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一愣,下意识地把毛巾递了过去。
苏景云左手接住,就坐在池边,就着温泉水,自己洗了起来。
闹半天,他其实可以自己洗啊?害她白做半天思想建设……可是,他是不是嫌她伺候得不够好,所以才要自己洗的?
嫌弃没事,她不在乎,但可别因为这个,依旧要罚她啊……
何田田提溜着一颗心,忐忑不安,紧张极了。
苏景云不紧不慢地洗着,道:“刚才的晋王,就是派杀手刺伤我的晋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这还用猜么……大吴应该只有一个晋王吧……何田田有点无语,不过想想她之前旁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晋王就是彼晋王,就不好意思吱声了。
苏景云继续说着:“他来夷陵,就是为了刺探我的伤情,这几天,你可得提高警惕,小心提防……”
提高警惕,小心提防?呵呵,她为了掩护他,才故意烫伤了他的手,结果呢?钉椅一把!何田田听到火起,又不敢质疑,只好狠狠地踩脚下的地砖。
苏景云洗完澡,站起身来,水声哗然,何田田这才放过那可怜的地砖,赶着去取了大浴巾,帮他把前胸后背都擦干。气归气,活儿还是得干,她还指着这个,抵消一次钉椅呢。
等她擦到腰际,苏景云把浴巾接了过去,道:“叫观言进来。”
“是。”何田田照办,推门喊观言。
观言就在门口,手里捧着干净衣物,也不知是刚买来的,还是托人去行宫拿来的。他听见何田田喊他进去,着实一愣:“殿下不是该由你服侍更衣么?怎么却喊我?”
她怎么知道!何田田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样正好,她才不想给赤身裸体的苏景云换衣裳呢!
观言不敢耽误,捧着衣物,快步走进去,很快便帮苏景云换上了中衣和裘裤。
他又拿起长袍,准备为苏景云穿上,苏景云却抬手制止了他,道:“让何小姐来,你下去罢。”
特意把他喊进来,只是为了穿中衣和裘裤?然后剩下的还是让何田田来?这是何苦?也不嫌折腾?观言满心惊讶,不过他再惊讶也不敢质疑,很快就退了出去。
观言穿一半,她穿一半?这是闹哪样?何田田也很惊讶。不过让她给穿着中衣裘裤的苏景云更衣,比给光溜溜的苏景云更衣,感觉可好多了。
她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前,拿起了那件为了掩饰身份,衣料贵重,纹饰却不张扬的长袍。
但苏景云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张开手臂,等她来穿,而是猛地一个闪身,将她掩到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