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超的恋恋不舍中杭大夫大步走向了火葬场正大门。
宋一程就安慰他:“沈同志,要不你们俩去我的值班室休息一下,这里太冷了”
这里不仅寒冷,而且阴风阵阵,两具尸体就在旁边,我一想到这两具尸体就想要吐。沈超却苦笑道:“算了,我还是留下继续看守尸体吧,这次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了”他摸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宋一程也不好独自离开,双手缩在棉衣袖子里。
我对沈超道:“既然你们不能离开,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我三姨会担心的”
沈超只好同意,我便离开了焚尸间,向火葬场正大门走去,不过眼角却在寻找绿姬的下落。
这座火葬场内的路修建的曲曲弯弯的,两旁还栽着茂密的常青树,黑色的建筑在微弱的灯光下如同恶鬼一般耸立。
刑警队的人只是守住了火葬场的前后门,里面却无人巡视,我趁机离开主道,朝建筑的阴影中躲去,然后四下寻找绿姬的下落。
在风吹常青树的声响中,我听到了纸张被风吹过时发出的哗哗声,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团白色出现了前面的墙角。
这团白影还在摇动,就如同一个身着白衣之人在朝我招手。
我吓的忙屏住了呼吸,片刻后,我定了心神,为了绿姬的安全,鼓足了勇气朝白影悄悄的赶去,但就在我即将接近时,一阵大风吹过,立刻将这团白影带起,往更前面的黑暗中刮去。
白影发出了“哗哗”声,我从口袋里取出了快刀握在手里,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发现这团白影正是一具普通的白纸人,却停在一座房间门口。
纸人的手臂被风吹的摇摆不定,我取出了手电筒打开,朝这座房间照去,就见门框便标着“演礼厅”的牌子。
我以前从没有来过火葬场,不知道演礼厅是作什么用途的
黑色的木门紧闭,我忍不住将手电筒的灯光朝这具纸人照去,纸人惨白的脸却露出了诡笑,我惊恐不已时,就听到了交谈声和脚步声朝这里靠近。
演礼厅的黑木门突然打开,纸人被风吹了进去,我忙也抢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木门,我的心跳剧烈,不过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定眼一看,里面是大片的纸扎品,正中央还安置着一个巨大的“奠”字,两侧摆满了花圈和纸扎品,两具真人大小的纸人罗列在两侧,仔细一看,正是李波制作的。
一具是我的模样,另外一具是我三姨的模样。
在黑暗中,手电筒的光亮微弱,这两具纸人格外诡异,不过门外已经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这两具尸体的焚烧费用会由我们队里支付,死者家属肯定是不会付的,但我们也不会允许家属把尸体带走”
这是铜大军对甄马勇的表示。
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忙关闭了手电筒的光亮。
幸好这俩人并没有进来,但从花圈后显出一人,吓的我一下子坐在了冰冷的地上,这人脸色惨白,双眼黑洞洞的,还淌着血。
第六十五章夜惊魂
花圈虽然不吉利,但却代表着对死者的敬意,纸扎品也是人们对死者的殉葬。
这些都是纸扎品,不值钱,就算整沓的冥币,上面的数字虽大,但也不值钱,都不如真金白银实在。
可除了帝王跟土豪外,谁会以真金白银陪葬
我置身在火葬场的演礼厅内,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扎品,其中两具栩栩如生的纸人可以证明绿姬来过,突然冒出的这家伙却不是绿姬。
甚至我无法断定这家伙是人还是鬼
我的心跳到了极点,不过我屏住了呼吸,就看到这人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破烂成缕,全身泛出一股腐臭味,这味道令我想要再次呕吐,不过却不陌生,鬼差身上的气味就是如此。
恍惚中,我看到这人兀自喝道:“你们俩居然躲在了这里,一定是绿姬那个贱货出的主意,真亏她也能想到这个地方,却逃不出我的法眼”
这声音我听到过,正是鬼差路甲的,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
路甲继续呵斥:“你们这是自寻死路,本差要取你们性命,谁也拦不住,正好把你们俩丢进焚尸炉一把火烧了,这样就死得彻底,就算鬼皇饶了你小子的性命,你也无法还魂”
我被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额头的汗如雨下。只见路甲拿着索链就朝这两具纸人走去。
这具男纸人仿佛是另外一个我,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如同活了一般。
但是这具纸人的身体仍然僵硬,不过正在逐渐丰满,我以为我看花了眼,忙要揉眼睛,不过我的双手已经被占用,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快刀。
路甲手里的锁链剧烈的摩擦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我看到男纸人手里一亮,而且是两道光亮,都不强,却清晰。
它左手握着微型手电筒,已经打开,右手握着快刀,刀锋发出了一道寒光。
手电筒的光亮照在了路甲的脸上,令其忙遮住了黑洞洞的双眼,它惨白的脸色迅速消褪,显出了模糊的血肉。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鬼差,口气就如此大,如果我愿意,随时都能将你踏在我脚下,我的手指只需一动,就能够使你魂飞魄散”纸人忽然开口,向路甲呵斥。
我惊呆了,这具纸人居然开口讲话了,而我的身体却僵住了,四肢无法活动,就连舌头也僵硬,但心跳仍剧烈不已。
纸人的确动了起来,也开口讲话,路甲放下了手,当即回应:“哼,可惜你还不是鬼差,而且也没机会成为鬼差了,就算绿姬那个贱货也救不了你”说着便将手里索链朝纸人身上套去。
这具纸人将手电筒往嘴里一叼,右手握了快刀就挡开了落下的锁链。
刀锋劈到了锁链上蹦出了无数火花,路甲吃了一惊。
快刀在路甲身前不断晃动,令他手里的索链也跟着“哗哗”作响,似乎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在拖拽路甲手里的锁链。
路甲惊讶了,忙用力往回收锁链,黑色的锁链被拉成了一条直线,男纸人突然一收快刀,路甲被诳了一个趔趄,就要倒地。
男纸人趁机抓起了旁边的女纸人,快步朝我这里奔来。
我吓的闭上了眼睛,就听木门打开,一阵寒风吹来,将堂内的花圈纸扎吹的七零八落,但这两具纸人已经顶风抢出了演礼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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