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吓坏了,赶紧把手抽出来,左看右看,跟做贼似的。
“这会儿知道怕了?先前跟皇上告本王的黑状时,怎么没想到这个?”苏景云看着她这样儿,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伸手把她的脑袋拍了一下,“太后今天早上起来,身体就不太舒服,待会儿她要是给你气受,你记得忍着点,不然惹她动怒,犯了心脏病,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知道啦!你赶紧走吧!”何田田又拿眼瞪他,又要留意周围的人群,忙得不得了。
苏景云按着额角,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翠花看着苏景云远去,方才从角落里钻出来:“别东张西望了,赶紧进去罢,门口就咱们几个,没人看见你们。”
“真的?那就好。”何田田说着,挽住她的胳膊,一起朝园内去。
园门处的光线偏暗,随着她走到阳光下,裙子上的莲花次第开放,影影绰绰,竟似有暗香浮动,倒把那一丛丛紫莲的光彩,压了下去。
园中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她的裙子而动,皆暗自猜测,这样一条美轮美奂的裙子,她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韦月恬前些日子,被迫改名成了韦月明,很是让人嘲笑了几天,这几日,因为荣国府被查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才让她缓过了一口气。
她原本想着,要趁此赏花的机会,力压群芳,扳回面子,所以特意打扮得非常隆重,可谁曾想,何田田看似简单朴素,却仅凭一条裙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刚进场,就把她给压了下去。
韦月明气得牙根直痒痒,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只好拿紫莲出气,使劲掐掉了好几片花瓣。
蕉翠生怕她把紫莲全给毁了,惹来皇上动怒,忙小声地劝她:“郡主,您应该过去,跟魏国夫人套套近乎,这样别人看了,便会以为你们的关系其实很好,之前改名的事,只是一场误会。”
“谁要跟她套近乎!我跟她势不两立!”韦月明忿忿地说着,突然却有了主意,转身朝远处的六角亭去了。
六角亭里,太后正在一群世家小姐的陪伴下赏花,庄静郡主独自坐在一旁,双目无神,面容呆滞。
已经出局的女人,韦月明懒得再理,径直奔向太后,笑着行礼:“娘娘,魏国夫人来了,您可知道?”
“提她作什么?”太后面色不虞。
旁边宁国府的三小姐道:“魏国夫人来请过安了,现在到那边赏花去了。”
要你多嘴!韦月明瞪了宁国府三小姐一眼,搂住了太后的胳膊撒娇:“娘娘,我好几天前,就央制衣司给我做条裙子,他们总推说没空,那魏国夫人身上的裙子,却是怎么来的?我可是听说,制衣司昨天为了给她赶制那条裙子,忙了一夜呢!”
她撒着娇说的话,可是大有深意。何田田现在,只是个空有虚衔的夫人,她哪儿来的权力,能让制衣司为她赶制裙子?
还有,制衣司给新月郡主做裙子,尚且没空,为什么却又有时间,连夜为她赶制莲花裙?
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撑腰?楚王吗?
难道他们真的藕断丝连?!
太后听着,面色愈沉,突然就想起外面的传闻来,啪地一声,折断了一根花茎:“叫她给哀家过来!哀家要好好地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