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明疼得眼冒金花,张嘴又要叫,但突然发现苏景云就站在皇上身后,连忙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就算疼死,也得在苏景云面前保持形象!
何田田手法娴熟地给韦月明缝着针,心情十分愉快。
韦月明死死忍着疼,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在发颤。
皇上在旁边看着,不住地安慰她:“新月,你别怕,魏国夫人的医术,朕是知道的,经她缝合的伤口,几乎不留疤。”
她都快疼死了,皇上却在夸奖何田田的医术?!韦月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死了过去。
蕉翠觉得她家郡主太可怜了,顾不得规矩,把牙一咬:“皇上,您别被魏国夫人给蒙骗了,这伤,就是她划出来的!”
苏景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拖下去。主子们说话,哪有一个下人插嘴的份。”
蕉翠慌张大叫:“皇上,楚王殿下,奴婢没有说谎,我们郡主真的是被魏国夫人弄伤的!”
苏景云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口气却是不容置疑:“本王没说你在撒谎,本王是在和你理论规矩体统。”他说完,转向皇上:“父皇,勿怪儿臣严苛,蕉翠跟随新月,住在慈安宫,若是此时不严惩,他日顶撞了太后,该如何是好?”
皇上才不会在意小小的一个丫鬟,随意挥了挥手,让人把蕉翠拖下去了。
韦月明伤了胳膊,又折损了一个心腹丫鬟,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但何田田正在给她缝针呢,那针尖一下去,她又疼得醒了过来。所谓疼得死去活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皇上并未急着追究责任,直到何田田缝完最后一针,方才问道:“新月的伤,是怎么来的?”
何田田轻松作答:“臣妾不知道,新月郡主嫌臣妾碍事,把臣妾甩开了。等臣妾听见她的喊声,跑过来时,她已经这样了。”
韦月明抬手指向她,手指头哆哆嗦嗦,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你胡说!我的伤,明明是你弄的!”
何田田呼地站了起来,义正言辞:“新月郡主,讲话得有凭有据,你说伤是我弄的,那请问你,我是用什么划伤了你的手臂,凶器何在?”
韦月明把湖面一指:“皇上,表哥,凶器是一把手术刀!但她仗着有女侍卫,把手术刀扔进湖里去了!表哥,你赶紧派人下水去捞,一定能捞出来!”
苏景云皱了皱眉,道:“这湖深得很,天气又凉了,如何捞得成?再说了,魏国夫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划伤你?”
韦月明抹了抹眼泪,道:“那得问魏国夫人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得罪她了,让她居然这么狠心,把我的手臂划成这样。”
“新月郡主,你少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何田田说着,把身上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交到了皇上的随侍手里,“皇上,臣妾的手术刀,还有其他能变成医疗器械的首饰,全在这里了,您尽管去找仵作来验伤,看看新月郡主的伤口,是不是臣妾的手术刀划出来的。还有,这些首饰,都是登记在册的,臣妾做不得假!”
皇上看了那些首饰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手,让随侍把首饰还给了何田田:“不用查了,魏国夫人,朕信得过,此事不要再提。”