。”

说着单眼皮微挑,目光深邃盯住她。

环住唐鹭的小手在腰上,隔着肃白衬衣,可触碰内里硬实的几块腹肌。他却言辞温柔旖旎,是第一次对她,也是第一次和人说这类的话,表情几分窘迫,却认真得执着,干净澄澈。

唐鹭心扑通通的,扭头看了会儿楼梯,吸口气,又转回来:“那你跳舞怎么说?你在酒吧里破罐破摔,和两个公主跳舞,还说那些气人的话。你之前还说以后再也不惹我生气,随便我打,随便我说和骂,结果你哪句让过我呢,差点没让你气死。现在我们分手也分居了,再讲这些有什么意义?”

余琅易听得蹙眉一楞,糙,魏邦这小子,准又是说漏嘴了。

都一群啥猪队友。

只好全盘解释道:“舞是跳了,那天晚上若不宣泄,我怕一冲动大半夜就飞回来找你,可工作没结束,还要给你取首饰。舞池里那么多人,跳个舞能做个毛球?其他狠话是我嘴贱,已经说了我认错,以后我改。当初搬出去,可说好的是试试,现在还没正式分。送花是花了点钱,都是无意之下被点的,但为了能找出那个人的线索,这些无所谓……唐鹭,跟你说句实话,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窘迫。搁这做保镖,是为了找人的,那点钱对你很大,对我不算什么,以后再和你解释!”

说罢,俯身去吻唐鹭。他的薄唇温热,细腻缱绻,亲她的额头和她白嫩的脸颊。其实凝着她樱润红唇,想要熨上她亲吻。但这会儿尚在道歉,怕不真诚,就克制避开。

然后舔了舔唇角,沉声说道:“先去吃饭,这里楼梯间有人过路,人是铁饭是钢,有话咱们吃饭说。”

目光痴眷,唐鹭看得心软,不说话。

因为不懂怎么说。其实若非以前一起租住过城中村、套中套,单看他的气宇,真的也不像窘困,反而随时随处散发出一股高处睥睨的霸道郁贵感,让人莫名忌惮。

可是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唐鹭忽然发觉好多陌生和未知啊,却又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深情。

……她还是那么地爱着他的——如果他所有的错都解释清楚、毒舌都改正掉。

已经七点多钟,唐鹭也饿了,乱乱的,不知道怎么抉择,就不放心地又问:“那你说,除了你没这么穷,还有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你敢发誓你没有其他瞒着我没说的吗?”

余琅易脑袋里过一遍,诚恳点头答:“必须没有了,再有哥是狗,我特么跪下来给你叫汪汪。”话毕执着地牵住她,这话又不自觉带了东北口音的嘲讽。

两个陌生的其他公司员工走下来,唐鹭看着他这么肯定,暂时没继续追究,说道:“再有就别废话了,你不想分手,你在意我是处跟你,我就会另外找个男的迅速在一起,绝了你的心。哼。”

余琅易晃晃肩,敛着浓眉不言语,男人挺拔的鼻梁下唇线冷郁,算是默认她决定。都他么交代如此清楚了,再还能有啥。

gu903();他最忌唐鹭拿这个要挟他,明知他完全受不了哪个鳖孙子敢沾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