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没有什么变化,然后他转过头,“我觉得,救护车一会就过来了,你最好还是过去医院看看,好吗”
“医院我猜想,我没有选择,不是马”凯瑟琳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不想家里那群家伙继续念叨,我觉得我也需要到医院去一趟。至少可以让他们安安心。”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调侃让人忍俊不禁。
在国外,紧急电话的系统是不一样的,美国的“911”,英国的“999”,都是如此。遇到紧急情况之后,拨通电话,接线员会了解一下基本情况,确定现场的状况,然后完成调度,安排警察、火警、救护车之类的前往现场。
像车祸这样的情况,警车和救护车应该就在过来的路上。
“嗯,啊,哼”那名司机依旧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看起来浑身上下都处于疼痛的折磨之中,仿佛刚才碰撞事故之中,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凯瑟琳一般。
只是,他的三个朋友就站在不远处,一个正在抽烟,然后指着陆离等人,骂骂咧咧地说个不停,另外两个人则互相争执着什么,场面无比热闹,又有些荒诞,让人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么了”东尼眉头皱了起来,对于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他没有直接看到全程,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离不由笑了起来,对于刚才那短暂的碰撞,他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他的力道不见得多么大,那个人却一直在呻吟、挣扎,而且始终不愿意起来,显然就是在碰瓷。
现在果然是全球化时代了,就连碰瓷这样的活计,都远渡重洋地来到了英国。不过,比起国内那些专业碰瓷,这里的演员明显不够用心,只是躺在地上装装样子,就连呻吟都没有诚意,让人一眼就可以识破。
“他以为这里是伦敦西区的舞台呢。”那调侃的话语让大家都不由莞尔,凝重的气氛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一小会,警车就先抵达了现场,两名制服警察走了下来,不等他开口,那三名小年轻就蜂拥了上去,恶人先告状,“刚才那位女士直接就从停车位里倒退了出来,完全不看路,我们躲避不及,就被撞上了。我们走下车,好言好语地想要解决情况,没有想到他们却根本不讲道理,上来就打人,你看,我们的同伴已经有一个人倒下了,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内伤呢,然后我也是被打到淤青了。”
说着,另外一个年轻人就掀起了衣服,将刚才陆离殴打的拳印展示出来。
虽然没有到淤青那么夸张,但确实可以看到一个个浅浅的红色印子,层层叠叠地印在他的肋骨位置。说不上触目惊心,的确展示了他被打的事实。
一名警察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同时示意他们放慢语速,“慢点,慢点,从开头说起。你们来到停车场,然后呢”
“我们没有时间了我的同伴需要治疗你没有听见吗那群家伙,不仅制造了车祸,让我们受伤了,而且还蛮不讲理地殴打我们,你还需要什么需要什么流血吗你需要看到流血,这才愿意做一点行动吗”
三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持续攻击着,其中一个人始终在骂粗话,粗口一句接着一句,这只是让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混乱,情绪也越来越烦躁。
“十四”布兰登呼唤到,在马匹之外,他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应对这样的情况,他着实没有什么经验,东尼正在照顾凯瑟琳,满脸担忧地看了过来,他们的视线不由就落在了陆离的身上
他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任那群年轻人胡言乱语吗
陆离知道他们的伎俩,想要先发制人,给警察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陆离不打算让他们再继续说下去,大步大步地走了上去,警察们嗅到了不安定的气息,其中一个人就朝着陆离的方向走了过来,试图将他们隔离开来。
但陆离却没有妥协,扬声喊道。“你们有胆量把刚才对凯瑟琳说的话重复一遍吗你们有勇气把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再重复一遍吗你们需要治疗你们的确需要你们就他妈的懦夫,你们就应该到精神病院去好好治疗一下”
“冷静,年轻人,冷静”警察将陆离往后推,试图控制情况,可是却发现双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不得不大声呵斥到,“闭嘴都给我闭嘴”他恶狠狠地喊道,眼神冰冷凶狠,“这里是英国你最好遵守这里的法规否则我会好好教育你一下”
陆离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那名警察。刚才这句话语里,透露出了对外国人的排斥,隐藏的自然就是对本国人的维护。不管是否有种族歧视掺杂其中,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陆离举起了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的清白,然后大声解释到,“他们撞到了这辆车上,然后下车就开始口出不逊骂骂咧咧地兴师问罪甚至不打算关心一下那位女士的身体状况,就开始念叨着保险为什么他们不说这些情况为什么他们不说,他们根本一点尊重都没有”
“先生,后退后退”警察扬声喊道,“你现在必须冷静。”
陆离怒极反笑,他可以听得出这名警察的语气。他在纽约生活了四年,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种语气。“所以,你打算询问我的口供吗还是说,现在就打算断案了”陆离没有在正面相撞,拉开了一定距离,面带嘲讽地说道。
“会的。但是需要等待一会一会”警察往后面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旁边休息的凯瑟琳,还有东尼。
布兰登可以察觉到苗头不对,但他是美国人,即使在英国,他也是驾轻就熟的,所以他体会不到陆离的感受。他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警察的视线又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司机。
那个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了打量的视线,抱着肚子开始哀嚎起来,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十分逼真,就好像他的肋骨真的被撞断了一般,甚至整个人都在地上打滚着。
警察对着肩头的对讲机低头说了几句,询问着救护车的方位,说话间,救护车的声音就可以听到了,听起来就在一条街之外。警察这才松开了对讲机,再次看了看陆离,“你们刚才发生肢体冲突了吗”
陆离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又是这样的情况,亚裔面孔在西方世界里,总是容易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种细节语气、神态、眼神,甚至是判断。就好像以前在小学的教师里,当有人丢东西的时候,老师的视线总是落在成绩最差的学生身上。
“你确定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了你不应该问一问,我和车主的关系然后再问一问,我是否是车祸中的直接关系人再问一问,我是不是旁观者你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的肢体冲突甚至不是车祸之中是否有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