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毫无所觉(1 / 2)

埋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温热而带着酒气,一双手依恋地环着他的腰身,钟酩几乎是一瞬间心跳如鼓。他低头打量着怀里的人——

江荇之轻轻阖着眼,像是醉得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但除了自己还能是谁?钟酩想,他的灯灯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墟剑”,不然也不会这样投怀送抱。

不过他本来就是墟剑,他们就该这样抱着。

钟酩想着便心安理得了起来。

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轻轻应了声“好”,随即抱着江荇之飞身回了昆仑。

昆仑的山巅便是他两人的院落。

钟酩轻车熟路地抱着江荇之进了屋中,像上次一样把人放在榻上。正要起身,搂在他腰上的胳膊忽然一收,又将他拉了回去。

砰!钟酩双臂撑在江荇之上方,低头看向身下的人,“灯灯?”

江荇之偏头躺在榻上,眼睛依旧闭着,一副醉得迷糊的模样。他伸手勾着钟酩不让人离开,感觉到上方的呼吸逐渐紊乱,又火上浇油地将人拉得更近。

砰、砰的心跳声在昏暗寂静的屋中响起。

嘶哑的声线叫了他一声,“……荇之。”

对方拉拽的力道不大,钟酩却像是无法抗拒一般顺着那力道俯身而下。他的视线沿着江荇之酡红的脸颊,移至大片展露的脖颈,最后定格在那透红的耳垂上。

片刻,没忍住轻轻落下一吻。

略干燥的唇混着灼热的吐息抿住了柔软的耳垂,只是轻轻的一抿,却让闭眼装醉的江荇之蓦地打了个颤!

他整张脸轰地一下红透!

好在他脸上本来就红,这会儿也看不出多大变化。

靠!江荇之花了好大功夫才克制住自己弹起来的冲动——墟剑、墟剑真是好不要脸,居然偷偷亲他耳朵!

自己上次醉酒时,这人怕不是也干了些什么。

他攥在钟酩腰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睫毛颤了颤。很快,他所喜欢的那只带了剑茧的手便抚上了他的唇。

粗糙的指腹按在他唇上揉了揉。

唔……!在江荇之几乎快要忍不住要睁眼时,那只手却骤然撤离。

“这次先放过你。”

钟酩直起身,把江荇之的胳膊拎下来,仔细地塞进被窝里团起来。浓稠的情绪在他胸口发酵,若不及时刹车,他可能会吻下去。

但初吻还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比较好。

钟酩想着又开始悔恨:这马甲真碍事!恐怕只有等自己恢复了“墟剑”的身份,才能亲他的灯灯。

他低眼,只见团在被子里的人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在脖颈

他的灯灯真可爱。

钟酩立在榻前将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了声“夜安”,转身出了屋门。

嘭,屋门关上。

人一走,江荇之立马睁开了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呼……

脸上温度烫得惊人,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薄唇轻吮的感觉,江荇之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

迟来的羞臊中,他忽然又想起了上次离开太穹幻境时,墟剑看向他耳垂的那个眼神。

江荇之猛地顿悟:原来当时就在觊觎他的耳垂了!

他“噗通”在榻上翻了个身,把被子一裹闭上眼——真没想到,墟剑居然是这样的人!

·

翌日,江荇之起床。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心理调节,他已经接受了“暗恋几百年的高冷对象就是面前这个演技超群、脸皮极厚的男人”的现实。

谁让他喜欢上了呢?

不过最好的爱是包容和陪伴,既然墟剑这么喜欢披着马甲演戏,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江荇之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正好遇上对手戏的另一个主角。

钟酩照例端了醒酒汤过来,这会儿刚进院门,见江荇之醒了,立马几步过来叫人把汤喝了,“头痛不痛?”

江荇之捧着汤碗咕咚咕咚,“有点。”

“喝了就好了。”

“嗯。”

江荇之几口喝完,钟酩接过空碗又清了清嗓子,“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

呵,来了。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些什么。

他问,“我干什么了?”

钟酩一本正经地开口,“你让我抱你。”

“咳!”江荇之猛地呛了一下。

什么鬼,这话说得可比他原话暧昧了好几倍!他明明说的是“抱我回去”,虽然也挺那什么……但意思是不一样的好吗?

江荇之否认,“不可能,你骗我。”

钟酩面色不改,“骗你是小狗。”他说完又煞有介事地补充,“你还主动往我怀里钻,是不是把我认成什么人了?”

江荇之:呵呵,又开始套他话了。

他看钟酩眼底隐隐含着期待,简直一副赶着给自己当替身的架势。看得他都忍不住在心底怀疑,墟剑脑子没病么?

江荇之偏不上套,故意问,“认成什么人了?”

钟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不甘心地追问道,“是不是认成你的墟剑了?”

你、的、墟、剑。

江荇之差点没稳住表情:墟剑自己说这话难道不觉得羞耻?

钟酩还在惺惺作态,“你说吧,我不伤心。”

江荇之就静静看着这人表演:你当然不伤心,你笑都来不及。

眼看这个话题要无休无止,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仰头轻声问,“柏慕,你想让我把你认成别人?”

表演突然中断——钟酩顿时屏住了呼吸,江荇之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他都能在江荇之琥珀色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该怎么回答?

钟酩呼吸屏了片刻,“怎,怎么会。”

江荇之柔声说,“这不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认成别人,你就是你,你是柏慕。”

钟酩一哽,“……嗯。”

这话是对的。

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不再怀疑他的身份了。

尤其那轻柔的声线丝丝缕缕,像是穿针引线一般给他的马甲缝得严严实实——钟酩觉得自己应该安心,但他这心里为什么总是突突直跳呢?

不等他多想,江荇之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我们下山去找诛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