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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 武中 2288 字 2023-10-14

来我二人隐居于此,并无江湖中人前来追杀,莫不是你爹爹又派人唤你回教”欧阳静珊说道:“不是。”古翼尘道:“那是什么”欧阳静珊道:“我虽不能陪你练剑比武,驱犬逐兔,却还能收瓜架棚,生火做饭。”古翼尘摸着脑袋想了半日,更是一头雾水,皱眉道:“不能饮酒比武、骑马打猎,却能收瓜架棚,生火做饭,珊儿,你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欧阳静珊眉头一皱,说道:“你个傻子,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古翼尘见她生气,忙陪不是,忖道:“她什么也没说,却说还要怎么说。”想了半日,只是摇头,却见欧阳静珊面上又似嗔怒,又似隐笑,更是毫无头绪。欧阳静珊又问道:“你不见我胖了么”古翼尘细细打量了半晌,摇摇头道:“不见得。”欧阳静珊嘟着嘴吁了口气,抚着肚子道:“现在你知道了罢”古翼尘看她捂着肚子,登时十拿九稳,大声道:“你饿了何不早说,今日我刚打得一头獾猪,我们这就回家做饭。”欧阳静珊在他胳膊使劲一掐,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让我们饿死算啦。”古翼尘并未留心她说的是“我们”,只问道:“珊儿,你到底怎么了”欧阳静珊红着脸道:“都快当爹了,还懵懵懂懂,没个大人样儿。”古翼尘脑中轰然一响,将青龙偃月刀扔在地下,抚着她双肩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么”欧阳静珊望着他微笑不语,古翼尘站身起来,连声道:“我要当爹了,我有孩子了。”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大,响彻整个山谷,只觉还不足以平息内心激动,忍不住向山崖奔了出去,方奔出二十余丈,却怕欧阳静珊有何闪失,又赶紧转了回来。

欧阳静珊笑道:“够啦,也不见有一分爹的模样。”

古翼尘伸臂轻轻搂住欧阳静珊,说道:“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女孩,一定和她娘一样漂亮,如果是个男孩,也要像他娘一样聪明,可不要像他爹这么笨,老婆说什么也听不明白,还老是挨老婆的打。”

欧阳静珊笑得前俯后仰,说道:“哪有自己的孩子,不盼着像自己的。”笑了一阵,又道:“我们现在就给孩子起个名字罢。”

古翼尘道:“尚不知是男是女,如何起名”

欧阳静珊道:“一样起一个不就好了。”

古翼尘握着欧阳静珊的手,说道:“回去再说,你有身孕在身,不可受了风凉。”又道:“我古翼尘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是要习武强身的,若是女孩,就叫古嫣玲,若是男孩就叫古钺聪,你说好不好”

欧阳静珊道:“嫣,巧笑态也,玲,清音盈耳,有声有色,不错。钺用铁而不磨砺,威而不怒,武而无锋,这个字用得好,聪字倒是差强人意些,不过相公喜欢,那就叫古钺聪罢。”

第三回江湖险恶1

古钺聪葬了父亲,与林中槐同乘一骑趱行下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投契。李凌风跟在两人身后,几次想说话都插不上嘴,更觉古钺聪越看越不顺眼,忍了半晌,终于说道:“老六,这小兔崽子虽是那美妇所生,但终究是个男孩儿,你干么费那个神和他逗趣”

林中槐和古翼尘兀自说话,似乎没听见他的话。李凌风策马赶上两人,探手入怀,从怀中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古钺聪面前晃了一晃,说道:“老五,你让开。”

林中槐瞪他一眼,说道:“你又待怎样”

李凌风道:“我看见这小兔崽子就手痒,你让我在他脸上画两只乌龟。”

林中槐道:“你忘了我们为何要带他下山了”

李凌风道:“不就是向教主交差么画两个乌龟也能交差。”

林中槐双手轻轻放在古钺聪肩膀上,说道:“五哥,别说我二人今日是生是死,全在聪儿身上,就算毫无干系,我也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从今往后,他也是我们的兄弟。”

李凌风冷笑一声,说道:“兄弟老五,你总说我色迷心窍,我看你才是个大糊涂虫。”

林中槐道:“怎么”

李凌风道:“你也知道,大护法的爪牙无孔不入,要是让他的人发现我们和这野种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知又会想出什么诡计陷害我们,只怕到时候不光你和我,连二护法也要受牵连。”

林中槐微微一怔,李凌风接道:“这些年,大护法与二护法之间的关系,大家嘴上不说,心里谁不是明明白白儿的。我们和苏含笑虽然同是兴州七煞,但我二人既是二护法的人,就要对得起他。”

林中槐点头道:“这个自然,二护法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立功也就罢了,决不能连累他。”

李凌风道:“所以说啊,这小子可以救我们,也可以害我们,关键看我们怎么处置。如果在这小子脸上画几只乌龟,再挑断手筋脚筋,打个半死绑在马屁股上,就算姓苏的有心陷害,也无计可施。”说着将匕首向古翼尘脸颊上伸去。

林中槐伸手拦住他,说道:“你莫吓着他,这样罢,下山后买匹马,让他跟着我们。”

古钺聪望着明晃晃的匕首,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闪忽闪睁得溜圆,不仅殊无惧意,反而将林中槐的手缓缓按下去,说道:“对付他这种人,还无需林叔叔动手。”李凌风“诶”一声,匕首在手中转了个圈,轻轻在他脸上画了个圈,说道:“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这种人。”古钺聪不慌不忙道:“李凌风,你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兴州七煞,却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有人会骂您堂堂“鬼面煞”欺软怕恶吧”

李凌风“哼哼”一笑,匕首停在古钺聪鼻孔半寸之下,恶狠狠道:“老子是魔教中人,才不管什么欺软怕恶,他人越是骂我,老子就越是高兴。”匕首更向他鼻孔伸了一伸,说道:“这匕首很冰罢没关系,一会儿把你鼻子割下来,就不冰了,因为只剩下痛了。”

古钺聪毕竟是个孩童,望着那匕首,使劲向后仰头,说道:“那你猜一猜,见到教主后,你的话和我的话,他会信谁的”

李凌风不以为意,说道:“老子是神教的人,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什么东西,他老人家自然会信我的。”

古钺聪大摇其头,指了指他的脑袋,说道:“这里果然不好使。”

李凌风恼怒道:“怎么不好使了”

古钺聪道:“恰恰相反,别人的话教主或许信不过,但假如我这个小兔崽子一口咬定就是你雪藏了宝刀,他必会坚信不疑。”

李凌风大怒道:“你敢威胁我”匕首却不由微微离开古钺聪面颊。

古钺聪大声道:“没错,我就是威胁你。现在你不仅不敢杀我,也不能伤我一根毫毛,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会让教主相信是你窝藏了他要的东西。”

李凌风一愣,将匕首小心翼翼收了回来,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林中槐哈哈大笑,说道:“聪儿,真有你的。”腿上轻轻一紧,又将李凌风甩在了身后。

下到一座小丘,天完全黑了下来,幸得山路稍平阔了一些。三人正策马而行,忽闻一阵马蹄声从山下隐隐传来。林中槐和李凌风对望一眼,林中槐道:“夜黑上山,来者不善,且避一避。”谁知话犹未了,一骑骏马已踏尘而近。

月光之下,也能见到那马全身殷红如血,原是一匹汗血宝马。马上之人一身青衣,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从头到脚都裹得密不透风。

林中槐极快地将来人打量了一番,看不出对方是敌是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宝马四蹄上,李凌风却是眼前一亮。

那青衣人先开了口,说道:“两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