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诚的功劳?”苏景云凝目看她,半信不信,“你可别瞎编。”
“这事儿能瞎编吗?好啦,好啦,不耍了,全告诉你,行了吧?”何田田伏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其实你中毒后,并没有跟葛咏茹发生关系啦,真正夺走葛咏茹贞操的人,是她的表哥卫国风!欧阳诚使了点小花招,让人在卫国风的身上,刺下了葛咏茹的名字,坐实了她俩私通的罪名,申国府担心我们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才突然改变了态度!”
苏景云认认真真地听完了她的话,但关注点却完全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跟葛咏茹并未发生关系的?”
“我是医生嘛!”何田田颇为自豪地挺了挺胸,“那天我去申国府,给葛咏茹检查身体后,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清白的?”苏景云的语气很平静,眸中却似有风云翻腾,“你明知我是清白的,还故意冤枉我,戏耍我?”
“喂,我是功臣也!”何田田梗着脖子大叫,但不知怎地,看着他这副表情,心里却慌得很,“如果不是我,能制服申国府吗?如果不是我,你就真的受冤枉,戴绿帽了!”
“是,全亏了你。替本王谢谢欧阳诚。”苏景云说着,把她放了下来,独自走到马车前,踏上了台阶。
何田田愣了一下,一时心慌意乱,胡乱提起裙子,一路小跑着追上他,抱住了他的腿,不许他朝车上迈:“景云,你,你在怨我?”
苏景云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看向了她的大肚子:“小心走路,如果你马马虎虎,弄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何田田仰头望着他,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景,景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苏景云把视线移到她的手上,“放手。”
“你,你不带我回府了?”何田田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你不是要去探望欧阳诚吗?”苏景云说着,果断地扯开她的手,登车走了。
何田田呆呆地站在路边,似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丢下她走了。呃,这样说,好像又有失公允,刚才明明是她拒绝回府在先……
翠花过来扶她,让锦瑟给她把伞撑上了:“大小姐,太阳升中了,晒得很,你别在这儿站着。”
“哦,那我们去欧阳诚家,就不会晒了。”何田田说着,让锦瑟带路。
翠花有点吃惊:“大小姐,殿下刚才生气了也,你还敢去见欧阳诚啊?”
“生气又怎地?我为什么不敢去见?”何田田忿忿地踢路上的小石子儿,“我哪儿做错了?我是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可那时候的真相,只是我自己凭借经验的一次诊断而已,无凭无据的,我怎么告诉他?连讲都讲不清楚吧?”
好像也有点道理……算了,算了,本来就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小丫鬟,管那么多干吗啊!翠花想着,专心扶她走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